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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八零,参加文工团后我不嫁人了》

第1章

  1980年,军区大院。

  “徐老师,我想好了,我要参加文工团招考,我不嫁人!”

  温舒慌张的抓住徐老师的手,生怕再晚一步她就要离开。

  “你想好了吗?”

  徐老师神色平淡,对这话可信度不高,毕竟谁不知道,温舒以前有多荒唐。

  “温舒,你别逞一时之气,一旦考进文工团,便需要四处巡演。”

  “你就没机会见傅思砚了!你不怕他娶别人吗?”

  听到这个名字,温舒脸色一僵,苦涩在心底蔓延。

  “徐老师,我想好了,我就是个养女,傅家这样的门第不是我能肖想的。”

  温舒比任何人都清楚,傅思砚有多恨她。

  上辈子,就是她一意孤行,被傅家收养后,拒绝上大学工作,一门心思设计傅思砚,试图嫁给他。

  到最后,她确实嫁给了他,却被磋磨掉一生。

  傅思砚不爱她,在新时代的新潮思想下,与同单位的徐曼自由恋爱,走到一起。

  他们有了孩子,幸福的组建了另一个小家。

  直到弥留之际,徐曼才牵着孩子站到她的床前。

  “老姐姐,你放心的去吧,啊砚苦了一辈子,你走了我们一家人才可以团圆。”

  她一生无子,而他却有一儿一女。

  温舒后悔了。

  她耽误了他一辈子,也害了自己一辈子。

  好在,她重生了。

  “既然决定好了,这周五去参加考试,温舒,你外形条件好,长得漂亮,又从小学习舞蹈,不会有太大问题,你也别担心,好好备考,只有你强大了,想嫁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

  徐老师怜惜她,不放心的交代几句,才匆匆离开。

  温舒难得打量起这个大院,她是前些日子被接过来的,到现在一个朋友没有,全因为自己能作,把心思都用在傅思砚身上,眼高于顶,目中无人。

  回到傅家时,还没踏进大门,温舒就听到了傅母的抱怨。

  “老傅啊,你当初也是抽疯,好好的收养个姑娘干嘛?还不是个安分的,给家里闹的鸡飞狗跳,儿子都多久没回来了。”

  “接都接过来了,现在只盼着她能想开,别再缠着啊砚。”

  傅父喝了一口杯中的水,叹息一声。

  他自己也觉得后悔,可温舒是战友的女儿,母亲跑了,相依为命的奶奶刚刚去世,在这个年代,他要是把温舒赶出去,无异于送她入狼窝。

  “伯父伯母。”

  温舒沉思片刻,推开房门。

  她长得乖巧,一张圆圆的脸蛋扎着两个马尾辫,再加上绣花的裙子,颇有风味。

  傅母当时很喜欢她,长得好看又乖巧,要不是她做出那档子事,嫁给傅思砚也不是不行。

  “小舒回来了,去哪了?”

  傅母见到人影,急忙堆出笑容,她已经见过温舒的疯狂,不想在体验第二次。

  温舒也明白她的疏离,提了提手中的东西。

  “伯父伯母,这段时间很感谢你们的照顾,我用手里的钱和票买了些猪肉,今天我下厨。”

  这话就连帮忙的容婶都是一愣,急忙给远在军区的傅思砚打去电话。

  晚饭时,他回来了,一身绿色军装,剪裁得体的套在身上,最吸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完美的腰线以及大长腿。

  时隔多年,再次看到傅思砚年轻时的样子,温舒忍不住看花了眼。

  傅母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害怕温舒再作妖。

  可一直到傅思砚坐到凳子上,温舒都没有开口,反而离得更远了些。

  “这次又是什么花招?”

  傅思砚没有接容婶的碗,审视的目光让温舒感觉窒息。

  他就像在看小丑拙劣的表演,然后坐等着拆穿。

第2章

  温舒有些无奈,但这一切都是自己作的,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傅思砚,我不会再缠着你了,你没必要为了警告我专门回家一趟。”

  傅思砚扫了眼桌上的饭菜,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温舒,你讨好我爸妈也没用,就算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我都不会娶你,我讨厌你这种只会一门心思往上爬的女人。”

  “你听清楚了吗?”

