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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是替身》

第一章

  

  同父异母的姐姐是丈夫的白月光,可她害怕商鹤京,要我替嫁。

  为了母亲的医药费,我无奈顺从。

  结婚两年,丈夫并不像传闻那般。

  反而对我十分疼爱,还特别黏人。

  三周年纪念日前,姐姐要我物归原主。

  可我被堵在门口,商鹤京咬牙轻抚我的脸颊,眸光阴沉偏执,

  “阿榆,我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

  1

  “阿榆。”

  商鹤京低声喊我的名字,在床上他沙哑的嗓音,配上那张惊为天人的脸,简直是现世男妲己。

  “鹤京~”

  “阿榆,放松点,别怕。”

  商鹤京在这方面,总是很照顾我。

  完全不像传闻中,那般不近人情,凶神恶煞。

  我敢说,再也找不到他这样的模范丈夫。

  可,商鹤京的白月光是我姐姐,我不过是替身罢了。

  “专心点。”

  商鹤京不满我走神,一口咬在我的锁骨处,我疼得皱起眉。

  “商鹤京,你是狗吗?”

  他唇角却勾起一抹笑,“嗯,阿榆一个人的,你要是不要我,我就变疯狗了。”

  我被他逗笑,商鹤京却更来劲了。

  “轻点~”

  “说让我们阿榆连说话都是娇娇的,根本忍不住。”

  商鹤京双手撑在枕头两侧,眸色越来越深沉,索求更加迫切。

  一夜春宵,醒来时,商鹤京已经准备去上班了。

  “阿榆,打个领带。”

  自从知道我学会了打领带,几乎每天都是我帮他打的。

  商鹤京坐在床边,我仔细帮他打领带,却没注意到他越加深邃的眸色。

  一双宽厚的手掌,轻抚我的肩头,我蹙眉瞪他。

  “别妨碍我。”

  我打完领带,被他扣住腰际,摁在怀里狠狠亲了好久。

  直到唇都肿了,他才松开。

  “阿榆,真想死在你身上。”

  “登徒子!”

  我嬉笑赶他去上班,并未把这句话放心上。

  在我面前,商鹤京永远是温柔的丈夫,不似传闻。

  我刚想睡个回笼觉,就听见手机铃声响起。

  “喂。”

  “我是沈南汐,给你发个地址,见一面,有事详谈。”

  还没来得及说完,电话就被挂掉了。

  其实,我并不是商鹤京的太太,我姐姐才是。

  2

  听说,当初商鹤京看上了姐姐,而她害怕他像传闻中那般家暴,阴晴不定不定。

  于是沈南汐找到了我。

  而我当时正好缺钱,求到了沈家。

  “不是说,到死都不要沈家一分钱?”

  “不是说,你死了都不回这个家吗?”

  我当作听不见姐姐的嘲讽,哭泣着跪在地上求父亲。

  其实,姐姐是父亲婚前在外生的女儿,也是她一口一个,和真爱生的孩子。

  而我母亲,原本是书香世家的大小姐,和父亲结婚后,扶持他成为上流社会的一份子。

  父亲却在母亲母家出事后,直接和她离婚。

  我和母亲无奈,只能到了南城乡下外婆家生活,自力更生。

  可母亲从出生就身体孱弱,辛苦操劳,最后病倒了。

  我去哀求没多久,父亲就同意借钱给我,但前提是,我替沈南汐嫁给商鹤京。

  那时,我懵懵懂懂就答应了。

  我搬进商家那天,沈南汐嘲讽我。

  “恭喜你,以后你的人生,就都是地狱了。”

  “听说商鹤京家暴,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原来,这次替嫁,是一个深渊。

  我也是如此想的,可婚后,商鹤京对我极其宠爱。

  珠宝首饰如流水送入商家,出门保镖护送,什么都不需要我自己动手。

  我每次感受商鹤京爱的同时,就在想。

  他真的好爱姐姐。

  不然,怎么会为了她,从传闻中那个性情暴戾的人,变成如今这个温柔至极的样子。

  我要出门,还要甩掉保镖,无奈硬着头皮给商鹤京打电话。

  “怎么,我才到公司,就想我了?”

  “晚上乖乖等我回来。”

  我硬着头皮开口,“我想和朋友出去逛街,你每次让保镖跟着我,我都不好意思叫她们出来了。”

  那边沉默片刻,随即说。

  “好,电话保持畅通,晚上回来和我吃饭吗?”

