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安宁侯林远成亲三日后回门,庶妹阿如在家宴呕吐不止。
大夫诊断出她有了身孕。
阿如宁死不愿说出奸夫是谁,父亲怒极要将她杖毙。
夫君冲上去抱紧了她,对着双亲高喊:“孩子是我的!”
他说当年在府里第一眼看中的就是阿如,只可惜阿如是庶女,不能同他结为连理。
一对苦命鸳鸯在我面前哭成了泪人。
姨娘当着全家人的面,以命要挟,一顶小轿将庶妹送入了侯府。
她以为等着她的是荣华富贵,殊不知,为人妾室意义为何。
……
我和安宁侯林远成亲三日后回门,双亲喜笑颜开地迎了我们。
这是自幼订的亲事,门当户对,青梅竹马,再般配不过的婚事,两家父母满意得不得了,林远对我也极温柔小意,堪称良人。
家宴上,庶妹阿如对着松鼠桂鱼捂着胸口脸色发白,旁边的嬷嬷惊叫:“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受凉了,快叫大夫。”惊动了隔着屏风喝酒的男宾,母亲不得不叫了大夫。
大夫来得很快,在诊脉后说:“这是喜脉,有两个月身孕了。”
“咣当”母亲打碎了手里的茶盏。
庶妹比我小一岁,是府中赵姨娘所生,连亲都未订,居然有了两个月身孕。
关上门,退下了所有闲杂人后,父亲铁青着脸拍着桌子:“奸夫是谁?你怎么有脸做出这种事来。”
母亲气极:“要是事情传出去,府中未嫁娶的兄妹都要被你拖累,恩远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阿如像一朵快凋谢的荷花,令人怜惜地脆弱,流着泪,只哭不吭声。
父亲:“如果不说,那就上家法,我在祖宗面前打死你作数。”
阿如跪俯在地上:“爹爹,都是女儿一片痴心,与他无关,要打便打死我罢,我是不会说的。”
阿如只摇头流泪不说话,抬眸看去的,却是我身边的夫君林远。
我的心像坠入冰水中,冷得浑身发抖。
林远一撩衣袍,和阿如跪在一起:“阿如腹中怀的是我的孩子,要打要杀,我都认,只是阿如和我是真心相爱的,还请岳父岳母成全我们的一片痴情。”
阿如扑进他怀里,哭得呜咽:“远哥哥,你为何要说出来,你不用管我。”
林远抱着她:“傻丫头,你这是何苦。”
母亲气得站起来:“你与茵茵有婚约,却与她庶妹不清不白做出丑事,还有了身孕,成亲前为何不说?”
林远抬头看着我,一脸哀求:“阿如是庶女,她本就过得艰难,父亲母亲不会同意我娶她,茵茵,你是她长姐,我娶了你,由你开口抬她进门,双亲必不会有意见,你们姐妹情深,又可长久在一起,岂不两全齐美?”
我倒退一步,他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先娶我进门,再把有孕的事说出来,因为是我的妹妹,都是家丑,为了掩下这事,我不认也得认。
我看着他:“你是不是早已算计好了,只等我进门,难怪婚期突然提前了,原来如此。”
难为他雄才大略,却用在了后院锦绣堆里。
林远:“这是一件小事,你开口便能做到的事,你身为嫡女,自是不知阿如做庶女的艰难,你何不成全了我和你妹妹?你仍旧是安宁侯夫人,阿如单纯,只想和我在一起,别的她什么也不要,她甚至不会争宠。”
阿如跪着上前扯住我的衣角:“姐姐,都是阿如的错,可是,阿如是真心喜欢远哥哥,只求姐姐救我,把我当阿猫阿狗,留在府里给个容身之地就行,就算为奴为婢,阿如绝无半句怨言。”
我沉默不语,赵姨娘却歪着身子跪在父亲跟前,柔弱如菟丝花:“求老爷救救阿如,她自幼得你疼爱,难道你舍得她死路一条吗?老爷。”她抬眼看着父亲,泪珠像珍珠一样掉下来。
“阿如只是爱慕一个她钦慕的男子,像当年月娘爱慕老爷一样,她有什么错。”
人小到大,只要赵姨娘一哭,父亲便会软了心肠。
果然,父亲长叹一口气:“这要茵茵同意,毕竟,她现在是侯府的夫人,要不要让阿如进门,得要她点头。”
林远看着我:“阿茵,你向来懂事,京城中闺阁女子中颇负盛名,都说你知书达礼,给夫君纳妾开枝散叶,也是当家主母应做的事,想必,你不会必反对吧。”
母亲沉着脸:“你们可真是好算计,一步步把我阿茵推进这坑里,现在是按着她点头,不点头,便是不贤良,点了头,这恶心人的苍蝇她就得往下吞。”
“老爷,从小到大,但凡阿茵有的,我也从不短了阿如的,赵姨娘和阿如说的这些话,岂不是打我这主母的脸?难道我有亏待过她们吗?”