  傅思砚说完抬脚往楼上走。

  “我请了七天的假,我倒要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招。”

  餐桌的气氛到达冰点,傅思砚一点面子也没给温舒留,因为他了解这个女人,她就是个不知廉耻,用尽手段往上爬的女人。

  “傅思砚你站住。”

  察觉到他的言语太过激,傅父不得不出面。

  可他的话毫无作用,傅思砚连停顿都没有,大步跨进房间。

  “小温啊,你别想多,实在是你前面做的事情不太好,思砚这孩子心不坏,只要你以后别胡闹,你们一定能好好相处。”

  傅母的话说是安慰,实则敲打。

  温舒扒了几口碗里的饭,笑嘻嘻回应。

  “不会的伯母,我已经决定报考文工团,不会再产生莫须有的想法。”

  她这话说的干脆,傅母呆愣几秒。

  迅速在心理计较得失。

  凭她对温舒的印象,自然的把这当做她想走后门的意思。

  儿子和走后门,傅母只犹豫了一秒,就拍板决定。

  “这件事我会让你叔叔替你留意,不过文工团可是个好职位,能不能进去我们也不敢打包票。”

  傅父赶忙应和,对温舒的印象更差了几分。

  到底是自家战友的孩子,他看不惯她的嘴脸,又不敢说重话,只能叹息几声。

  看出他们误会了,温舒起身鞠躬,赶忙开口,“伯父伯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要凭自己的本事考文工团,如果考不上,那我就自己寻出路,你们收养我,给我吃喝已经是最大的恩赐,我怎么会提出这种要求。”

  傅老爷子是军区首长,严以律己,不让人走后门。

  就连傅思砚这个团长也是自己拿命拼出来的,温舒还没有那么大脸要求傅家给她走后门。

  傅母错愕的看了好几秒,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她实在不敢相信,温舒突然变的这么懂事听话。

  “别编这种鬼话骗人了,温舒,你最了解我爸妈,既然你都说出来了,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替你找关系。”

  “好处都被你占尽了,还摆出一副你是自己奋斗的样子给谁看。”

  “我就说你这好酒好肉,原来目标在这,我告诉你,你做梦。”

  傅思砚眸子里满是厌恶,他实在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女孩子。

  嫁人不成又提要求。

  温舒没再解释,成见就像一座大山,只有她做了,别人才能看到。

第3章

  “温舒,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意思?”

  “真不知道你爸妈怎么教养的你,脑子里只有攀富贵,你想去文工团,也是为了方便找下手对象吧?”

  傅思砚走下来,扯住温舒的手。

  原本抓在她手里的盘子碎落一地,吓了傅母一跳。

  傅父气的脑门直突突,他再怎么不喜欢温舒,但这么说一个女孩,还带上了父母,实在是过分。

  “傅思砚,跟温舒道歉,小姑娘上进是好事。”

  就当他对战友最后的恩情,反正进了文工团,只要她能安分守己,还可以是傅家的养女。

  “爸,我为什么要道歉?你难道忘了她做过什么?还有,爷爷说过,不让家里走后门,你不会为了她开这个先例吧。”

  傅思砚的手劲很大,温舒的手腕很快就红了,她疼的吸了吸鼻子。

  视线对准傅思砚时,只觉得头晕目眩。

  就是这个眼神,上辈子他一直用这个眼神看她,让她一辈子活在惶恐不安中。

  她知道错了,所以她这辈子远离他,为什么他还是不满意。

  温舒从小生活在农村,她长得漂亮,总会遇到不少村里的混混。

  奶奶为了保护她,上学时总跟在她身后。一旦她有危险,就凶狠的用拐杖打在那些人身上。

  后来,大些时,奶奶告诉她,一定要找个有本事的人,要不然她这张脸只会是祸害。

  就连奶奶也因为这张脸而死,所以她拼命想要嫁给傅思砚,只是为了寻求一个庇护。

  她承认自己很卑劣,也用了一生去偿还。

  为什么还是不信她?