  听他这可怜巴巴的语气,我立马应和。

  “好,一定会来陪你吃饭。”

  “嗯,老婆玩得开心。”

  挂掉电话的商鹤京叹了口气,看向窗外的飞翔的小鸟。

  果然,再精美的笼子,也关不住。

  3

  见到沈南汐,她一身精致洋装,掩饰不住的贵气。

  “找我有什么事?”

  我看见她并没有好脾气,当初她进家门,赶走我和母亲,我怎么可能不怨恨。

  若不是她们母女,我也不会吃尽苦头。

  母亲也不会为了我上大学的费用,辛苦操劳累病了。

  沈南汐低头搅动咖啡,轻嗤笑了起来。

  “白小姐,这做久了豪门太太,就觉得能鸠占鹊巢了?”

  我并非不知道,商鹤京爱的人是她。

  所以在我和他的关系中,我始终觉得委屈难受。

  “是你不愿意的。”

  “我现在愿意了。”

  沈南汐的话一出,我彻底愣住了。

  看我极其吃惊的眼神,沈南汐缓缓开口,“现在我们也该各自归位了。”

  归位……

  把商鹤京给她?

  不,是还给她。

  我心里沉了沉,不情愿挂了脸。

  沈南汐看出来,警告我,“你妈的医疗费,现在都还是沈家在供,你确定不把商鹤京还给我?”

  我有些烦躁,低声吼道。

  “他又不是个物件,你想要的时候,就要。”

  “不想要又送给别人!”

  沈南汐轻笑,“白榆,别高看自己,你没有谈判的资格。”

  “商鹤京自始至终,喜欢的人都是我,你不过是个替身,倒以为自己真上得台面。”

  沈南汐讽刺的话,让我彻底沉默下来。

  听父亲说,商鹤京前来求娶,光是提亲的那部分的价值,都是沈家两年的利润。

  所以他们不敢拒婚,怕被商鹤京报复。

  京州谁不知道,商鹤京睚眦必报,心狠手辣。

  听闻当初他被私生子和情人赶走,同母亲去到乡下养病,多年后一回来,就直接整垮了集团。

  现在那个私生子,都没有工作,创业更是不可能。

  他不会给私生子任何生机。

  连带着父亲都下场惨淡,亲手举报父亲受贿,直接送了进去。

  这样手段狠辣的人,唯独对我温柔。

  我知道,不是他偏爱我,而是他的白月光,沈南汐。

  “白榆,是我的,你抢都抢不走。”

  “爸爸是如此,商鹤京也是。”

  我内心憋闷喘不上气,我不敢下赌注。

  害怕商鹤京得知真相报复,也不敢拿母亲的安危赌。

  更不敢拿商鹤京对我虚无缥缈的爱做赌注。

  从父亲身上我学到的,就是爱是这个世界上最虚妄的东西。

  转瞬即逝。

  “给我一个月时间。”

  商鹤京的生日,刚好在月末。

  “半个月。”

  我第一次反抗沈南汐,站起来就准备走。

  “你要是愿意等,我就物归原主,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身后传来沈南汐的声音。

  “好。”

  等我走后,沈南汐低声咒骂。

  “小贱人,如今也敢威胁我了!”

  沈南汐本来也不乐意捡我的残羹剩菜。

  可看着商鹤京对我那么好,她就嫉妒得要死,明明这一切都是她的。

  我走出街头,却觉得无家可归。

  真的,要还给沈南汐吗?

  我无意识走着,到了集团楼下,忽然好想见到他。

  4

  商鹤京正在开会,助理让我在办公室等会,给我端来咖啡。

  忽然压低声音,对我说。

  “太太,中午了,总裁还在开会,给的方案都不满意,您能不能去……”

  我明白助理的意思,果断起身去会议室。

  这样的任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轻车熟路,敲响了会议室的门。

  刚一推开,商鹤京那凛冽的眼神,隔着镜片都遮不住那股窒息感,让人不寒而栗。

  但很快,他眼神柔和,起身走向我。

  “你怎么来了?”

  “想和你一起吃午饭。”

  身后的员工冲我比大拇指,大家都松了口气。

  太太来了,总裁可以消停会了。

  商鹤京点了菜,示意我看窗外。

  “听说新年,这里能看见全京州最美的烟花,到时候我们来吧。”

  新年,确实临近年关了,但到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

  “嗯……好。”

  他敏锐注意到我的情绪不对,表情严肃皱起眉。

  “怎么了?逛街不开心?还是不想来看烟花?想在家过?”

