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父异母的姐姐是丈夫的白月光,可她害怕商鹤京,要我替嫁。
为了母亲的医药费,我无奈顺从。
结婚两年,丈夫并不像传闻那般。
反而对我十分疼爱,还特别黏人。
三周年纪念日前,姐姐要我物归原主。
可我被堵在门口,商鹤京咬牙轻抚我的脸颊,眸光阴沉偏执,
“阿榆,我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
1
“阿榆。”
商鹤京低声喊我的名字,在床上他沙哑的嗓音,配上那张惊为天人的脸,简直是现世男妲己。
“鹤京~”
“阿榆,放松点,别怕。”
商鹤京在这方面,总是很照顾我。
完全不像传闻中,那般不近人情,凶神恶煞。
我敢说,再也找不到他这样的模范丈夫。
可,商鹤京的白月光是我姐姐,我不过是替身罢了。
“专心点。”
商鹤京不满我走神,一口咬在我的锁骨处,我疼得皱起眉。
“商鹤京,你是狗吗?”
他唇角却勾起一抹笑,“嗯,阿榆一个人的,你要是不要我,我就变疯狗了。”
我被他逗笑,商鹤京却更来劲了。
“轻点~”
“说让我们阿榆连说话都是娇娇的,根本忍不住。”
商鹤京双手撑在枕头两侧,眸色越来越深沉,索求更加迫切。
一夜春宵,醒来时,商鹤京已经准备去上班了。
“阿榆,打个领带。”
自从知道我学会了打领带,几乎每天都是我帮他打的。
商鹤京坐在床边,我仔细帮他打领带,却没注意到他越加深邃的眸色。
一双宽厚的手掌,轻抚我的肩头,我蹙眉瞪他。
“别妨碍我。”
我打完领带,被他扣住腰际,摁在怀里狠狠亲了好久。
直到唇都肿了,他才松开。
“阿榆,真想死在你身上。”
“登徒子!”
我嬉笑赶他去上班,并未把这句话放心上。
在我面前,商鹤京永远是温柔的丈夫,不似传闻。
我刚想睡个回笼觉,就听见手机铃声响起。
“喂。”
“我是沈南汐,给你发个地址,见一面,有事详谈。”
还没来得及说完,电话就被挂掉了。
其实,我并不是商鹤京的太太,我姐姐才是。
2
听说,当初商鹤京看上了姐姐,而她害怕他像传闻中那般家暴,阴晴不定不定。
于是沈南汐找到了我。
而我当时正好缺钱,求到了沈家。
“不是说,到死都不要沈家一分钱?”
“不是说,你死了都不回这个家吗?”
我当作听不见姐姐的嘲讽,哭泣着跪在地上求父亲。
其实,姐姐是父亲婚前在外生的女儿,也是她一口一个,和真爱生的孩子。
而我母亲,原本是书香世家的大小姐,和父亲结婚后,扶持他成为上流社会的一份子。
父亲却在母亲母家出事后,直接和她离婚。
我和母亲无奈,只能到了南城乡下外婆家生活,自力更生。
可母亲从出生就身体孱弱,辛苦操劳,最后病倒了。
我去哀求没多久,父亲就同意借钱给我,但前提是,我替沈南汐嫁给商鹤京。
那时,我懵懵懂懂就答应了。
我搬进商家那天,沈南汐嘲讽我。
“恭喜你,以后你的人生,就都是地狱了。”
“听说商鹤京家暴,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原来,这次替嫁,是一个深渊。
我也是如此想的,可婚后,商鹤京对我极其宠爱。
珠宝首饰如流水送入商家,出门保镖护送,什么都不需要我自己动手。
我每次感受商鹤京爱的同时,就在想。
他真的好爱姐姐。
不然,怎么会为了她,从传闻中那个性情暴戾的人,变成如今这个温柔至极的样子。
我要出门,还要甩掉保镖,无奈硬着头皮给商鹤京打电话。
“怎么,我才到公司,就想我了?”
“晚上乖乖等我回来。”
我硬着头皮开口,“我想和朋友出去逛街,你每次让保镖跟着我,我都不好意思叫她们出来了。”
那边沉默片刻,随即说。
“好,电话保持畅通,晚上回来和我吃饭吗?”
听他这可怜巴巴的语气,我立马应和。
“好,一定会来陪你吃饭。”
“嗯,老婆玩得开心。”
挂掉电话的商鹤京叹了口气,看向窗外的飞翔的小鸟。
果然,再精美的笼子,也关不住。
3
见到沈南汐,她一身精致洋装,掩饰不住的贵气。
“找我有什么事?”