  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傅思砚的手猛然往后缩。

  温舒一直是泼辣要强的性子,他第一次见她哭。

  可想到她要做的事情又更觉厌恶。

  “温舒,你别装了,别以为哭我就会让着你,如果你敢走后门我一定会举报。”

  说完傅思砚落荒而逃,只剩下哭到停不下来的温舒和手足无措的傅父傅母。

  “还不快去哄哄。”

  温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好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想到前世种种,就完全控制不住。

  最后还是傅父看不下去,推着傅母上前哄她。

  “温舒,别哭了,啊砚心里有气,他没别的心思,你要是想考,我和你伯父一定帮你,你别听他的。”

  看到温舒哭的那么伤心,傅母起了怜悯之心。到底是个小姑娘,头一次走到这,起一些心思也在所难免,傅思砚的话重了。

  这么一想,她忍不住在傅父的腿上使劲一蹬。

  “还不去教育教育那臭小子。”

  傅母一直想要个女儿,温舒刚来的时候她十分开心,就连被褥都是她亲自布置。

  后来温舒闹出不少笑话,她心中有气,现在也消的七七八八。

  “伯母,谢谢你。”

  情绪平复下来,温舒有些不好意思。

  活了两世的她,算起来比傅母还要大,却窝在人家怀里大哭。

  傅母摸了摸她的发丝,“小温啊,你知错就好,文工团这件事我会让你伯父替你留意。”

  “伯母,不用。”

  温舒拉着傅母的手,再次坚定开口。

  “伯母,我已经决定好了,自己去考。”

第4章

  重来一次,她不想再欠傅思砚。

  傅母看到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眸,到底没再多说。

  晚上,她同傅父提及此事。

  “温舒那孩子,也是个要强的,她说了自己考,我们也不用多加干预,你就去帮忙问问,要考些什么,好提前做准备。”

  “只盼她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

  傅父嗯了一声,第二天傅思砚刚起,就闻到了一阵饭香味。

  他自然以为是容婶,走进厨房却看到温舒的背影。

  “你在干嘛?一大早就开始演戏,巴结我爸妈,温舒你累不累?”

  傅思砚停下脚步,双手插在裤兜里。

  他真的很烦这个初来乍到的养女,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整日里只会勾引他,甚至不惜扒光衣服。

  温舒回头,差点将锅铲丢了出去。

  实在是傅思砚的表情太过于吓人,再结合上辈子的阴影,她很怕他。

  有的时候,冷刀子比骂人还要可怕。

  “傅……。”

  温舒开口想解释什么,傅思砚转身离开。

  一直到吃饭时候,傅思砚跟所有人说话,就是无视她。

  傅父傅母看出了什么,有意缓和他们的关系。

  “啊砚,你看你今天也闲着,温舒说了,要自己考试,你开车带她出去看看,要买些什么资料。”

  “是啊,你到底是当哥哥的,别整天冷着个脸。”

  温舒吓的饭都不扒了,生怕傅思砚生气就把桌子掀翻。

  还好,他只是淡淡的瞥她一眼,“呵……”

  温舒突然觉得,他还不如将桌子掀翻,这声呵讽刺意味太足,让她羞愧。

  “伯父伯母,我自己去就好,有徐老师帮我,你们别担心。”

  温舒几乎是下意识站起身就要逃,傅思砚放下手中的碗筷。

  “怎么?不装了?碗也不收了?”