  我看向他关心的眼神,心里想的却是,我骗了他。

  “没有,就是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幸福。”

  我的童年并不幸福,父亲被发现结婚前就有孩子以后,父母就经常吵架。

  所以我从小就没什么安全感。

  后来,沈南汐被接到家里养着,我性子软弱,从小就被欺负。

  但父亲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母亲闹了,他才会正视一下。

  商鹤京对我,几乎是无条件的宠爱。

  想要什么买什么,按时回家少应酬,没有花边新闻,完全是好好先生。

  就是有时候见到别的男人同我说话,能生气好久。

  我知道他只是太在意我了。

  不,在意沈南汐。

  听见我说这话,商鹤京眉目柔情,“我也是。”

  “阿榆,是上天送我的礼物。”

  他眼神中,有我看不懂的……怀念?

  5

  我看向商鹤京,他并不知道,我不是姐姐。

  新婚的时候,商鹤京还是会叫我汐汐。

  可我总觉得浑身不对劲,于是告诉他,我的小名叫阿榆。

  他那时候很开心,叫了好多遍。

  说是告诉他小名,就代表着,我开始接受他,和他亲密起来了。

  “鹤京,你真的爱我吗?”

  商鹤京听不明白我的话,笑着调侃。

  “你今天是怎么了?”

  “晚上我会证明,我只喜欢你一个,力气都留在你身上了。”

  我被逗得脸红,商鹤京看向我的眼神永远温柔。

  晚上,我格外主动。

  大概是害怕分离。

  以后,我们就是陌路人了。

  商鹤京把我搂在怀里,我双腿缠着他的腰,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动情时,脖子扬起完美的弧度,他印下一吻在我脖子上。

  害得我身体发抖,他也没好到哪去。

  轻吼,呼吸凌乱不稳。

  “阿榆,你今晚好乖。”

  被夸奖的小朋友更努力迎合,只是他始终占了上风,我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耳边迷迷糊糊传来一声。

  “阿榆,我永远爱你。”

  “你什么时候,才能认出我?”

  “糊涂鬼。”

第二章

  我醒来的时候,商鹤京已经出门了,手机上有一条微信。

  「好好休息,都怪老婆昨晚引诱我放纵,如果身体不舒服,记得擦药。」

  我羞赧蒙在被子里。

  简单收拾一下,我就出门了,还好现在商鹤京不派人跟着我。

  沈南汐要陪我去办出国的手续。

  说是陪,其实就是怕我不走。

  “我走以后,你们务必好好对我母亲,不然,我随时可以回来揭穿你。”

  “放心。”

  沈南汐还是知道,不能为了小事,损害她的大事。

  办完手续,我去了母亲的疗养院。

  她现在身体虚弱,不太能下床,我刚到就看见她在织毛衣。

  “阿榆,你怎么来了?”

  “我刚好经过。”

  母亲欣慰地看向我,摸了摸我的小脸。

  “阿榆越来越好看了,你先生果真会养人。”

  我同母亲说,医疗费是丈夫出的,再加上沈家没人来看她,母亲一直不知道真相。

  “怎么?和你先生吵架了?”

  “没有……”

  我停顿片刻,“妈妈,我和先生可能要出国去工作,你先在国内治病,等情况好点,我就来接你。”

  母亲赶紧劝我,“你别管我,你们尽管放心工作,妈不想拖累你。”

  我眼泪泛起,钻进母亲怀里。

  “妈,对不起。”

  我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为了约定,我必须一辈子不回来,这样沈南汐才能给母亲治病。

  “说什么呢,是妈没本事,不然你也不会这么辛苦。”

  娇娇小姐到了乡下,自然是各处都不习惯。

  但母亲傲骨仍在,日子过得苦,也不愿像沈家求救。

  只是她有时候也在怀疑,是不是……亏待了阿榆。

  “没有,我有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母亲出生书香世家,我和母亲一样博闻广识,而且她给了我所有的爱。

  除了疗养院,我却忽然感觉心里泛起恶心,有种想吐的感觉。

  我猛然睁大眼,难道我怀孕了?

  6

  我也不知道抱着何种心情,我去医院做了孕检。

  但需要等待些时间。

  只是我没想到,商鹤京来了。

  那一刻,我心里忐忑,万一真的怀孕了,岂不是就没办法归位了。

  我心里卑劣地乞求,让我怀孕吧。

  我好像……爱上他了。

  商鹤京神情紧张,“你做孕检怎么也不叫我。”

  若不是因为这家医院他控股,还真不知道太太来孕检了。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怀孕。”

  “怕……空欢喜。”

  怕我自己空欢喜。

  商鹤京松了口气,搂着我,“这有什么,咱们才结婚不到三年,时间多着呢。”

  “更何况。”

  他压低声音,神秘极了,我凑近去听。

  “有了孩子,我就要禁欲了……”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害羞地环顾四周,他怎么什么都说。

  商鹤京笑容满面,挪开我的手。

  “那可不,不仅抢走我老婆,还要和我争宠。”

  我心里忽然也有了期盼,如果是个女孩,商鹤京岂不是宠上天。

  “你想要男孩女孩?”