我看见她并没有好脾气,当初她进家门,赶走我和母亲,我怎么可能不怨恨。
若不是她们母女,我也不会吃尽苦头。
母亲也不会为了我上大学的费用,辛苦操劳累病了。
沈南汐低头搅动咖啡,轻嗤笑了起来。
“白小姐,这做久了豪门太太,就觉得能鸠占鹊巢了?”
我并非不知道,商鹤京爱的人是她。
所以在我和他的关系中,我始终觉得委屈难受。
“是你不愿意的。”
“我现在愿意了。”
沈南汐的话一出,我彻底愣住了。
看我极其吃惊的眼神,沈南汐缓缓开口,“现在我们也该各自归位了。”
归位……
把商鹤京给她?
不,是还给她。
我心里沉了沉,不情愿挂了脸。
沈南汐看出来,警告我,“你妈的医疗费,现在都还是沈家在供,你确定不把商鹤京还给我?”
我有些烦躁,低声吼道。
“他又不是个物件,你想要的时候,就要。”
“不想要又送给别人!”
沈南汐轻笑,“白榆,别高看自己,你没有谈判的资格。”
“商鹤京自始至终,喜欢的人都是我,你不过是个替身,倒以为自己真上得台面。”
沈南汐讽刺的话,让我彻底沉默下来。
听父亲说,商鹤京前来求娶,光是提亲的那部分的价值,都是沈家两年的利润。
所以他们不敢拒婚,怕被商鹤京报复。
京州谁不知道,商鹤京睚眦必报,心狠手辣。
听闻当初他被私生子和情人赶走,同母亲去到乡下养病,多年后一回来,就直接整垮了集团。
现在那个私生子,都没有工作,创业更是不可能。
他不会给私生子任何生机。
连带着父亲都下场惨淡,亲手举报父亲受贿,直接送了进去。
这样手段狠辣的人,唯独对我温柔。
我知道,不是他偏爱我,而是他的白月光,沈南汐。
“白榆,是我的,你抢都抢不走。”
“爸爸是如此,商鹤京也是。”
我内心憋闷喘不上气,我不敢下赌注。
害怕商鹤京得知真相报复,也不敢拿母亲的安危赌。
更不敢拿商鹤京对我虚无缥缈的爱做赌注。
从父亲身上我学到的,就是爱是这个世界上最虚妄的东西。
转瞬即逝。
“给我一个月时间。”
商鹤京的生日,刚好在月末。
“半个月。”
我第一次反抗沈南汐,站起来就准备走。
“你要是愿意等,我就物归原主,你要是不愿意,那就算了。”
身后传来沈南汐的声音。
“好。”
等我走后,沈南汐低声咒骂。
“小贱人,如今也敢威胁我了!”
沈南汐本来也不乐意捡我的残羹剩菜。
可看着商鹤京对我那么好,她就嫉妒得要死,明明这一切都是她的。
我走出街头,却觉得无家可归。
真的,要还给沈南汐吗?
我无意识走着,到了集团楼下,忽然好想见到他。
4
商鹤京正在开会,助理让我在办公室等会,给我端来咖啡。
忽然压低声音,对我说。
“太太,中午了,总裁还在开会,给的方案都不满意,您能不能去……”
我明白助理的意思,果断起身去会议室。
这样的任务,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我轻车熟路,敲响了会议室的门。
刚一推开,商鹤京那凛冽的眼神,隔着镜片都遮不住那股窒息感,让人不寒而栗。
但很快,他眼神柔和,起身走向我。
“你怎么来了?”
“想和你一起吃午饭。”
身后的员工冲我比大拇指,大家都松了口气。
太太来了,总裁可以消停会了。
商鹤京点了菜,示意我看窗外。
“听说新年,这里能看见全京州最美的烟花,到时候我们来吧。”
新年,确实临近年关了,但到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
“嗯……好。”
他敏锐注意到我的情绪不对,表情严肃皱起眉。
“怎么了?逛街不开心?还是不想来看烟花?想在家过?”