  他恶趣味的欣赏着温舒的表情,看她纠结的抓紧衣角又放开,觉得她的新招数很有意思。

  温舒都快哭了,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在傅思砚的目光下,好像阴沟里的老鼠被抓住。

  “小温,你不用……”

  傅母好心替她解围,却发现温舒干脆的拿起桌上的碗筷,抬进厨房。

  错了就是错了,可那是上辈子,这辈子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连前面的事情也是个误会。

  所以她怕什么?傅思砚不应该这么捉弄她。

  离开的时候,傅父傅母已经外出上班,傅思砚坐在沙发上,抬眉。

  “你求我。”

  温舒停住,她不禁想起上辈子她刚结婚时,傅思砚不愿意回家,她跑去大闹一场。

  傅思砚脸色不变,轻蔑的开口,“你求我。”

  那是在军区,来来往往不少人,都在看温舒的笑话。

  温舒咬破了嘴唇,半天说出个求字。

  傅思砚看都没看她一眼,“你求我我也不会回去,温舒,当上了傅太太就忘记这个位置怎么来的吗?你怎么有脸求我?”

  路过她时,傅思砚看了一眼。

  就那一眼,温舒感觉灵魂都冻住了。

  傅思砚从未把她放在眼里,她连路边的野鸡都不如。

  他甚至说,“温舒,我就是去花钱找女人,也比你强,你这种女人,谁知道被多少人碰过,我嫌脏。”

第5章

  想到封存在记忆里的过去,温舒觉得双腿千斤重。

  傅思砚嗤笑,一步步走上前。

  “怎么?现在要脸了?温舒你忘了吗?那天你是怎么脱光了求我碰你,可惜啊,我看不上你。”

  傅思砚寒意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温舒打了一个激灵。

  “傅思砚……那天……那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释,我也是被人下……”

  “被人下药了?温舒你听听这话,你自己信吗?你一个刚来傅家的孤女,他图什么?图把你嫁到傅家?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得到好处的只有你,温舒”

  温舒被这话刺的闭上眼睛,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不管重来多少次,傅思砚都厌恶她,没来由的厌恶她。

  “信不信随你。”

  逃出傅家时,温舒的双腿才开始打颤。

  徐老师已经等候多时,看见满头大汗的温舒有些疑惑。

  “你这是怎么了?”

  温舒摇摇头,徐老师拿出一打文件。

  “这次除了面试,还有笔试,你需要多下点功夫。”

  文工团的考试没那么简单,想到温舒的家世,徐老师面露同情。

  “这几天傅家没怎么对你吧?特别是啊砚,他这人脾气就这样,从小不爱和大院里的人玩,对谁都摆着脸色,也就你看得上他。”

  徐老师像是想起什么,噗嗤笑出声。

  温舒感觉莫名其妙,下一秒身子被猛的向前推。

  摔在地上时,温舒还有点懵。

  “小温。”

  徐老师赶忙扶起她,只见白嫩的肌肤下大片伤痕,膝盖青紫一片。

  “温舒,谁给你的脸,说啊砚哥坏话,要不是你这个恶心的女人缠着他,啊砚哥也不会不回来。”

  嚣张跋扈的声音响起,温舒很快就对上号。

  卫家的千金卫思媛,父亲是师长,与傅思砚门当户对。

  从小就喜欢他,上辈子温舒在她手里吃了不少亏。

  每次闹到傅思砚面前,他都会风轻云淡。

  “温舒,难道她说的不对吗?你本来就恬不知耻,被找麻烦也是你活该,当初逼我娶你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

  “这点小事别来烦我。”

  要不然他就是直接无视。

  温舒一直不明白,什么才叫大事。直到徐曼出现时,她仅擦破点皮,傅思砚就恨不得活撕了卫思媛。

  那时候温舒才明白,不是事情小,是她不重要。

  “卫思媛,我倒不知道,这就是你卫家的家教?背后推人,你是要坐牢的不知道吗?”

  徐老师也就是吓吓她,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敲打敲打便好。

  温舒明白她的想法,一瘸一拐离开。

  快进家门时,徐老师追了上来,她拿着一瓶药放到温舒手上。

  “温舒,你别和思媛生气,你势单力薄,有些事情,该忍便忍,以后才能有出路,否则平白遭人嫌。”

  徐老师话不重,温舒听明白了,这是要她忍,谁让她没有一个当师长的爹。

  “徐老师,我知道,谢谢你。”

  温舒最会的便是忍,索性这次不用多久,她就可以离开这。

  踏进门时,温舒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第6章

  她看见了徐曼,按照上辈子的轨迹,她要到他们结婚后才会出现。

  现在,徐曼提前出现了。

  “小温,你这是搁哪摔了?”