  “你生的,男孩女孩都行。”

  那一刻,我心里欢喜,满是期盼。

  忽然护士喊了我的名字。

  “沈南汐,进来一下。”

  商鹤京扶我起身,好像我已经大腹便便了。

  我却有些心不在焉。

  刚刚护士喊的,是姐姐的名字。

  我都差点忘了,我是替身。

  “商太太的报告来看……”

  医生欲言又止,看了眼商鹤京,他紧张攥紧我的手。

  “我太太没事吧?还是孩子有事?”

  我也跟着害怕起来。

  医生摇摇头,“是这样的,太太怀孕的几率有点低……”

  有钱人最重视传宗接代了,医生明显在察言观色。

  我眼神立刻暗沉下来。

  原来我没怀孕,而且不容易怀孕。

  就好像我手里握着的最后一丝筹码,就这样灰飞烟灭了。

  出了门,商鹤京揽住我的肩膀,让我正视他。

  “阿榆,其实我不喜欢孩子,我只要你。”

  我知道他是骗我的。

  看我失落的样子,商鹤京为了提兴致,开玩笑说。

  “说不定,是我有问题,出力不够,我们还有这么多时间总会有的。”

  我无奈看向他。

  商鹤京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最后可以待在他身边的理由,也没了。

  “好了,别担心。”

  晚上我躺在他身边,却有些睡不着。

  商鹤京忽然把我压在身下,有些威胁警告的意思。

  “不许胡思乱想,不就是孩子,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你是我老婆,我才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你。”

  我看向他,眼泪刷得从眼角滑落。

  他温柔地吻掉眼泪,而后缓缓吻了我的脖子。

  这个夜晚格外温柔缠绵,商鹤京极其热情,似乎要分散我的注意力。

  “你,要是想要孩子,实在不能生,咱就去领养。”

  我哭着说,“我只是想要你的孩子。”

  “好,会有的。”

  这个夜格外荒唐,我主动了好几次。

  可心里却开始摁下倒计时的开关。

  因为我知道,快到商鹤京的生日了。

  7

  商鹤京生日那天,我亲自做了一桌饭菜,遣散了主屋的佣人。

  今晚是他的生日,也是我们别离的日子。

  明天一早,我会送他出门,然后物归原主。

  我捧着蛋糕走到他面前,眼里泛起泪花,在灯光下闪烁像星光。

  “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希望,阿榆能陪着我一辈子。”

  我笑容勉强。

  果然,说出的愿望,就很难实现了。

  商鹤京把我搁在桌上,揽住我的脖子,附上一个热情的亲吻。

  “老婆。”

  那一刻,我忽然很想问一个问题。

  “商鹤京,你是不是很爱我?”

  “嗯,最爱你了。”

  我看着动情之色沾染眼眸的商鹤京,悲伤一下涌上心头。

  可惜,我不是沈南汐。

  只是很像她的替身罢了。

  “老婆,你为什么最近这么主动?”

  商鹤京觉得她最近很奇怪,软软糯糯的性子,最近倒是大胆得很。

  “因为我也很爱你。”

  我主动吻了上去,堵住他所有的疑问。

  一夜未眠,疲惫和难过席卷着我,却让我格外清醒。

  早上商鹤京走的时候,我装作被吵醒,要给他系领带。

  这次我格外认真,打的结,是我这么多次里面,最好的一次。

  眼泪忽然砸落在我手背,商鹤京抬眸一惊。

  “怎么了?”

  我笑着仰起头,略带埋怨,“疼。”

  “那我晚上回来给你上药。”

  “不用!我……自己可以。”

  忽然想到,以后,商鹤京会和真的沈南汐一起,做这样亲密的事,我就难过到了极点。

  “鹤京,吻我。”

  商鹤京给我一个离别吻。

  他不知道,离别是永别。

  我把戒指交给沈南汐的时候,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没带行李,怕打草惊蛇。

  而且,沈南汐说了,这个家,没什么是属于我的。

  坐上离开国内的飞机,我在飞机上哭得惨不忍睹,周围窥探的目光,丝毫没有阻止住我的眼泪。

  再见,商鹤京。

  8

  在外国待了三个月,有些浑浑噩噩。

  工作倒是找到了,每天也有事做,就是觉得心里空荡荡。

  期间沈南汐打来电话,但我没接。

  不知道是怨她,还是埋怨自己。

  弄丢了我的心。

  最近有个外国男人追求我,金发碧眼,身材魁梧,绅士儒雅。

  “不好意思,我真的要回家了。”

  男人无奈,“那这样,我送你回家,可以吗?”