父亲:“月娘性子弱,她向来没有别的心思,夫人不必多心。”
我刚染好的指甲掐进了手心,一截断开,疼得眼泪都要掉出来,我看着一屋子的人,只有母亲眼里满是心疼,别的各有各的算计。
我把断开的指甲扔在地上,我慢慢走近阿如一步。
林远立即将她护在身后:“你想干什么?”
我本来还对林远抱着一丝希望,看到他的举动,我的心灰了,连我靠近一步,他都要护着阿如,我可以想象阿如进侯府后,林远将会是什么样宠爱她。
能让一个男人处心积虑提前婚期就为了抬她进门,真是好手段好本事。
可是安宁侯府,却不是她想的那般花团锦簇的富贵温柔乡。
我心灰意冷看着他二人,我朱唇轻启:“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答应你。”
满屋的人退去。
母亲留我在内室说话:“阿茵,如果你不愿意,你放心,母亲自有办法让阿如进不了侯府大门。”
我抚着母亲的鬓发:“母亲,自古男儿多薄幸,我从爹爹身上就看到了,我从不把希望放在林远身上,母亲不必担心我,阿茵,自会活得好好的。”
母亲握紧我的手:“你只需记得,你是我韶安郡主的女儿,万事有母亲给你做靠山。”
我俯在母亲膝上:“母亲,放心,日后女儿是要带母亲游遍烟雨江南,尝遍西北烈酒的。”
母亲红了眼:“好,母亲等着。”
回到安宁侯府,林远一脸哀求看着我:“阿茵,你今日就跟母亲提吧,我怕时日久了,阿如等不了,你知她现在有了身孕,如果显怀了再进门,我怕有人说她闲话。”
方方面面都为阿如想到了,真是体贴。
我和公婆提抬了阿如做妾的事,他们一脸惊讶,才成亲三日就给夫君纳妾?还是自己妹妹?
林远急不可耐:“娘,阿如肚子里已有了我的骨肉。”
公公还算清醒:“嫡子未生先有庶子,是乱家之根源,说出去,别的高门都会笑话安宁侯府。”
林远:“等孩子生下来,抱在阿茵膝下教养,记在阿茵名下,和嫡子一般。”
如果不是对他死了心,这话便是诛心之语,但是,我对他已心灰意冷,听着他为阿如母子的筹谋,只沉默不语。
对于公婆而言,难为侯府开枝散叶都是极好的,管你抬谁呢?
几日之后,一抬粉红的小轿将阿如抬进了安宁侯府。
第二日,阿如来给我敬茶,跪在地上,举着茶盏:“姐姐喝茶。”
我看着面若桃花的庶妹,叹一口气,正准备接过茶,她手一松,茶盏掉在地上,林远一脚踏进内室,时间刚刚好。
我闭上了眼睛,这样的争斗,从第一天就要开始了吗?
林远:“这是怎么了?”
阿如忍住眼里的泪,吱吱唔唔地说:“没事,只是妾身没拿稳茶盏,不是姐姐故意打翻的。”
林远看着我:“阿茵,既然你已同意抬她进门,又何苦这副嘴脸,谁家后院没有三妻四妾呢?”