  温舒下意识想躲,被傅母一把抓住。

  挣扎间,疼的她小脸煞白。

  “小温,这是怎么了?”

  就连傅父都有些奇怪,按理说温舒只是出去找一趟徐老师,从哪弄的这一身疤?

  “就……就摔了一下,我上楼了。”

  温舒对徐曼的阴影一直刻在骨子里,她是自卑的,尤其是这么狼狈的时候。

  徐曼主动走上前来,她抓着温舒的手查看,两条眉头皱起。

  “小姑娘留疤了可不好,我给你上药吧。”

  “不用管她,谁知道是不是装病博同情,要不就是她欺负过的人寻仇,徐曼,你是来做客的。”

  傅思砚的语气不轻不重,徐曼一点也不怕,回头冲他吐吐舌头,再次抓起温舒的手腕。

  “啊砚就这个语气,你别怕他,我给你上药。”

  温舒以为傅思砚会生气,最少都脸色不佳。

  可他只是无奈的瞪了徐曼一眼,替她拿来药箱。

  这一刻温舒说不出什么感觉,她和他过了一辈子。

  但凡忤逆一句他气压低的仿佛要她死。

  原来他也有柔情的一面,只是给了别人。

  “你忍着点,可能有点疼。”

  也许是先入为主的看法,温舒不喜欢徐曼,就连涂药时都觉得她故意打击报复,不然怎么会那么疼。

  温舒红着眼睛,泪水随时要落下,这可把傅母心疼坏了。

  她急忙抱住温舒,替她吹了吹。

  “没事,擦了药就好了,一会伯母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温舒,别摆出这幅死人脸,是你自己摔了,徐曼好心替你上药你不知道感激,露出这幅神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徐曼欺负了你。”

  有一个瞬间,温舒很想反驳,她想告诉他。

  她就是讨厌小三,徐曼的好心困住了她一辈子。

  最后还轻飘飘来一句,傅思砚苦。

  他苦什么?他明明可以拒绝成婚,也可以在有新欢后,跟她离婚。

  可他偏不,他就那么困了她一辈子,自己却和徐曼子孙满堂。

  凭什么啊?

  温舒越想越气,到最后干脆起身走回了房间。

  身后传来傅母的骂声以及徐曼的帮腔。

  她站在温舒这边,指责傅思砚。

  “啊砚,怎么可以这么对女孩子这么说话?你这样太凶了,她刚刚受伤,经不住这么说,你去道歉。”

  听着像指责,加上尾调就是撒娇。

  温舒扑到了被窝里,她还是被影响到了。

  重来一次,徐曼在病床前幸福的脸颊依旧刻在脑海。

  哪怕她那时上了年纪,但从穿着举止来看,傅思砚让她过的很好,像一个慈祥的老太太。

  不像温舒,尖酸刻薄,满腹怨气。

  “你叫温舒对吗?我可以进来吗?”

  在温舒胡思乱想之际,徐曼走了进来,她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手上提着药箱。

  “我已经说过啊砚了,他以后不会再这么说话,我重新给你上药,你是女孩子,留疤就不好了。”

第7章

  看着徐曼的样子,温舒又觉得自己很卑鄙。

  这时候的徐曼天真浪漫,她有什么资格怪她。

  “疼你就说,我尽量轻点。”

  徐曼低下头认真的替温舒清理伤口,从温舒的视角看去,恬静美好。

  这样的人与傅思砚正好相配。

  “温舒,我听说,你前面扒光了勾引啊砚对吗?你也看出来了,啊砚对我是不同的,我听伯父伯母说,你马上就要考文工团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幻想不属于你的人。”

  徐曼抬头,视线对准温舒,满是笑意。

  明明是笑,温舒却觉得不寒而栗,甚至是害怕。

  她不了解徐曼,但她明显看不起自己。

  “那件事……我可以解释。”