我看向他关心的眼神,心里想的却是,我骗了他。
“没有,就是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幸福。”
我的童年并不幸福,父亲被发现结婚前就有孩子以后,父母就经常吵架。
所以我从小就没什么安全感。
后来,沈南汐被接到家里养着,我性子软弱,从小就被欺负。
但父亲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母亲闹了,他才会正视一下。
商鹤京对我,几乎是无条件的宠爱。
想要什么买什么,按时回家少应酬,没有花边新闻,完全是好好先生。
就是有时候见到别的男人同我说话,能生气好久。
我知道他只是太在意我了。
不,在意沈南汐。
听见我说这话,商鹤京眉目柔情,“我也是。”
“阿榆,是上天送我的礼物。”
他眼神中,有我看不懂的……怀念?
5
我看向商鹤京,他并不知道,我不是姐姐。
新婚的时候,商鹤京还是会叫我汐汐。
可我总觉得浑身不对劲,于是告诉他,我的小名叫阿榆。
他那时候很开心,叫了好多遍。
说是告诉他小名,就代表着,我开始接受他,和他亲密起来了。
“鹤京,你真的爱我吗?”
商鹤京听不明白我的话,笑着调侃。
“你今天是怎么了?”
“晚上我会证明,我只喜欢你一个,力气都留在你身上了。”
我被逗得脸红,商鹤京看向我的眼神永远温柔。
晚上,我格外主动。
大概是害怕分离。
以后,我们就是陌路人了。
商鹤京把我搂在怀里,我双腿缠着他的腰,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动情时,脖子扬起完美的弧度,他印下一吻在我脖子上。
害得我身体发抖,他也没好到哪去。
轻吼,呼吸凌乱不稳。
“阿榆,你今晚好乖。”
被夸奖的小朋友更努力迎合,只是他始终占了上风,我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耳边迷迷糊糊传来一声。
“阿榆,我永远爱你。”
“你什么时候,才能认出我?”
“糊涂鬼。”
我醒来的时候,商鹤京已经出门了,手机上有一条微信。
「好好休息,都怪老婆昨晚引诱我放纵,如果身体不舒服,记得擦药。」
我羞赧蒙在被子里。
简单收拾一下,我就出门了,还好现在商鹤京不派人跟着我。
沈南汐要陪我去办出国的手续。
说是陪,其实就是怕我不走。
“我走以后,你们务必好好对我母亲,不然,我随时可以回来揭穿你。”
“放心。”
沈南汐还是知道,不能为了小事,损害她的大事。
办完手续,我去了母亲的疗养院。
她现在身体虚弱,不太能下床,我刚到就看见她在织毛衣。
“阿榆,你怎么来了?”
“我刚好经过。”
母亲欣慰地看向我,摸了摸我的小脸。
“阿榆越来越好看了,你先生果真会养人。”
我同母亲说,医疗费是丈夫出的,再加上沈家没人来看她,母亲一直不知道真相。
“怎么?和你先生吵架了?”
“没有……”
我停顿片刻,“妈妈,我和先生可能要出国去工作,你先在国内治病,等情况好点,我就来接你。”
母亲赶紧劝我,“你别管我,你们尽管放心工作,妈不想拖累你。”
我眼泪泛起,钻进母亲怀里。
“妈,对不起。”
我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为了约定,我必须一辈子不回来,这样沈南汐才能给母亲治病。
“说什么呢,是妈没本事,不然你也不会这么辛苦。”
娇娇小姐到了乡下,自然是各处都不习惯。
但母亲傲骨仍在,日子过得苦,也不愿像沈家求救。
只是她有时候也在怀疑,是不是……亏待了阿榆。
“没有,我有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母亲出生书香世家,我和母亲一样博闻广识,而且她给了我所有的爱。
除了疗养院,我却忽然感觉心里泛起恶心,有种想吐的感觉。
我猛然睁大眼,难道我怀孕了?
6
我也不知道抱着何种心情,我去医院做了孕检。
但需要等待些时间。
只是我没想到,商鹤京来了。
那一刻,我心里忐忑,万一真的怀孕了,岂不是就没办法归位了。
我心里卑劣地乞求,让我怀孕吧。
我好像……爱上他了。
商鹤京神情紧张,“你做孕检怎么也不叫我。”
若不是因为这家医院他控股,还真不知道太太来孕检了。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怀孕。”
“怕……空欢喜。”
怕我自己空欢喜。
商鹤京松了口气,搂着我,“这有什么,咱们才结婚不到三年,时间多着呢。”
“更何况。”
他压低声音,神秘极了,我凑近去听。
“有了孩子,我就要禁欲了……”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害羞地环顾四周,他怎么什么都说。
商鹤京笑容满面,挪开我的手。
“那可不,不仅抢走我老婆,还要和我争宠。”
我心里忽然也有了期盼,如果是个女孩,商鹤京岂不是宠上天。
“你想要男孩女孩?”
