我嫁于当今皇上为后,未曾想刚过宫门,夫君就驾崩,直接升格成了太后。
新皇登基,我的死对头丞相府大小姐变成了皇后,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没成想我用孝道压她,她只能乖乖低头。
然新皇软弱无能,朝政被丞相把持,忠臣苦不堪言。
为避免夫君心血白费,我只好杀奸妃斩奸臣,又选定新人继承大统。
大事已定,我再登高位,心境却不似从前了。
1
齐安元年,新皇登基,我从选秀中脱颖而出,入选中宫皇后。
三月后,帝后大婚,我从正乾门入宫,一路行至乾宁宫。
沿途宫人俯首下跪,目送皇后仪仗经过。
才坐定,皇上就踏步而来。
掀开盖头,我看见了皇上温和的双眼。
与他共饮完交杯酒,就算礼成了,往后我们就是一体夫妻了。
放下酒杯还未说些什么,那边就有太监匆匆而来,在皇上耳边附耳说了什么。
转头皇上对我轻轻一笑安抚道:「朕还有些公务要处理,稍后就来,皇后可先做休息,不必拘束。」
谁知这一去,就是永别。
太监惊慌来报,说皇上失足落水,龙驭宾天。
满堂红绸换白布,我不敢置信,跌坐在椅子上。
神情恍惚的处理完皇上的葬礼,大臣请我上座商讨皇位人选。
由于皇上膝下无子,只得过嗣皇上侄儿临安王继位。
而我才当了皇后没多久,就直接升格为太后。
直到新皇继位典礼上,与新皇携手同来拜见的姜知音得意洋洋看着我,惊醒梦中人。
我是大将军府的小姐,姜知音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我们两家是死对头。
因着这原因,我们两人从小争到大,从容貌才学家世,样样都要比。
但是她什么都争不过我,所以选秀前夕,派人把我绑进了青楼。
「谢云筝,这次皇后的位置我势在必得,你就留在这个下三滥的地方等着名声尽失吧!
「将军府大小姐在青楼失身,一定能引起百姓的津津乐道。」
说着姜知音重重踩在我的手上,听我发出的痛呼声,畅快的走掉了。
可惜我时来运转,被微服出宫的皇上救下,皇上将我安然无恙的送回了将军府。
选秀场上,见到皇上时我才知道他的身份,而皇后的位置自然也落到了我头上。
姜知音气的咬牙切齿,既不知道我是怎么从青楼逃出的,又恨我夺了她皇后的位置。
那张花容月貌的脸恨的扭曲,却也无济于事。
我接过玉如意,与皇上并肩站一起,看着她只能接旨嫁于临安王为妃。
没成想世事无常,皇上骤然逝世,临安王登基。
如今她姜知音骤然得势,成了大齐的皇后,不知道往后会起什么波浪呢。
「臣妾拜见太后。」
姜知音不怀好意的话语将我从思绪中拽回。
我沉默看着她,直到太监提醒,才让她起身。
「太后娘娘可得保重身体啊,如今怎得容颜衰败到如此地步?」
脸上是挥之不去的得意和高傲,姜知音是找个由头就想挖苦羞辱我。
我怎么可能让她如意,一个眼神,身边的嬷嬷怒目向前:
「请皇后娘娘慎言,方才的话是该对太后娘娘说的吗?」
被一个宫人堵回来,她看着是十分不服气,还未开口就被我打断:
「今日盛典,哀家不欲多说,皇上还是先携皇后去接受群臣朝拜吧,别乱了规矩。」
一旁不说话的新皇这才上前把人带走了。
大殿高台之上,她如同之前的我一样,与新皇站在高处,接受群臣朝拜。
姜知音成功入主中宫,很快,就是皇后携众妃来拜见太后的日子。
我知道她如今得势,肯定不会轻轻放过,但是没想到她这么嚣张。
姜知音带着一众妃子到了寿康宫请安。
其余后妃都规规矩矩的行礼,只有她傲然站立,没有动作。
我轻轻咳嗽一声,身旁的嬷嬷站出来:
「请皇后娘娘行跪拜礼,向太后请安。」
但是她显然不以为意,走上前来蔑视着我:
「谢云筝,风水轮流转,你现在不过是个没权没势的死了丈夫的女人。
「太后?不过是名声好听罢了,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话听得后面几位嫔妃冷汗直流,一个个都吓得不敢抬头。
我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她还以为我是怕了。
又得意起来,打算把我挤开坐太后的宝座。
我伸出脚,用力踢在她膝盖上,骤然受力,她疼的跪倒在地上。
「这才像是皇后的样子,这礼哀家受了。」
「你!」
姜知音怒不可遏的看着我,发髻散乱,颜面尽失。
后头还有宫女笑出声的,被姜知音听到,更是气得不行。
等到贴身宫女将她扶起到座位上,她看着我,满是恶毒又阴阳怪气道:
「太后娘娘真不愧是将军府出身,一身武夫劲。
「怕不是先皇就是承受不住娘娘命硬,被娘娘克死的吧。
「十八岁如花美眷的年纪就独守空房,太后娘娘想必也不好受啊。」
话落满堂静寂。
没人想到她这么大胆,居然敢说当朝太后克死先皇。
我不紧不慢的拿起茶杯撇去浮沫,喝了一口。
随即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吓得众人一激灵。
「皇后不敬先皇,罚跪三个时辰。」
「是!」
身边的宫人应声而出,就往姜知音那边去。
等到人被架起来了,姜知音才反应过来似的开始挣扎。
「谁敢动本宫,本宫让他不得好死!」
寿康宫的宫人都是我一手调教的,只听我的命令做事,没人会听她吵闹。
只见她大力甩开宫人的手,蹭的就跑到我面前,怒目圆睁。
扬起的手还未落下,就被我抓住反扇回去。
啪!
姜知音捂着脸,不可置信:「你敢打我!」
我拿起帕子擦手,十分不在意:「哀家为何不敢?」
「我是大齐的皇后!」
「哀家是大齐的太后,你的母后!」
姜知音哑口无言,觉得我一个跟她同龄之人,怎么有脸说出自己是她母后这句话。
但事实胜于雄辩。
临安王既然过嗣给先皇,成了先皇的儿子。
我做为先皇明媒正娶,告过天地的皇后,自然也是他们母后了。
眼前闪过大婚之夜,先皇温和的双眼,我怒视着姜知音。
「你冒犯哀家,哀家不跟你计较。但是你怎敢说到先皇头上!
「我大齐最重孝道,你如此行径,传出去我皇家威仪何存?
「哀家只是罚你跪三个时辰,小惩大诫,你竟还敢顶撞?」
姜知音一愣,没想到我居然拿出这一套说辞来,一副被恶心到的神情。
又不是很服气,还想辩驳,结果被身旁的大宫女按住。
「小姐,老爷说了初进宫不要与太后娘娘起冲突。」
满堂人都听见了,姜知音也不得不听丞相的话。
只好不甘的跪下请罪:「臣妾无知,请太后娘娘恕罪。」
看着低下跪着的姜知音,我心情甚好,但是她也别想逃过罪责。
「既然知错,那还不去外头跪着?」
原以为我会就此作罢,没成想我不依不挠。
姜知音瞪大了双眼,咬牙切齿的向我冲过来。
还没踏出两步,就被宫人拉住,被拖着往门外带。
看着贴身宫女着急的样子,姜知音又想起来丞相的嘱咐,一把甩开宫人的手:
「放开!本宫自己会走!」
说着自己往外面走去,气冲冲的跪在大门旁。
在座的妃嫔都探头探脑的往外看,个个都想看姜知音的热闹。
我直接挥手让大家散了,各自回宫去。
后妃经过姜知音身边都偷偷看着她,宫人们也都对她指指点点。
姜知音羞红了脸,眼里的恶毒不再掩饰,直视殿内高位上的我。
我回之一笑,起身向她而来。
「只要哀家还是太后,你这个皇后,就只得恭恭敬敬的孝敬哀家。」
不再看姜知音气急的模样,我施施然往御花园去。
今日阳光甚好,是个赏花的好日子。