我的丫环小桃忍不住了:“侯爷,夫人一句话没说,连手都没伸,如姨娘自己打翻了茶,做出这样给谁看呢?还嫌不够恶心人吗?”
阿如用帕子捂住脸:“我知道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姐姐,姐姐生气也是应该的,请姐姐责罚。”
林远扶起她来,皱着眉看我:“我以为你和旁的女子不同,没想到,你也是如此小鸡肚肠,这样小的气量,如何能做当家主母?”
这话像一耳光重重甩在我脸上,让我脸皮发麻。
林远扶着阿如:“我扶你回院子去。”
阿如娇羞地推却:“夫君该陪着姐姐,我说了不会和姐姐争宠,而且现在也不能好好服侍你。”
林远亲昵地说:“我想陪着谁便陪着谁,我看着你也是高兴的。”
京城八卦的风向来传得快,安宁侯府成亲不到半个月,便纳了妾,而新姨娘是侯爷心尖上的人,且有了身孕的事,一下传遍京城。每个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
阳春三月,长乐郡主办春宴,京城贵女和夫人都会参加,阿如来请安的时候,仰着头看着林远,怯怯地说:“我从没去过春宴,在家时是庶女,嫡母是不会带我去的,只会带姐姐去,好想知道春宴是什么样的。”
林远捏捏她的鼻子:“你想去,让阿茵带你去就是了。”转头看着我:“阿茵,带阿如一起去参加春宴没关系吧,你们是姐妹,出去让大家知道你们亲密也是一桩美谈。”
美谈?我怕他是没生在京城里,现在还不知贵女圈子把安宁侯府传成什么样了,新婚不到半个月便纳妾,连普通人家都不会做的事,侯府都做得出来。
他是侯爷,他都不怕侯府名声扫地,我怕什么。我淡淡地说:“小桃,把前些日子我得的那粉红色锦缎赏给姨娘做身衣裳,总要打扮漂亮,不落侯府颜面。”
林远高兴了:“我就知道阿茵你懂事,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春宴那日,林远亲自送了我们到长公主府,我扶了丫环小桃的手下马车,而林远则伸手向车内扶了阿如,阿如看着他一脸娇羞,小腹初显,一脸地志得意满。
却不料这副画面,刺痛了在场某些贵女的眼睛。
昭阳县主看着我,一脸讥讽:“安宁侯夫人,刚成亲便失了宠?”
昭阳县主爱慕安宁侯是贵女圈子皆知的事,我低下头,一脸黯然。我捏捏小桃的手,小桃嘟囔:“不过狐媚子会勾搭人,靠有孕逞一时得意罢了。”
昭阳县主看着后面的阿如笑了:“不过一个妾,你也太没用了些,我倒要看看一个庶女有什么天大的本事。”
我一脸黯然的样子:“县主,她有夫君撑腰,又有身孕,连我都要避其锋芒,算了。”
然后看着昭阳一脸不忿地进去了。
阿如第一次参加春宴,有林远撑腰,又仗着有孕,在侯府得意了几个月,忘记了外面可不是安宁侯府。
有人问:“听说安宁侯极宠你?怎么忍心让你做妾?”
阿如摸着小腹:“侯爷与我两情相悦,我不在乎这些世俗名分。”
昭阳县主嗤笑:“不在乎名分?哪个高门世家会要一个庶女做正室?你倒是想要名分,你要得到吗?”