“你生的,男孩女孩都行。”
那一刻,我心里欢喜,满是期盼。
忽然护士喊了我的名字。
“沈南汐,进来一下。”
商鹤京扶我起身,好像我已经大腹便便了。
我却有些心不在焉。
刚刚护士喊的,是姐姐的名字。
我都差点忘了,我是替身。
“商太太的报告来看……”
医生欲言又止,看了眼商鹤京,他紧张攥紧我的手。
“我太太没事吧?还是孩子有事?”
我也跟着害怕起来。
医生摇摇头,“是这样的,太太怀孕的几率有点低……”
有钱人最重视传宗接代了,医生明显在察言观色。
我眼神立刻暗沉下来。
原来我没怀孕,而且不容易怀孕。
就好像我手里握着的最后一丝筹码,就这样灰飞烟灭了。
出了门,商鹤京揽住我的肩膀,让我正视他。
“阿榆,其实我不喜欢孩子,我只要你。”
我知道他是骗我的。
看我失落的样子,商鹤京为了提兴致,开玩笑说。
“说不定,是我有问题,出力不够,我们还有这么多时间总会有的。”
我无奈看向他。
商鹤京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最后可以待在他身边的理由,也没了。
“好了,别担心。”
晚上我躺在他身边,却有些睡不着。
商鹤京忽然把我压在身下,有些威胁警告的意思。
“不许胡思乱想,不就是孩子,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你是我老婆,我才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你。”
我看向他,眼泪刷得从眼角滑落。
他温柔地吻掉眼泪,而后缓缓吻了我的脖子。
这个夜晚格外温柔缠绵,商鹤京极其热情,似乎要分散我的注意力。
“你,要是想要孩子,实在不能生,咱就去领养。”
我哭着说,“我只是想要你的孩子。”
“好,会有的。”
这个夜格外荒唐,我主动了好几次。
可心里却开始摁下倒计时的开关。
因为我知道,快到商鹤京的生日了。
7
商鹤京生日那天,我亲自做了一桌饭菜,遣散了主屋的佣人。
今晚是他的生日,也是我们别离的日子。
明天一早,我会送他出门,然后物归原主。
我捧着蛋糕走到他面前,眼里泛起泪花,在灯光下闪烁像星光。
“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希望,阿榆能陪着我一辈子。”
我笑容勉强。
果然,说出的愿望,就很难实现了。
商鹤京把我搁在桌上,揽住我的脖子,附上一个热情的亲吻。
“老婆。”
那一刻,我忽然很想问一个问题。
“商鹤京,你是不是很爱我?”
“嗯,最爱你了。”
我看着动情之色沾染眼眸的商鹤京,悲伤一下涌上心头。
可惜,我不是沈南汐。
只是很像她的替身罢了。
“老婆,你为什么最近这么主动?”
商鹤京觉得她最近很奇怪,软软糯糯的性子,最近倒是大胆得很。
“因为我也很爱你。”
我主动吻了上去,堵住他所有的疑问。
一夜未眠,疲惫和难过席卷着我,却让我格外清醒。
早上商鹤京走的时候,我装作被吵醒,要给他系领带。
这次我格外认真,打的结,是我这么多次里面,最好的一次。
眼泪忽然砸落在我手背,商鹤京抬眸一惊。
“怎么了?”
我笑着仰起头,略带埋怨,“疼。”
“那我晚上回来给你上药。”
“不用!我……自己可以。”
忽然想到,以后,商鹤京会和真的沈南汐一起,做这样亲密的事,我就难过到了极点。
“鹤京,吻我。”
商鹤京给我一个离别吻。
他不知道,离别是永别。
我把戒指交给沈南汐的时候,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没带行李,怕打草惊蛇。
而且,沈南汐说了,这个家,没什么是属于我的。
坐上离开国内的飞机,我在飞机上哭得惨不忍睹,周围窥探的目光,丝毫没有阻止住我的眼泪。
再见,商鹤京。
8
在外国待了三个月,有些浑浑噩噩。
工作倒是找到了,每天也有事做,就是觉得心里空荡荡。
期间沈南汐打来电话,但我没接。
不知道是怨她,还是埋怨自己。
弄丢了我的心。
最近有个外国男人追求我,金发碧眼,身材魁梧,绅士儒雅。
“不好意思,我真的要回家了。”
男人无奈,“那这样,我送你回家,可以吗?”