回头等我回到寿康宫,姜知音已经不在宫门前了。
才坐下喝了一口热茶,宫人来传皇上携皇后求见。
兴师问罪的来了。
待到二人进来,皇上倒是礼数周全,还记得给我行礼。
反看姜知音,走路已经歪歪扭扭,想必是伤了膝盖了,也不行礼,就对着我怒目而视。
「得了教训,皇后还没学乖吗?见着哀家还不行礼?」
闻言皇上扯了下她,姜知音只好不情不愿的俯身。
没成想一个没站稳趴到了地上的,引起宫人偷笑。
表情扭曲的被宫女扶起来,姜知音气得发抖,被皇上按下。
见皇上想要开口,我先打断了他:
「皇上是想说哀家为难皇后吗?」
刚要出口的话卡在喉咙里,皇上急忙摇头:「儿臣不敢。」
「那就好,哀家还以为成了皇上,就忘记了礼仪尊卑和孝道呢。」
姜知音显然对还未开始就退缩的皇上很是不满,拽着他袖子摇了摇。
「母后,虽然音儿是有些失敬,不过她终究是皇后,罚跪有损脸面,实在……」
我发出一声冷哼,打断了他的话。
「笑话!她堂而皇之不敬先皇,哀家已经是很仁慈了,没有着重处罚,只是小惩大诫。
「若是不惩处,传出去,我大齐岂不是被臣民嘲笑。」
皇上不敢再说话,只连连附和我称是。
只是姜知音不肯罢休,脸色难看。
被我压了一辈子,好不容易成了皇后,她怎么还愿意被我 压着。
「皇上!她又非你亲身母亲,不过一十八少女,你如今大权在握,何必怕她!」
我看了一眼她,笑得很是愉悦:「哦?是吗?」
先前商议继位人选,是要我这个名义上的皇后点头才可的。
就算我手上没有实权,只要有太后身份在,皇上就无法对我做什么,还得毕恭毕敬。
否则他一登基,就虐待先皇的皇后,传出去,还怎么服众呢。
「皇上既然过嗣登基,就要记得你是先皇的儿子,哀家自然也是你的母后。
「若满朝文武皆知,你对哀家不敬,这皇位,你可不一定能坐的稳。」
皇上冷汗直流,直言不敢,拽着姜知音就要给我赔罪。
姜知音被按倒跪在地上,气性翻涌而上,怒火直烧的瞪着我。
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又过来自取其辱了一番。
中秋宫宴,阖宫齐聚。
皇上率领众妃给我请安,姜知音愤愤不平,一脸不耐。
我直接当做没看到,等会还有更让她生气的呢。
宴会开始,乐曲声响起,两个美人掩面翩翩起舞,吸引了皇上的注意。
「皇上看这两位小姐如何?都是朝中重臣的女儿。」
「母后举荐的自然是甚好。」
无视姜知音仇恨的目光,我将两个美人招上前来,让皇上给了位份。
一个封了婕妤,一个封了才人。
侧目一看,姜知音脸都气歪了,真是让人心情舒畅。
「两位小姐温婉可人,不似皇后般暴躁,定能服侍好皇上。」
听我这么说,姜知音气得推倒了一旁的宫灯。
宫灯顺着台阶而下,点燃了下方坐着的阮昭仪的衣服,顿时引起一片惊呼。
阮昭仪怕得左右拍衣服,却见火势越来越旺。
其他后妃都离得远远的,生怕被波及。
还是一旁的太监激灵,手疾眼快的提来水扑灭,这才落下帷幕。
阮昭仪的手腕不幸被灼伤,已派人去请了太医。
眼见现场一片狼藉,我看向姜知音:「皇后这是作甚,想要一把火烧了皇宫吗?」
未等她说话,旁边的大宫女先低头请罪了。
「请太后娘娘息怒,皇后娘娘只是一时没注意,带倒了宫灯。」
皇上也开口求情,见太医匆匆赶到,我只好作罢。
等太医搭上阮昭仪的脉,顿时大喜,引得众人不解。
「启禀皇上,昭仪娘娘已有三月身孕!」
此话一出,引起满堂震惊,皇上喜不自胜,赶忙下来亲自扶起阮昭仪:「可是真的?」
「微臣不敢说谎,娘娘确实已怀胎。」
皇上膝下无子,从前虽有妃嫔有孕,但往往不能正常生产。
此时听闻阮昭仪有喜,十分高兴。