  才拒绝了吃饭,我只能答应他送我回家了。

  我们上楼,却忽略了楼下停着一辆迈巴赫,后座半降下车窗。

  才关上门,又有人敲门。

  “我不是说……”

  我睁大眼不敢相信,是商鹤京。

  ……

  他眸色阴沉得可怕,我下意识害怕,后退一步。

  商鹤京要进门,我强装镇定,“先生,你是谁,走错门了吧。”

  谁知道他一把搂住我进了门,顺势关上门,把我压在墙壁上,双手交叠束在一起。

  “先生,你这是非法闯入他人住宅!”

  “先生?阿榆,你还记得我是你先生?”

  商鹤京语气阴冷,咬牙极重,他从没用这种语气同我说过话。

  “还是说,阿榆,你把我当做陌生人了?”

  他的手贴在我的脸上,微凉的体温激得我一哆嗦。

  “这么害怕我?那你就不该惹我生气。”

  “阿榆,我是不是对你太放纵了?”

  我害怕往后缩,现在商鹤京的眼神,实在让我难以承受。

  “我,我也是被逼。”

  商鹤京狠狠咬字。

  “被逼,也必须演下去,白榆,你真不乖。”

  我很快就知道了,商鹤京说的我必须演下去,是什么意思。

  重逢后,他变着法在床上折磨我,甚至不许我出门。

  非要我承认,我爱他,离不开他。

  我心里有些惶恐。

  原来那个好好先生,忽然就变成了一个可怕的人。

  “阿榆,你乖一点,不然我真的控制不住。”

  商鹤京说话声线不稳,似乎竭力克制。

  我真担心他下一秒把我杀了,然后抛尸异国他乡。

  要命是,那个追求者也上门了。

  好几天没遇见我,他以为我出什么事了。

  “阿榆。”

  商鹤京喊了一声,我立刻紧张起来,解释道。

  “这位先生之前照顾过我。”

  看他眼神不悦,我立马纠正,“只是工作上。”

  追求者不明白我们在说什么,只是看出来我很紧张,用他的母语问我要不要报警。

  商鹤京流利地用男人的母语回答他。

  “她是我太太,合法的。”

  男人走后,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商鹤京搂在怀里。

  “太太,我觉得,是不是生个孩子,才能栓住你?”

  他指尖游走挑逗,裙摆被推高。

  商鹤京现在是真不分白天黑夜,好像应了那句,要是死在我身上。

  “鹤京我错了。”

  “还逃吗?”

  “不逃了。”

  “乖乖待在我身边,一辈子都别想走。”

  9

  回到国内,我依旧是商鹤京的太太。

  只是这次,别说出门了,就是稍微在庄园走远点,都有人跟着我。

  这天,忽然有人上门找我。

  “太太,他说,他是您的父亲。”

  父亲一见我,跪在我面前,哀求道。

  “阿榆求求你,放过南汐,放过沈家吧!”

  我不知道国内发生了什么,但从父亲的语言判断,商鹤京对沈家做了很多。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商鹤京就回家了。

  明明他才到公司没多久……

  “岳父,你真是执迷不悟。”

  “叫安生些,放你一条生路,难道你想和沈南汐一样,去医院治治脑子?”

  我震惊抬眸,他对沈南汐下手了。

  他不是很喜欢沈南汐吗?

  “求你了商先生,我用沈家做交换,求你了放我们一马!”

  商鹤京看向我,“你想要吗?”

  我眉尾微颤。

  我?

  “行,转到我太太名下,我就放沈南汐一马。”

  我配合父亲完成手续。

  心里却觉得难过。

  他从未如此疼爱我,却为了沈南汐,奉献一切。

  回家路上,我小心翼翼开口。

  “商鹤京,你为什么把沈南汐送进医院……”

  “是因为她不爱你,还是……你恨她骗你?”

  商鹤京转头看向我,似乎有一丝心痛。

  “你觉得呢?”

  “白榆,你真的觉得,我商鹤京是个傻子,连太太是谁都认不出?”

  我抿了抿唇,内心忐忑不安。

  有一个想法呼之欲出,可我不敢问。

  把我送到家,商鹤京就去公司了。

  后来,他一周没归家,我终于坐不住了,向保镖打听他的下落。

  只是保镖支支吾吾不说实话,我强硬问话下,他才告诉我。

  商鹤京住院了。

  10

  城郊别墅内,昏暗一片,甚至连客厅都是遮着的。

  就好像有人要刻意隐瞒真实面目。

  我上了二楼敲响房间,商鹤京沉沉地睡在床上。

  打开台灯,看见床头柜上的药,是安眠药。

  而床边的桌子上,是密密麻麻的药瓶。

  怪不得他有时候行事偏执,甚至一个男人的眼神落在我身上,都能让他生气好久。

  忽然商鹤京动了。

  “谁让你来的!”