才拒绝了吃饭,我只能答应他送我回家了。
我们上楼,却忽略了楼下停着一辆迈巴赫,后座半降下车窗。
才关上门,又有人敲门。
“我不是说……”
我睁大眼不敢相信,是商鹤京。
……
他眸色阴沉得可怕,我下意识害怕,后退一步。
商鹤京要进门,我强装镇定,“先生,你是谁,走错门了吧。”
谁知道他一把搂住我进了门,顺势关上门,把我压在墙壁上,双手交叠束在一起。
“先生,你这是非法闯入他人住宅!”
“先生?阿榆,你还记得我是你先生?”
商鹤京语气阴冷,咬牙极重,他从没用这种语气同我说过话。
“还是说,阿榆,你把我当做陌生人了?”
他的手贴在我的脸上,微凉的体温激得我一哆嗦。
“这么害怕我?那你就不该惹我生气。”
“阿榆,我是不是对你太放纵了?”
我害怕往后缩,现在商鹤京的眼神,实在让我难以承受。
“我,我也是被逼。”
商鹤京狠狠咬字。
“被逼,也必须演下去,白榆,你真不乖。”
我很快就知道了,商鹤京说的我必须演下去,是什么意思。
重逢后,他变着法在床上折磨我,甚至不许我出门。
非要我承认,我爱他,离不开他。
我心里有些惶恐。
原来那个好好先生,忽然就变成了一个可怕的人。
“阿榆,你乖一点,不然我真的控制不住。”
商鹤京说话声线不稳,似乎竭力克制。
我真担心他下一秒把我杀了,然后抛尸异国他乡。
要命是,那个追求者也上门了。
好几天没遇见我,他以为我出什么事了。
“阿榆。”
商鹤京喊了一声,我立刻紧张起来,解释道。
“这位先生之前照顾过我。”
看他眼神不悦,我立马纠正,“只是工作上。”
追求者不明白我们在说什么,只是看出来我很紧张,用他的母语问我要不要报警。
商鹤京流利地用男人的母语回答他。
“她是我太太,合法的。”
男人走后,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商鹤京搂在怀里。
“太太,我觉得,是不是生个孩子,才能栓住你?”
他指尖游走挑逗,裙摆被推高。
商鹤京现在是真不分白天黑夜,好像应了那句,要是死在我身上。
“鹤京我错了。”
“还逃吗?”
“不逃了。”
“乖乖待在我身边,一辈子都别想走。”
9
回到国内,我依旧是商鹤京的太太。
只是这次,别说出门了,就是稍微在庄园走远点,都有人跟着我。
这天,忽然有人上门找我。
“太太,他说,他是您的父亲。”
父亲一见我,跪在我面前,哀求道。
“阿榆求求你,放过南汐,放过沈家吧!”
我不知道国内发生了什么,但从父亲的语言判断,商鹤京对沈家做了很多。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商鹤京就回家了。
明明他才到公司没多久……
“岳父,你真是执迷不悟。”
“叫安生些,放你一条生路,难道你想和沈南汐一样,去医院治治脑子?”
我震惊抬眸,他对沈南汐下手了。
他不是很喜欢沈南汐吗?
“求你了商先生,我用沈家做交换,求你了放我们一马!”
商鹤京看向我,“你想要吗?”
我眉尾微颤。
我?
“行,转到我太太名下,我就放沈南汐一马。”
我配合父亲完成手续。
心里却觉得难过。
他从未如此疼爱我,却为了沈南汐,奉献一切。
回家路上,我小心翼翼开口。
“商鹤京,你为什么把沈南汐送进医院……”
“是因为她不爱你,还是……你恨她骗你?”
商鹤京转头看向我,似乎有一丝心痛。
“你觉得呢?”
“白榆,你真的觉得,我商鹤京是个傻子,连太太是谁都认不出?”
我抿了抿唇,内心忐忑不安。
有一个想法呼之欲出,可我不敢问。
把我送到家,商鹤京就去公司了。
后来,他一周没归家,我终于坐不住了,向保镖打听他的下落。
只是保镖支支吾吾不说实话,我强硬问话下,他才告诉我。
商鹤京住院了。
10
城郊别墅内,昏暗一片,甚至连客厅都是遮着的。
就好像有人要刻意隐瞒真实面目。
我上了二楼敲响房间,商鹤京沉沉地睡在床上。
打开台灯,看见床头柜上的药,是安眠药。
而床边的桌子上,是密密麻麻的药瓶。
怪不得他有时候行事偏执,甚至一个男人的眼神落在我身上,都能让他生气好久。
忽然商鹤京动了。
“谁让你来的!”