  “真相并不重要,我叫徐曼,希望以后我们可以和谐共处,妹妹。”

  徐曼走后,温舒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傅母深色复杂的喊她过去吃饭,温舒才察觉,家里的气氛不一样了。

  “伯母……”

  “温舒,我本以为你是真的知道错了,没想到,你居然私底下对啊砚的朋友说出这种话,我很失望,啊砚那边你自己去交代吧。”

  傅母有些烦了,这个女孩一而再再而三将他们家耍的团团转,估计考试也是个幌子,无非是为了吸引儿子的注意。

  想到这些,傅母摇摇头,连饭都不打算吃饭。

  她不想再管那些破事。

  温舒感觉浑身都在发冷,到餐桌后,傅思砚果然在等他。

  他抱着手,俊俏的脸庞看不出表情,但周围气压极低。

  温舒很了解,这是生气的意思。

  她张开嘴欲要解释,傅思砚先发制人。

  “温舒,我说过多少次,让你别打我的主意,你以为赶走了徐曼我就会娶你吗?我告诉你,不管来多少个张曼李曼,都轮不到你,你真让我感觉恶心。”

  偌大的客厅只有两人,温舒狠狠掐住掌心,心口的痛比身体的痛还要明显。

  “傅思砚,我什么都没说。”

  她试图替自己辩解,傅思砚笑了。

  “你想说你什么都没做,是徐曼自己走了,是她把自己气哭的对不对?这个借口你还要用多久?你温舒是有多大的脸?谁都要陷害你。”

  “文工团考试也别去了,你只会让傅家蒙羞。”

  傅思砚一句话定夺温舒的未来。

  “凭什么?你不是要我远离你吗?傅思砚,我以后不会再回来了,你别阻拦我好不好?”

  “连我爸妈都不相信你,温舒,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这不过就是你勾引我的手段罢了?就算要考,你也不会离开京市,说不定还在心里想,利用傅家舒舒服服的生活,我说的对吗?”

  傅思砚看了她一眼,抬脚离开。

  温舒滑在地上,满是懊悔。

  难道就因为一个徐曼,她所有的计划都要夭折了吗?不,不会的。

  报名纸徐老师已经填了,她现在只需要安心备考,到时候一定有办法。

  想通以后,温舒不顾伤疤,一遍遍练舞。

第8章

  傅母看到她勤劳的样子,多少有些不忍心。

  “啊砚,要不然……”

  “妈,徐曼这件事还不够吗?她就是做做样子,过几天就好了,你不用管她。”

  “对了,徐曼明天搬到家里来住,你准备准备。”

  傅母没想到,自己儿子动了真格,还要让人家搬到家里,温舒不得闹翻天?

  一想到她疯狂的样子,傅母止不住头痛,对徐曼的到来也开心不起来。

  “儿子,一个女孩……”

  发现傅母想歪,傅思砚清了清嗓子。

  “妈,没你想的那回事,徐曼是我老师的女儿,刚上任,来家里借住几天。”

  “你尽量不要让温舒和她接触,她为人单纯,我怕温舒欺负她。”

  “等考试过后,我再随便找个岗位,把温舒送过去。”

  正打算去厕所的温舒,把这些话一字不落听了进去。

  原来,他那么害怕她会欺负他的心上人。

  原来他早就想好了要将她送走。

  那为什么还要阻拦她去追寻自己的未来。

  温舒沉默着,走向厕所,傅母看见她,不好意思的戳了戳自己的儿子。

  “小温,你别想多,啊砚只是担忧你和许曼起冲突,你要不想离开,没人能逼你。”

  “没事!”