  商鹤京明明是呵斥我,我却看见他眼里的惊慌失措。

  他害怕被我发现秘密。

  我只是慢慢靠近,跪在床上,紧紧搂住他。

  “商鹤京,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是你太太吗?”

  好像这一刻,我们终于愿意卸下心理防线。

  坦诚。

  “不要你同情我。”

  商鹤京冷着脸推开我,我却死死抱住他。

  “商鹤京。”

  “我没有同情你。”

  “其实,我早就爱上你了。”

  我抽噎着,凑不成完整句子,眼泪滴在他身上。

  炙热到可以融化内心。

  “我怕你喜欢沈南汐,爱得要死。”

  商鹤京闻言顿住,环抱住我。

  “我只是……想惩罚某个糊涂蛋。”

  我顿住,想要起身,却被他摁住。

  “你都不记得我了……阿榆,你怎么能忘了我。”

  我彻底愣住了,因为商鹤京说的,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其实,商鹤京传闻中的家暴,性情暴戾,都是他自己放出去的。

  甚至连躁郁症的确诊病历,都是他自己放出去的。

  我求到沈家的那天,他其实也在。

  “商鹤京。”

  “你真的很没良心,阿榆,你说让我好好活着,长大嫁给我当新娘子。”

  11

  我忽然恍惚忆起一个片段。

  小男孩坐在河边,眼神黯淡无光,甚至用小刀割着手臂。

  那天我刚好出去玩,赶紧抢过到刀片,还不小心划伤了手。

  但我忍着眼泪,只是天真地告诉他。

  “不能划,流血,会死……”

  “我就是想死。”

  商鹤京自顾自说着。

  “反正也没人喜欢我,死了不是更好。”

  “我喜欢你!”

  我赶紧哄他,可商鹤京不为所动。

  “我就不该生下来,没人喜欢我。”

  好像相似的经历,让我年纪虽小,但莫名其妙感到难过。

  我抱住他,安慰道。

  “我喜欢你吧,他们说,喜欢一个人,以后嫁给他做新娘子。”

  “哥哥,你好好活着,长大我嫁给你做新娘子。”

  那时候,只是惦记着让他活着。

  一句戏言,却成为他后来的支撑。

  没有人喜欢他的时候,那么陌生的小女孩,第一个说,她喜欢自己。

  那天商鹤京只是看着我坚持的眼神.

  还有为他而流血的手指。

  他什么都没说带着我去包扎,只是后来像个小大人,叮嘱我。

  “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伤害自己。”

  “可你值得啊,你也不要伤害自己。”

  商鹤京说,那时,我的眼神和话语,就像是古庙撞钟的声音,直击心灵。

  后来我经常去找哥哥玩。

  主要是担心他还会伤害自己。

  慢慢的,商鹤京会和我说话了。

  只是一年后,母亲找到了新工作,带着我搬离乡下,送我去市区上学。

  后来,我把他遗忘在了记忆的角落。

  解释清楚一切,我埋怨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商鹤京有点委屈。

  他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把我骗到手,谁知道我压根就不记得那个哥哥了。

  我告诉他,我以为他对沈南汐爱得深沉。

  所以才这个温柔体贴对待我。

  商鹤京闻言,长叹一口气。

  “看来,我老婆果然是不开窍。”

  明明他从未在我面前,叫过沈南汐的名字,我却傻乎乎以为他叫我小名。

  实际上,他知道我不是沈南汐。

  没有什么替身文学。

  世界上再像的两个人,只要他爱,就一定能分辨清楚。

  就像我求情到沈家的时候,商鹤京心似乎启动了雷达。

  下意识就觉得,我是那个小女孩。

  于是通过关系,掌握了我的资料,我的轨迹和那个女孩完美重合。

  所以商鹤京下了一大盘棋。

  把我带到他身边,对我好,希望我爱上他。

  但我却从未认出他,始终保持着一种疏离。

  那种疏离,是因为我以为,我是替身,不是他的白月光。

  商鹤京说,他是没打算打草惊蛇。

  本来沈家家产,就是要给我做嫁妆的,结果没想到,沈南汐厚颜无耻,要我离开。

  解释清楚一切,我和商鹤京决定举办婚礼,弥补之前我妈妈没参加的遗憾。

  妈妈这一生,都在奉献,为了父亲,为了我。

  看着商鹤京走到我前面来接我的时候,我妈妈还是舍不得放手。

  “妈,我会对阿榆好的,而且,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我们牵着手走到神父面前,许下誓言。