商鹤京明明是呵斥我,我却看见他眼里的惊慌失措。
他害怕被我发现秘密。
我只是慢慢靠近,跪在床上,紧紧搂住他。
“商鹤京,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是你太太吗?”
好像这一刻,我们终于愿意卸下心理防线。
坦诚。
“不要你同情我。”
商鹤京冷着脸推开我,我却死死抱住他。
“商鹤京。”
“我没有同情你。”
“其实,我早就爱上你了。”
我抽噎着,凑不成完整句子,眼泪滴在他身上。
炙热到可以融化内心。
“我怕你喜欢沈南汐,爱得要死。”
商鹤京闻言顿住,环抱住我。
“我只是……想惩罚某个糊涂蛋。”
我顿住,想要起身,却被他摁住。
“你都不记得我了……阿榆,你怎么能忘了我。”
我彻底愣住了,因为商鹤京说的,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其实,商鹤京传闻中的家暴,性情暴戾,都是他自己放出去的。
甚至连躁郁症的确诊病历,都是他自己放出去的。
我求到沈家的那天,他其实也在。
“商鹤京。”
“你真的很没良心,阿榆,你说让我好好活着,长大嫁给我当新娘子。”
11
我忽然恍惚忆起一个片段。
小男孩坐在河边,眼神黯淡无光,甚至用小刀割着手臂。
那天我刚好出去玩,赶紧抢过到刀片,还不小心划伤了手。
但我忍着眼泪,只是天真地告诉他。
“不能划,流血,会死……”
“我就是想死。”
商鹤京自顾自说着。
“反正也没人喜欢我,死了不是更好。”
“我喜欢你!”
我赶紧哄他,可商鹤京不为所动。
“我就不该生下来,没人喜欢我。”
好像相似的经历,让我年纪虽小,但莫名其妙感到难过。
我抱住他,安慰道。
“我喜欢你吧,他们说,喜欢一个人,以后嫁给他做新娘子。”
“哥哥,你好好活着,长大我嫁给你做新娘子。”
那时候,只是惦记着让他活着。
一句戏言,却成为他后来的支撑。
没有人喜欢他的时候,那么陌生的小女孩,第一个说,她喜欢自己。
那天商鹤京只是看着我坚持的眼神.
还有为他而流血的手指。
他什么都没说带着我去包扎,只是后来像个小大人,叮嘱我。
“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伤害自己。”
“可你值得啊,你也不要伤害自己。”
商鹤京说,那时,我的眼神和话语,就像是古庙撞钟的声音,直击心灵。
后来我经常去找哥哥玩。
主要是担心他还会伤害自己。
慢慢的,商鹤京会和我说话了。
只是一年后,母亲找到了新工作,带着我搬离乡下,送我去市区上学。
后来,我把他遗忘在了记忆的角落。
解释清楚一切,我埋怨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商鹤京有点委屈。
他兜了那么大一个圈子,就是为了把我骗到手,谁知道我压根就不记得那个哥哥了。
我告诉他,我以为他对沈南汐爱得深沉。
所以才这个温柔体贴对待我。
商鹤京闻言,长叹一口气。
“看来,我老婆果然是不开窍。”
明明他从未在我面前,叫过沈南汐的名字,我却傻乎乎以为他叫我小名。
实际上,他知道我不是沈南汐。
没有什么替身文学。
世界上再像的两个人,只要他爱,就一定能分辨清楚。
就像我求情到沈家的时候,商鹤京心似乎启动了雷达。
下意识就觉得,我是那个小女孩。
于是通过关系,掌握了我的资料,我的轨迹和那个女孩完美重合。
所以商鹤京下了一大盘棋。
把我带到他身边,对我好,希望我爱上他。
但我却从未认出他,始终保持着一种疏离。
那种疏离,是因为我以为,我是替身,不是他的白月光。
商鹤京说,他是没打算打草惊蛇。
本来沈家家产,就是要给我做嫁妆的,结果没想到,沈南汐厚颜无耻,要我离开。
解释清楚一切,我和商鹤京决定举办婚礼,弥补之前我妈妈没参加的遗憾。
妈妈这一生,都在奉献,为了父亲,为了我。
看着商鹤京走到我前面来接我的时候,我妈妈还是舍不得放手。
“妈,我会对阿榆好的,而且,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我们牵着手走到神父面前,许下誓言。
“终于。”
我疑惑看向他,商鹤京扶住我的脸颊,轻柔低声道。
“长大后,嫁给我做新娘子了。”
【番外】
商鹤京惦记着昨天折腾了我,打算早点回家,还买了我最喜欢的那家糕点。
我喜欢吃甜的,上次吃多了不舒服,他就给我没收了。
所以今天特意去买了点。
坐在后座,他把糕点小心翼翼护在怀里,生怕颠簸让糕点损坏。
他想,阿榆说过,这家糕点做得很有食欲,他一定不能弄坏。
刚回到家,他就看见一个雀跃的眼神。
商鹤京瞬间扔下糕点,摔了一地,盒子都烂了。
身后的保镖不明所以,只是觉得气氛剑拔弩张。
“鹤京,你回来啦,我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白榆说过,商鹤京喜欢吃这个菜,所以回归第一天,沈南汐下厨做了这道菜。
不过做得很失败,她就找厨子做了,说是自己做的。
“阿榆呢?”