  温舒轻声回答,看书时越发用工。

  距离考试还有三天,她不能分心思想其他的事情,唯有考出去,才不用走上辈子的老路。

  徐曼搬进来时,温舒还在练舞。

  傅家的房子不大不小,正好没有别的房间,徐曼只能和温舒住到一起。

  傅思砚本想搬出去,他生怕温舒欺负徐曼,又觉得同在一个屋檐下他才能安心。

  最后还是傅母做主,新安了一张床,中间用帘子隔开。

  这对温舒而言,是很不好的消息,意味着她没有足够的时间练舞。

  “那就不练,又不去考试,你跳舞发出响动,会影响徐曼休息,她是客人,温舒。”

  傅思砚完全不考虑温舒的感受,或者在他的考虑中,压根没有温舒这个人。

  徐曼有些不好意思,她梳着两个辫子,一张脸红扑扑的。

  “温舒要是不喜欢我就算了,我可以在外面住。”

  她作势要离开,傅思砚瞪了温舒一眼,好声好气哄她。

  “这不是温家,由不得她做主,你就当自己家住就好了。”

  他们是自家人,温舒是外人。

  徐曼努努嘴,冲温舒伸出手。

  “上次的事情不好意思,我不该提前跑开,让啊砚误会了你,你会原谅我的对吗?温舒。”

  比起傅思砚摆在明面上的冷,温舒更怕徐曼。

  就像是温暖的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灼伤你。

  “温舒,没长嘴吗?道歉。”

  果然,看到温舒的反应,傅思砚身边的气压又低了几分。

  “对不起,上次的事情是我的错,徐曼小姐,希望我们以后能够和平共处,而不是跟上次一样,莫名其妙跑开。”

  温舒用徐曼说过的话怼了回去,傅思砚神色一僵。

  徐曼小脸苍白,抬起的手微微颤抖。

  “温舒!”

  “算了啊砚。”

  她拦下欲要发火的傅思砚,独自整理床铺,那样子活像受了委屈。

  “你跟我出来。”

第9章

  傅思砚板着脸扯着温舒离开,留在房间的徐曼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好看又能怎么样?既不能当饭吃,傅思砚还不喜欢。

  温舒,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另一边的温舒感觉手腕疼痛无比,已经结痂的伤再次流血。

  傅思砚力气很大,他动了怒,丝毫不手下留情。

  温舒使劲甩开他,急出眼泪。

  “傅思砚,我是人,而且刚受伤了,你这样扯我是会疼的。”

  她说话带有怒气,傅思砚看了一眼渗血的手臂,脸色微征。

  “温舒,我不会心疼你的。”

  “你最好老老实实呆着,要让我知道,你欺负徐曼,你就从傅家滚出去。”

  温舒实在想不明白,傅思砚的脑回路是什么?

  他不让她去考试,又想让她滚出傅家。

  是不是她温舒在他眼里,做什么都是错的。

  “傅思砚,你也放心好了,我对你真的没有任何的想法,也不会再喜欢你这个面瘫。”

  “只要你的徐曼别来招惹我,我保证跟她无半点交集。”

  回房间后,温舒擦了擦眼角的泪。

  说好的放下,可那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温舒,啊砚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再见徐曼,温舒抱有敬而远之的想法。

  徐曼可不这么想,她在温舒的桌子上坐下,翻看她的东西。

  “还准备考试呢?我听啊砚说,不让你去了。”

  “反正你长得那么漂亮,又是傅家的养女,到时候随便找个人嫁了,岂不是更好。”

  “当初你不也是抱着这个想法勾引啊砚,可惜他看不上你。”

  徐曼撇了一眼温舒。

  她有一双桃花眼,皮肤很白,老旧的布料穿在身上也没有丝毫老气,。

  徐曼不得不承认,温舒是有些资本在身上的。

  但挡了她的路,长得再好看也不行。

  “他是看不上我,可谁让我是傅家养女,你说我寻死觅活的逼他娶我,伯父伯母会怎么做?”

  上一世,温舒也是这样,嫁给了傅思砚。

  一个后来的小三,有什么资格叫嚣。

  徐曼变了脸色,她咬牙切齿的盯着温舒,拿起一杯桌上的热水,直接倒在自己身上。

  “啊!”