瞥了一眼姜知音嫉妒扭曲的脸,我悄然上前。
「这可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子,也是长子,阮昭仪功不可没。」
「今日还受了惊,皇上可得好好安抚阮昭仪,如今四妃空悬,也该有人了。」
高兴的找不着北的皇上连连称是,升了阮昭仪为德妃,还赏赐珍宝众多。
惹得后宫众人眼红嫉妒,姜知音更是如此。
阮德妃暗暗送来感激的眼神。
未等散场,姜知音就拂袖而去。
「皇后如今气性愈发大了。」
听我这么说,皇上又想起刚才姜知音弄倒宫灯伤到阮德妃的事情。
不由得蹙眉,看着对皇后也是有了些许意见。
我满意的坐回去,继续喝我的清茶了。
眼见着在后宫奈何不了我,还得被我处处压制。
姜知音受不住了,把手伸到了我母家上。
丞相府一直与我将军府不对付,朝中官员也是一半一半,各自追随。
前些日子边关有异,父亲和兄长赶回去处理,如今府中只有母亲在。
眼见我家中无人,早朝上,姜丞相拿出伪造的书信,说要告我母家谋反。
「皇上,臣要告谢承安意图联络外族谋反!」
皇上结果太监呈上的书信,没有多想,就想问罪我母家。
殿外听到的我不禁笑出声来,抬着先皇的牌位就上了大殿。
「太后娘娘驾到……」
太监的声音响起,朝臣的议论声停止,皇上连忙下来迎接。
姜丞相看到我冷哼一声道:
「大殿议政之处,后宫女子岂能干政!」
我站到他面前,直视他的眼睛,眼里满是狠厉,把他吓得后退两步。
「先皇牌位面前,丞相还想闹事,是不敬先皇吗?」
他冷哼一声,不欲多说。
走到高台上,我转身看着现在的这个皇上,懦弱无能,听信奸臣,实在不堪大用。
「皇上就是如此处理朝政的吗?不问一二就要问罪忠臣!
「百年之后可还有颜面去见先皇!」
皇上冷汗直流,拱手直呼不敢,说自己能力不够,让我来处理此事。
一听皇上这么说,丞相坐不住了,跳出来道:「太后娘娘本是谢家之人,怕不是偏私。」
丞相党的大臣都附和称是,追随父亲的大臣则是激言反驳,一时间朝堂成了闹市。
「够了,都给哀家安静!哀家既然已嫁入皇室,就是皇家人。
「再者丞相仅凭一封书信就想定罪,未免太随意了些吧?」
我看向傲然的姜丞相,问他书信是哪里寻得的,字迹私印可是大将军所属。
听我这么问,皇上赶忙把书信递给我。
才拿到手,我就冷笑出声。
群臣不明何意,你看我我看你的,一人站出来问我可有问题。
「将军府所用笔墨根本不是这个,此信所用雪绒纸乃是宫中特有,外臣根本无所用。」
姜丞相眉毛抖动,就想站出来反驳我,被我打断。
「丞相是想说是哀家私下给大将军的吗?可是这私印,我看也少了一道啊!」
让太监拿来了父亲往常寄给我的书信,两厢对比,当下立现。
确实是少了一笔细微的花纹,非熟悉私印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想来是造假匆忙,姜府的人没注意到。
「此信定不是出自将军府,就是不知道丞相从何得来的脸,姜丞相可还有话说?」
他哑口无言,但我的话还没说完。
「雪绒纸在宫中乃四妃以上才有资格用,阮德妃才升位,还未领取。
「只有皇后日常用的是雪绒纸,丞相可有什么要替皇后辩解的?」
姜丞相更是说不出话来,只说纸张被偷取也是正常,自己也是在府中收到密信的,说不定是有心人陷害。
真是听得我十分好笑。
未等我追问,一旁壁上观的皇上连忙上前来打圆场:
「母后息怒!姜丞相也只是为国心切,不小心陷害了谢将军。
「依朕看不如就这么算了,就当此时没有发生过。」
看着他讨好的笑容,我的心中不断升起怒气。
大齐的江山,怎得交到了这种人的手里!