沈南汐心里咯噔一下,但并未表现出来,“你说什么呀,老公,你……”
她还没抱住商鹤京,就被他拽住手腕,狠狠一推,直接摔在地上。
商鹤京蹲下,捏住她的脖子质问。
“阿榆呢?你把我的阿榆弄哪去了?”
他就说,前几天,为什么白榆忽然说不要保镖。
商鹤京以为他把她关起来,还派人监视让她不舒服。
于是克制住自己的控制欲和偏执,撤掉了她身边的保镖,让她来去自由。
没想到竟然给了沈南汐机会。
“老公,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商鹤京手逐渐收紧,像来自地狱的判官。
“你再喊一声,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沈南汐,我没空和你耗,告诉我,阿榆呢!”
他怒吼的声音,反而让沈南汐挑衅起来。
她就是看不惯,凭什么白榆能得到幸福。
那个女人就应该和她母亲一样,被人厌弃!
“你喜欢上她了?我才是你的妻子,我们可是合法的,领了证的。”
沈南汐笑得肆意,尽管她脸色涨红。
“领证?谁和你领证的?做梦。”
“回去看看吧,到底你的丈夫是谁。”
商鹤京不和她废话,松开手,接过保镖递过来的湿巾纸。
“把她送回去。”
“你要送我去哪!”
“你老公那。”
敢算计他,哪怕是他设计的圈套也不行。
商鹤京当初拿到沈南汐的资料,就没打算用那个领证。
他从白榆母亲那弄到了证件,并且承诺会好好对她。
只是,白榆一直不知道。
沈南汐也以为,她嫁的人是商鹤京。
她被送到了‘丈夫’家,但那个人不仅酗酒,还家暴。
沈南汐没多久就疯了。
谁让她伤害白榆,这个代价来得早了点,本来打算让白榆观礼的。
商鹤京动用全部的人脉,布下天罗地网,终于有了白榆的消息。
看见她被男人送回家的时候,商鹤京的理智彻底没了。
他不甘心,凭什么,她不是说要嫁给他。
为什么她就是不能喜欢他。
别人说让她走,她就走了,又留下他一个人。
商鹤京见到白榆,就只有一个念头。
不能失去她。
所以在国外那段日子,商鹤京行事偏激,也不许她出门。
他恨不得每天都和她待在一起,这样他才能放心。
可惜,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她是白榆。
白榆还在演戏。
那他就陪着演。
她父亲来的那天,商鹤京真的很失望。
两年多,快三年的时间,她为什么就感受不出他的爱。
后来她找到他的秘密基地的时候。
商鹤京有一丝害怕。
因为,真实不堪的他,要被发现了。
他从小和母亲在一起,但母亲在父亲出轨以后,精神崩溃。
有时候自残,甚至还会对他下手。
可没一个人要拯救他,把他送到母亲身边。
长时间的身体和心理压抑,商鹤京知道,自己不是正常人。
婚礼后,白榆已经像以前一样。
只是变得黏人了,有时候冲他撒娇。
商鹤京那颗空空荡荡,没有安全感的心,好像终于被填满了。
他还是会吃醋。
没得到过爱的人,总会担心得到以后,很快就会失去。
但每到这时候,白榆就会说好多遍,她只爱他。
商鹤京慢慢的,开始有了点安全感。
他知道,爱人如养花,他大概是遇到了很会‘养护’的花匠。
同父异母的姐姐是丈夫的白月光,可她害怕商鹤京,要我替嫁。
为了母亲的医药费,我无奈顺从。
结婚两年,丈夫并不像传闻那般。
反而对我十分疼爱,还特别黏人。
三周年纪念日前,姐姐要我物归原主。
可我被堵在门口,商鹤京咬牙轻抚我的脸颊,眸光阴沉偏执,
“阿榆,我是不是对你太纵容了。”
1
“阿榆。”
商鹤京低声喊我的名字,在床上他沙哑的嗓音,配上那张惊为天人的脸,简直是现世男妲己。
“鹤京~”
“阿榆,放松点,别怕。”
商鹤京在这方面,总是很照顾我。
完全不像传闻中,那般不近人情,凶神恶煞。
我敢说,再也找不到他这样的模范丈夫。
可,商鹤京的白月光是我姐姐,我不过是替身罢了。
“专心点。”
商鹤京不满我走神,一口咬在我的锁骨处,我疼得皱起眉。
“商鹤京,你是狗吗?”