阿如被说得眼里带泪,脸色苍白:“做正室有何得意?侯爷只喜欢我一个,每日只宿在我院子里,长姐做了正室也不过一个摆设,你们这些嫡出的,不过仗着出身得意罢了。”
听见的贵女和夫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同情。
昭阳县主:“你不过是看你长姐心软罢了,如果换了我,哼。”
阿如看着她,仰起小脸:“那也等这位姐姐先嫁人,再去后院逞威风了。”
“啪”昭阳县主一个响亮的耳光当场甩了过去,才不管她是不是有身孕。
阿如捂着脸:“你敢打我?我要告诉侯爷。”
我忙站起来劝道:“阿如,这是昭阳县主,快给县主赔罪。”
“好放肆的一张嘴,你可知我是谁,就是安宁侯见了我,也不敢像你这般说话,你是什么玩意,一个小妾也敢来长公主春宴,来人,把她拖出去。”
昭阳向来不是好说话的人,眼风冷冷扫过:“可好好把她架着回安宁侯府去,免得她借机说肚子疼什么的,借机赖在我身上,这种靠心计上位的妾室,最喜欢玩这种小心机。”
阿如被昭相县主的人架着丢上了马车,押回了侯府。
但是阿如那番正室无宠名分无用的话也被传了出去,第二天安宁侯便被言官参了一本,说他宠妾灭妻,是乱家之源,如果家宅不宁,如何治国。被皇上狠狠训斥了一通,让他在家反省。
婆婆叫阿如去了她院子里训话:“有见过妾室没脑子的,却没想到我们府上的是蠢到了极点,夫君天天宿在你一个妾室院子里,你以为你独得宠爱,这话由你一个妾室说出去,就是大大的罪过,蠢货。”
阿如跪在院中央边听训边哭。奈何婆婆不是林远,看着她一脸厌恶。
林远赶到的时候,阿如身子一软哭倒在他怀里:“远哥哥,我不知她是县主,姐姐也不提醒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不过是气不过和她吵了几句嘴,姐姐就是故意看我丢脸出丑。夫君知道,我什么都不懂。”
林远看着我,皱着眉:“阿茵,你是侯府夫人,你带着阿如,也不知帮她避一下锋头,劝住她与人起争执,你知道她孩子心性受不得气,何况还怀着我的孩子,以后也叫你一声嫡母的。”
我捂着胸口,眼泪从脸上滑下:“我在春日宴,脸都丢尽了,全京城还有谁不知我这正室不受夫君喜欢,整日宿在妾屋子里,哪里敢劝她,我的脸都被她踩在地上,夫君如果对阿茵不满意,不如放我大归,将她扶正做个正头娘子岂不两全其美?”
阿如一听,两眼放光,仰着头爱慕地看着林远:“远哥哥~”
婆婆把茶盏一摔:“他敢,他敢将这蠢货扶正,我绝不同意,我看远儿你敢不敢顶着忤逆父母的罪过,要将这女人扶正。”
阿如看着婆婆:“老夫人为何如此苛责阿如,就因为我是庶女便低人一等吗?但是我怀有夫君的孩子,难道就不能得到老夫人一丝垂爱吗?”
婆婆:“敢和婆母顶嘴的妾,我真是第一次见,丁香,给我掌她的嘴。”
丁香是婆婆身边的一等丫环,比旁人多了几分体面,我们见了她也是叫一声丁香姑娘的,轻易不会吩咐她做事,长得花容月貌,加上被婆婆调教得比一般家里的小姐还有气度。
丁香听到吩咐,过去举起手掌要掌阿如的嘴。还未动手就被阿如反手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打我,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侯府的长孙,谁敢动我?”
丁香从小在婆婆身边长大,还从未有人对她动过手,一时愣住了,连林远都愣住了。
丁香眼泪刷地流出来,侧脸玉一样的面颊正对着林远,我见犹怜,林远看得心疼伸出手去想扶她:“丁香姑娘。”瞪着阿如:“你什么时候像个泼妇一样,动不动就动手打人。”
我忙上前去:“快,快把我屋里的玉清膏拿来,给丁香涂上,是活血化瘀的,可千万别留疤才行。”
婆婆拍着桌子:“反了她,连我的人都敢动手,这是做给我看呢?”说着,向后一倒,“娘!”“老夫人”院子里乱成一团。
林远因宠妾灭妻被皇上训斥在家反省,结果阿如顶撞婆婆,把婆婆气晕过去,林远再宠她,也只能禁了她的足,将她关在院子里,不许她出门一步。
阿如叫贴身丫环来求我,求我去见她。
我去的时候,阿如摸着肚子看着我:“姐姐,我是你的妹妹,你为何不帮我而帮旁人?大夫把过脉,说我这一胎是男胎,如果我答应将他在你膝下养大,你可否说服远哥哥解了我的禁足,等我生下儿子后,抬我做平妻?”