文不成武不就,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和帝王的威仪。
轻信小人,在朝堂只会一昧听从姜丞相的话。
残害忠良,好几个直言进谏的大臣被打入了天牢。
哪像是个皇帝!
若不是实在无人,宗亲也不会让他继位。
闭上眼,回想起先皇把玉如意交给我时的微笑,又想起大婚之夜他掀起盖头时的温和。
我想,不能让先皇的心血毁在这个皇帝手里,不能让大齐江山断送在此。
他不能留了,大齐是该换个皇帝了。
没有理皇上讨好的话语。
我带着先皇的牌位拂袖而去,心中已有了计划。
请还牌位后路过乾宁宫,听到姜知音在摔东西的声音。
想必是知道朝上发生的事情了,边摔口中还叫骂着:
「好个谢云筝,她以为她是谁,还真端起架子觉得自己是太后,有多大本事了。
「皇上现在都听父亲的,本宫总要叫她和谢家好看!」
按住身旁宫女欲上前敲门的手,我隔着门道:
「那哀家就等着了,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听到我的声音,宫墙内摔东西的响声停下。
姜知音仿佛是想冲出来找我理论,但是被贴身宫女拉住了。
宫女好言劝慰的声音传出来,我没有再理会,转身离去。
想要解决姜家、解决皇上,首先要做的就是离间他们,分而击破。
拿姜知音下手,是最方便的。
阮德妃宫中。
我与阮德妃正说笑,有宫女来报,说是姜知音送了安胎药里。
姜知音的大宫女亲自拿了药进来,将药罐子放在桌子上。
「我们娘娘说了,这是家中安胎的良药,特地寻来给德妃娘娘的。」
说着她往碗中倒入安胎药,端起来就要递给阮德妃。
没有什么心眼的阮德妃接过就想入口,被我拦下。
见状宫女顿时惊慌起来,好像在心虚什么。
我瞥了一眼碗中的药,轻轻一嗅,就知道里面有滑胎的药物。
「大胆!」
宫女吓得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请太后娘娘饶命,奴婢只是听皇后娘娘的吩咐做事。」
阮德妃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一幕,像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叹了一口气,我将安胎药放回桌上,看着她:
「可长点心吧,这里头有可令你滑胎的药物,皇后是居心不良啊。」
闻言阮德妃大吃一惊,站起身来后退两步。
看着安胎药像是看着恶鬼一样,吓得脸色惨白。
派人去请来了皇上,听闻是阮德妃有事,他赶忙就来了。
一进门就奔向阮德妃,上下左右看了几圈,发现没什么事才舒了一口气。
这时才注意到一旁的我,过来向我请安。
我将安胎药放到他面前,示意他看一下。
皇上疑惑的看了两眼:「这安胎药怎么了吗?」
「这是皇后送来的,里头有令女子滑胎的药物。」
听此皇上先是不敢置信,后是怒不可遏。
膝下无子的他有多重视这一胎,满宫都知道。
姜知音被人请来,站在安胎药前,还死不悔改。
「皇后,朕问你,你这是想做什么?谋害皇子吗!」
皇上面色铁青,很是难看,一旁的宫女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了,
但是她姜知音可不怕:「臣妾什么都没做,或许是哪个想不开的后妃想陷害臣妾,才在里面下了滑胎药的。」
实在愚蠢至极,还未有人告诉她具体发生了什么。
她就急着撇清自己了。
「皇后,你怎么里头有滑胎药的?」
见我这么问,她淡定的神色不复,话卡在喉咙,半天不知道怎么辩解。
皇上也反应了过来,脸色阴沉得可怕,让人不寒而栗。
姜知音见无法逃脱,直接承认了,却还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
「是我做的,那又如何?我身后有姜家,皇上面色,你动不得我!」
说着就转身离去,徒留皇上在原地,嘴角抽搐,声音愤怒:「你!」
在无人注意的旁边,我露出了笑容。
「皇上实在是过分宠爱皇后了,才养的她如今轻狂的模样。」
我摇摇头,看着皇上直直叹息。
皇上正在气头上,听我这么说却身体一僵,讪讪的称是。
「你是皇上,是大齐的君主,结果在朝堂上还得看丞相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