他唇角却勾起一抹笑,“嗯,阿榆一个人的,你要是不要我,我就变疯狗了。”
我被他逗笑,商鹤京却更来劲了。
“轻点~”
“说让我们阿榆连说话都是娇娇的,根本忍不住。”
商鹤京双手撑在枕头两侧,眸色越来越深沉,索求更加迫切。
一夜春宵,醒来时,商鹤京已经准备去上班了。
“阿榆,打个领带。”
自从知道我学会了打领带,几乎每天都是我帮他打的。
商鹤京坐在床边,我仔细帮他打领带,却没注意到他越加深邃的眸色。
一双宽厚的手掌,轻抚我的肩头,我蹙眉瞪他。
“别妨碍我。”
我打完领带,被他扣住腰际,摁在怀里狠狠亲了好久。
直到唇都肿了,他才松开。
“阿榆,真想死在你身上。”
“登徒子!”
我嬉笑赶他去上班,并未把这句话放心上。
在我面前,商鹤京永远是温柔的丈夫,不似传闻。
我刚想睡个回笼觉,就听见手机铃声响起。
“喂。”
“我是沈南汐,给你发个地址,见一面,有事详谈。”
还没来得及说完,电话就被挂掉了。
其实,我并不是商鹤京的太太,我姐姐才是。
2
听说,当初商鹤京看上了姐姐,而她害怕他像传闻中那般家暴,阴晴不定不定。
于是沈南汐找到了我。
而我当时正好缺钱,求到了沈家。
“不是说,到死都不要沈家一分钱?”
“不是说,你死了都不回这个家吗?”
我当作听不见姐姐的嘲讽,哭泣着跪在地上求父亲。
其实,姐姐是父亲婚前在外生的女儿,也是她一口一个,和真爱生的孩子。
而我母亲,原本是书香世家的大小姐,和父亲结婚后,扶持他成为上流社会的一份子。
父亲却在母亲母家出事后,直接和她离婚。
我和母亲无奈,只能到了南城乡下外婆家生活,自力更生。
可母亲从出生就身体孱弱,辛苦操劳,最后病倒了。
我去哀求没多久,父亲就同意借钱给我,但前提是,我替沈南汐嫁给商鹤京。
那时,我懵懵懂懂就答应了。
我搬进商家那天,沈南汐嘲讽我。
“恭喜你,以后你的人生,就都是地狱了。”
“听说商鹤京家暴,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
原来,这次替嫁,是一个深渊。
我也是如此想的,可婚后,商鹤京对我极其宠爱。
珠宝首饰如流水送入商家,出门保镖护送,什么都不需要我自己动手。
我每次感受商鹤京爱的同时,就在想。
他真的好爱姐姐。
不然,怎么会为了她,从传闻中那个性情暴戾的人,变成如今这个温柔至极的样子。
我要出门,还要甩掉保镖,无奈硬着头皮给商鹤京打电话。
“怎么,我才到公司,就想我了?”
“晚上乖乖等我回来。”
我硬着头皮开口,“我想和朋友出去逛街,你每次让保镖跟着我,我都不好意思叫她们出来了。”
那边沉默片刻,随即说。
“好,电话保持畅通,晚上回来和我吃饭吗?”
听他这可怜巴巴的语气,我立马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