我看着她,这个人大抵是有失心疯了。我:“赵姨娘一世聪明算计,却什么都没教你,把你养得如此蠢笨,平妻?你配吗?”
这里无外人,姐妹图穷匕见。
我一脸嘲讽:“你一个庶女,靠着爬床进了侯府恶心我,却还做梦做平妻?”
阿如扭曲着脸:“沈茵茵,你别得意,等我生下儿子,远哥哥说了,会抬我做平妻,到时候,你可别求我。”
我点头:“你可知,很多妾生长子,最终只有一个后果,去母留子!”
阿如尖叫道:“你敢?”
我笑得开心:“我是安宁侯名正娶的夫人,你说我敢不敢?在后宅,死个妾算什么。”
我的话一字一字进了她的心,让她惊恐不已。夜不能寐。
端午节到了,府中上下都包粽子,我自己喜欢蜜枣粽,特地在小院子里包了一些。
阿如的丫环怯生生地来求我:“夫人,姨娘害喜一直吐,吃不下东西,说想吃原来娘家的蜜枣粽,想让我来求两个吃。”
我笑了:“这么小件事,你回去吧,晚些时候,我让人送过去。”
夜里刚睡下,院门被人拍响,是阿如的丫环:“侯爷救命,姨娘肚子疼得不得了,见红了。”
整院的人被惊醒,连夜开门请大夫。
我陪着林远去了阿如禁足的荷花院,里面声声惨叫,一盆盆血水端出来,稳婆白着脸出来:“夫人,侯爷,姨娘的胎落下来了,是个成型的男胎。”
大夫摇头:“六个多月的胎,怎么这么不小心,吃了含落胎的东西。”
屋里的血腥味未散,阿如惨白着脸,手指着我:“侯爷,是姐姐害我,是她送来的粽子,今天我只吃了半个她唤人送来的粽子。”
林远猛得转头,狠狠地盯着我:“阿茵,是不是你做的?”
我捏紧了帕子摇头:“不是我,我今天是唤人送了粽子来,但是是大厨房包的,大家吃的都一样,怎么妹妹伤心糊涂了,胡乱攀咬。”
阿如:“今日我想吃蜜枣粽,叫丫环去你院里求了几个,不信叫大夫去验。”
大夫验过,点头:“这个粽子里确实含了落胎的药。”
阿如:“你还不承认?”
林远“啪”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我头上的玉簪掉在地上,碎成两截。“你这毒妇。”
我捂着脸,含着泪:“侯爷,她是叫丫环去求我给粽子,可是我只包了几个蜜枣粽,给母亲送去了几只,所剩不多,我没舍得给,便让大厨房包了一些,叫人送了去,我连大厨房的门都没踏进去,包粽子的送粽子的都不是我,侯爷也要查清楚才好打人。”
阿如眼睛喷火:“我的丫环说是你送的。”
我叫人唤来她的丫环:“你来说,这粽子可是我送的?”
丫环害怕得发抖,摇头:“姨娘,是大厨房送来的,我看是蜜枣粽,怕你骂我没从夫人那讨到粽子,想着都是一样的,便哄你说是夫人送的。”
我冷冷地看着这蠢货,再转身看着林远:“妾身就算再恨你们背地里偷情,珠胎暗胎,害我颜面全无,但是,做为一个女人,我再毒也不会去害一个未出生的孩儿。”
我的话,一字一句打在林远脸上,让他羞愧不已,“阿茵。”
我退后一步:“妾身告辞,此事是谁做的,还请侯爷查个清楚,别再冤枉了旁的人。”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如自己在粽子里下的药本只想引发腹痛借机闹些事,却没想到,那药和她平日里喝的药里有一味药的药性加在一起,有落胎的效果,她终于自己把自己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