  “终于。”

  我疑惑看向他,商鹤京扶住我的脸颊,轻柔低声道。

  “长大后,嫁给我做新娘子了。”

  【番外】

  商鹤京惦记着昨天折腾了我,打算早点回家,还买了我最喜欢的那家糕点。

  我喜欢吃甜的,上次吃多了不舒服,他就给我没收了。

  所以今天特意去买了点。

  坐在后座,他把糕点小心翼翼护在怀里,生怕颠簸让糕点损坏。

  他想,阿榆说过,这家糕点做得很有食欲,他一定不能弄坏。

  刚回到家,他就看见一个雀跃的眼神。

  商鹤京瞬间扔下糕点,摔了一地,盒子都烂了。

  身后的保镖不明所以,只是觉得气氛剑拔弩张。

  “鹤京,你回来啦,我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白榆说过,商鹤京喜欢吃这个菜,所以回归第一天,沈南汐下厨做了这道菜。

  不过做得很失败,她就找厨子做了,说是自己做的。

  “阿榆呢?”

  沈南汐心里咯噔一下,但并未表现出来,“你说什么呀,老公,你……”

  她还没抱住商鹤京,就被他拽住手腕,狠狠一推,直接摔在地上。

  商鹤京蹲下,捏住她的脖子质问。

  “阿榆呢?你把我的阿榆弄哪去了?”

  他就说,前几天,为什么白榆忽然说不要保镖。

  商鹤京以为他把她关起来,还派人监视让她不舒服。

  于是克制住自己的控制欲和偏执,撤掉了她身边的保镖,让她来去自由。

  没想到竟然给了沈南汐机会。

  “老公,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商鹤京手逐渐收紧,像来自地狱的判官。

  “你再喊一声,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沈南汐,我没空和你耗,告诉我,阿榆呢!”

  他怒吼的声音,反而让沈南汐挑衅起来。

  她就是看不惯,凭什么白榆能得到幸福。

  那个女人就应该和她母亲一样,被人厌弃!

  “你喜欢上她了?我才是你的妻子,我们可是合法的,领了证的。”

  沈南汐笑得肆意,尽管她脸色涨红。

  “领证?谁和你领证的?做梦。”

  “回去看看吧,到底你的丈夫是谁。”

  商鹤京不和她废话,松开手,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湿巾纸。

  “把她送回去。”

  “你要送我去哪!”

  “你老公那。”

  敢算计他,哪怕是他设计的圈套也不行。

  商鹤京当初拿到沈南汐的资料,就没打算用那个领证。

  他从白榆母亲那弄到了证件,并且承诺会好好对她。

  只是,白榆一直不知道。

  沈南汐也以为,她嫁的人是商鹤京。

  她被送到了‘丈夫’家,但那个人不仅酗酒,还家暴。

  沈南汐没多久就疯了。

  谁让她伤害白榆,这个代价来得早了点,本来打算让白榆观礼的。

  商鹤京动用全部的人脉,布下天罗地网,终于有了白榆的消息。

  看见她被男人送回家的时候,商鹤京的理智彻底没了。

  他不甘心,凭什么,她不是说要嫁给他。

  为什么她就是不能喜欢他。

  别人说让她走,她就走了,又留下他一个人。

  商鹤京见到白榆,就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失去她。

  所以在国外那段日子,商鹤京行事偏激,也不许她出门。

  他恨不得每天都和她待在一起,这样他才能放心。

  可惜,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她是白榆。

  白榆还在演戏。

  那他就陪着演。

  她父亲来的那天,商鹤京真的很失望。

  两年多,快三年的时间,她为什么就感受不出他的爱。

  后来她找到他的秘密基地的时候。

  商鹤京有一丝害怕。

  因为,真实不堪的他,要被发现了。

  他从小和母亲在一起,但母亲在父亲出轨以后,精神崩溃。

  有时候自残,甚至还会对他下手。

  可没一个人要拯救他,把他送到母亲身边。

  长时间的身体和心理压抑,商鹤京知道,自己不是正常人。

  婚礼后,白榆已经像以前一样。

  只是变得黏人了,有时候冲他撒娇。

  商鹤京那颗空空荡荡,没有安全感的心,好像终于被填满了。

  他还是会吃醋。

  没得到过爱的人,总会担心得到以后,很快就会失去。

  但每到这时候,白榆就会说好多遍,她只爱他。

  商鹤京慢慢的,开始有了点安全感。

  他知道,爱人如养花,他大概是遇到了很会‘养护’的花匠。

第1章

  