  倒下去时,徐曼脸上还带着笑意,她说,“你永远都斗不过我。”

  永远?温舒有个大胆的想法,该不会徐曼也重生了,所以她才会提前出现,住进傅家。

  这样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

  还没来得及细细思考,傅思砚闯了进来,他一把推开温舒。

  她重重撞在墙上,伤口撕裂的痛与腰被撞击的痛交织在一起。

  “温舒,我说过多少遍,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徐曼才刚住进来,你这是干嘛?要毁了她吗?”

  “啊砚,我的脸好疼,我不知道说了什么惹的温舒不高兴,她抬了一杯开水就冲我泼来,我是不是毁容了。”

  那杯水是温舒倒的,摆了几分钟,算不上开水。

  傅思砚心疼的替她检查,帮她擦去水渍。

  “没事,不会毁容的。”

  温舒看不下去想要离开,傅思砚抬头。

  “站住,谁允许你走的?”

第10章

  “给徐曼道歉。”

  温舒已经没了解释的心思,说了傅思砚也不会信,所以她干脆的鞠躬。

  “对不起。”

  她摆出这幅态度,傅思砚有些疑惑。

  换做以往温舒一定会解释,今晚的她有些奇怪。

  算了,一定是她的手段,傅思砚心想。

  “我可以走了吗?”

  温舒不知道这些,只想尽快逃离。

  她累了,很累很累。

  还有两天。

  她一定要跑出去考试,再也不回来。

  “去面壁思过。”

  傅思砚拿出了部队的那一套,温舒还是没有反驳,乖巧的走到客厅,站着。

  一夜过去,就在傅思砚以为温舒会偷懒时,客厅站着一抹身影,摇摇欲坠。

  “温舒。”

  傅思砚下意识喊出声,温舒抬头,晕了过去。

  她前段时间受伤外加休息不好,身体根本抵抗不住。

  傅母一直在骂自家的蠢儿子,怎么可以让伤员站一夜?

  傅思砚想反驳,温舒醒了。

  “伯母,你别怪他,是我做错了。”

  温舒安静的开口,傅母连忙转移视线。

  一整天,傅思砚都没有离开,他沉着脸照顾温舒,也不说话。

  温舒知道,他这是出于责任心,但她一点都不想他留在这。

  就在她想着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傅思砚离开时,徐曼来了。

  她扯着傅思砚撒娇。

  “啊砚,我明天第一天上任,你能不能陪我去。”

  温舒眼睛一亮,止住让傅思砚赶紧去的想法,低下脑袋。

  “温舒。”

  看到她这个样子,傅思砚有些愧疚,可他又为难。

  “你去吧,我可以的。”

  温舒装做难过的神情,傅思砚没再怀疑什么。

  他想了想,再次开口,“明天我来给你送饭。”

  温舒点点头,等人走后,她悄悄联系徐老师。

  明天就要考试,她需要徐老师去家里拿一些东西。

  徐老师也明白她的处境,欣然答应了她的提议。

  第二天,阳光刚刚升起,温舒穿上自己的衣服,朝着光的方向走。

  徐老师就站在文工团门口,看见她,摸摸她的脑袋。

  “东西我给你拿来了,温舒,加油,证明给他们看。”

  温舒点头,这次考试她有十足的把握。

  就算考不过,她也不会再回傅家。

  奶奶说的是对的,要找一个有权势的人。

  可温舒更想做那个有权势的人。

  “去吧。”

  时间逐渐走向中午,徐老师等了很久,温舒走出来,看不出悲喜。

  徐老师赶忙安慰她,“没事的,下次还可以考。”

  “徐老师,谢谢你。”

  谢谢你,给了我人生重来的机会。

  “你这是?”

  “我考过了,立马就要跟着团里去海市,我出来是专门感谢你的,谢谢你,徐老师。”

  温舒深鞠躬,徐老师流出眼泪,有一种荣辱与共的感觉。

  “飞吧,飞向更广阔的天地。”

  她没有多说,只是把温舒的行李交给她。

  车子驶出京市的那一刻,温舒没有回头。

  她在心里默默告别。

  傅思砚,永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