  同父异母的姐姐是丈夫的白月光,可她害怕商鹤京,要我替嫁。

  为了母亲的医药费,我无奈顺从。

  结婚两年,丈夫并不像传闻那般。

  反而对我十分疼爱,还特别黏人。

  三周年纪念日前,姐姐要我物归原主。

  可我被堵在门口,商鹤京咬牙轻抚我的脸颊,眸光阴沉偏执,

  “阿榆,我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

  1

  “阿榆。”

  商鹤京低声喊我的名字,在床上他沙哑的嗓音,配上那张惊为天人的脸,简直是现世男妲己。

  “鹤京~”

  “阿榆,放松点,别怕。”

  商鹤京在这方面,总是很照顾我。

  完全不像传闻中,那般不近人情,凶神恶煞。

  我敢说,再也找不到他这样的模范丈夫。

  可,商鹤京的白月光是我姐姐,我不过是替身罢了。

  “专心点。”

  商鹤京不满我走神,一口咬在我的锁骨处,我疼得皱起眉。

  “商鹤京,你是狗吗?”

  他唇角却勾起一抹笑,“嗯,阿榆一个人的,你要是不要我,我就变疯狗了。”

  我被他逗笑,商鹤京却更来劲了。

  “轻点~”

  “说让我们阿榆连说话都是娇娇的,根本忍不住。”

  商鹤京双手撑在枕头两侧,眸色越来越深沉,索求更加迫切。

  一夜春宵,醒来时,商鹤京已经准备去上班了。

  “阿榆,打个领带。”

  自从知道我学会了打领带,几乎每天都是我帮他打的。

  商鹤京坐在床边,我仔细帮他打领带,却没注意到他越加深邃的眸色。

  一双宽厚的手掌,轻抚我的肩头,我蹙眉瞪他。

  “别妨碍我。”

  我打完领带,被他扣住腰际,摁在怀里狠狠亲了好久。

  直到唇都肿了,他才松开。

  “阿榆,真想死在你身上。”

  “登徒子!”

  我嬉笑赶他去上班,并未把这句话放心上。

  在我面前,商鹤京永远是温柔的丈夫,不似传闻。

  我刚想睡个回笼觉,就听见手机铃声响起。

  “喂。”

  “我是沈南汐,给你发个地址,见一面,有事详谈。”

  还没来得及说完,电话就被挂掉了。

  其实,我并不是商鹤京的太太,我姐姐才是。

  2

  听说,当初商鹤京看上了姐姐,而她害怕他像传闻中那般家暴,阴晴不定不定。

  于是沈南汐找到了我。

  而我当时正好缺钱,求到了沈家。

  “不是说,到死都不要沈家一分钱?”

  “不是说,你死了都不回这个家吗?”

  我当作听不见姐姐的嘲讽,哭泣着跪在地上求父亲。

  其实,姐姐是父亲婚前在外生的女儿,也是她一口一个,和真爱生的孩子。

  而我母亲,原本是书香世家的大小姐,和父亲结婚后,扶持他成为上流社会的一份子。

  父亲却在母亲母家出事后,直接和她离婚。

  我和母亲无奈,只能到了南城乡下外婆家生活,自力更生。

  可母亲从出生就身体孱弱,辛苦操劳,最后病倒了。

  我去哀求没多久,父亲就同意借钱给我,但前提是,我替沈南汐嫁给商鹤京。

  那时,我懵懵懂懂就答应了。

  我搬进商家那天,沈南汐嘲讽我。

  “恭喜你,以后你的人生,就都是地狱了。”

  “听说商鹤京家暴,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原来,这次替嫁,是一个深渊。

  我也是如此想的,可婚后,商鹤京对我极其宠爱。

  珠宝首饰如流水送入商家,出门保镖护送,什么都不需要我自己动手。

  我每次感受商鹤京爱的同时,就在想。

  他真的好爱姐姐。

  不然,怎么会为了她,从传闻中那个性情暴戾的人,变成如今这个温柔至极的样子。

  我要出门,还要甩掉保镖,无奈硬着头皮给商鹤京打电话。

  “怎么,我才到公司,就想我了?”

  “晚上乖乖等我回来。”

  我硬着头皮开口,“我想和朋友出去逛街,你每次让保镖跟着我,我都不好意思叫她们出来了。”

  那边沉默片刻,随即说。

  “好,电话保持畅通,晚上回来和我吃饭吗?”

  听他这可怜巴巴的语气,我立马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