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打了小三一巴掌,我被隐婚七年的老公停职查办。
亲生儿子在公司里叫另一个女人妈妈。
所有人都觉得我在蓄意勾引有家室的领导。
儿子挡在许惠面前。
“别以为你抹去了我妈的痕迹,我就不知道你是个冒牌货!”
“有我在,我爸永远都不会接纳你!我承认谁是我妈,谁才能当我妈。”
我在流言里被污蔑成淫娃荡妇,而我的老公只是冷眼旁观。
幸好,辞职信我早就写好了。
还有三天我就能离开这个家。
……
“你抢走我妈的优盘才竞聘成功的,你这种人凭什么升职加薪,优盘里的一年级活动海报就是证据,这是我妈的东西!”
八岁的儿子声音尖锐,歇斯底里地朝着我大吼。
他从保洁阿姨手里抢过了污水盆,不等我开口就泼在了我身上。
我奋斗了七年才得来的荣誉在这一瞬间化为乌有,成为设计总监本该是我最荣耀的时刻。
却因为亲生儿子的污蔑,我在一瞬间跌落谷底,成了众矢之的。
我成了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脚的小三,而那个对我老公一直贼心不死的女人,在我儿子口里变成了无辜的原配。
我衬衣被浇透,工牌上都是污渍。
几个男同事冷嘲热讽。
“还以为真有什么本事,原来是靠着勾引领导上位的。”
“明知道傅总有老婆孩子了,还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她还好意思竞聘总监。”
“知三当三的人不配领导我们,我要是她就立刻滚蛋,把位置还给应得的人。”
我的解释没有一个人相信。
傅航他才八岁,他怎么可能撒谎。
这件事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公司的新任设计总监竟然是老板的小三,作为老板的傅怀瑾自然也被喊来了。
他冷眼看着我的狼狈,直接撤销了我的总监聘用,由许惠暂代,以作风不正为由让我停职查办。
他的处置让我的处境更加尴尬。
“原来老板压根就没看上她,也是,老板有妻有子,怎么可能跟她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有牵扯。”
“她手里的项目入选了国际大奖提名,她要是走了,这奖不就便宜许惠了?”
破坏别人家庭的坏女人得到报应,受伤害的原配得到补偿,人人乐见其成。
保洁阿姨甚至从兜里掏出了一颗臭鸡蛋砸到了我脸上。
“这种女人放在以前都是要浸猪笼的,破坏别人家庭,不得好死!”
人群散去。
儿子让许惠出去,仰着小脸叉腰看向我。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插上优盘看见活动海报就该放弃聘用,到学校来给我送电子海报,但是你没有,那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你答应过我妈会好好照顾我,就该24小时围着我转,但是你非分心上班,还妄图想勾引我爸,想让我爸忘记我妈,那你就该声名狼藉。”
我用纸巾擦着身上的污渍,对于儿子的指控我经历过伤心、难过、崩溃,现在已经麻木了。
“沈航,你对着镜子看一看,你那双眼睛跟我一模一样,你就是我亲生的。”
“我不是!我有自己的妈妈,你就是个冒牌货!”
每次说起这个,儿子都很激动,他抬头看向我身后,跑到了老公怀里。
我对上傅怀瑾淡漠的眼睛,就知道我又说错话了。
他拿走了我的包和手机。
“看不清自己的地位,就该受到应有的教训,你爬回去吧。”
傅家别墅距离公司至少20公里,我今天为了竞聘穿了10厘米高跟鞋,走着回去我的脚都会走烂。
但没有人关心。
儿子只是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想取代我妈,就该受到教训!”
我脱下高跟鞋,迎着公司里或戏谑或轻蔑的眼神走了出去。
公司院子里的石子搁得我脚底板生疼,我才踏出大门,一口浓痰就落在了我身后。
连保安都知道了我‘知三当三’的丑事,傅怀瑾父子是想彻底断了我的退路。
在他们眼里,我从头到尾都是孙绣的替身。
我该老老实实地替那个美丽但早死的生命活下去,不该有半分自我意志。
哪怕儿子是我亲生的,我也不配剥夺孙绣的‘冠名权’。
七年之期只剩三天,我们的约定快结束了。
交了辞职信,我就可以彻底和这个‘家’说再见了。
我从白天走到了晚上,脚下渗血,儿子却不肯给我开门。
“说说你错到哪儿了,对着我妈灵位的方向磕三个响头,我就让你进门。”
“反正你是穷人家的粗丫头,皮糙肉厚不要脸皮,给我妈下跪也是你的荣耀。”
他看着我的狼狈,笑得格外开怀,一个劲催促我跪下。
脚底板的痛处从下向上窜,钻进了胸口,振得我心脏发麻。
我在一天之内失去了引以为傲的事业,失去了对亲情爱情最后的希冀,支撑不住坐在了花坛边。
傅家的别墅实在显眼,附近的人经过看见我小声议论。
“这是傅夫人吗?还挺漂亮的,怎么坐在家门口不进去。”
“什么傅夫人啊,傅总根本就没有夫人,这肯定是想要勾引傅总的野女人,想嫁豪门想疯了,以为坐门口就有机会呢。”
“好好个小姑娘,干点什么正经事不是一番事业,非要做这不要脸的行当。”
我目光递过去,那几个人立刻闭上嘴,但鄙夷还是从眼睛里冒了出来。
我笑得苦涩,儿子有几句说的是对的。
我的确是个穷丫头,要不是孙绣的资助,我连大学都上不了。
所以那年孙绣找到我,提出了那么难以接受的条件,我虽然不愿,但看见她渴求的目光还是答应了。
她说她病入膏肓不能生育,但希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让我帮她跟傅怀瑾生一个孩子。
孩子出生后,我忍痛分离,可做梦都是孩子的哭声。
一年后,孙家人又找上了我,他们说孙绣去世了,希望我可以跟傅怀瑾结婚,因为只有我才会对孩子‘视若己出’。
我知道他们只是担心傅怀槿太快忘记孙绣,怕孙家失去傅家的庇护。
这才想找我这样一个和孙绣有几分相像的人陪在他身边,时时刻刻提醒他和孙绣的过往。
所有人都把我当成一个工具,没有人问过我愿不愿意。
但为了儿子,我又一次妥协了。
我对傅怀瑾也动心过,他毕竟是我第一个男人,还跟我有了第一个孩子。
我以为他是我的归处,没想到是我噩梦的开始。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花坛边睡了过去,迷糊间,我听见了傅怀瑾和助理的声音。
“傅总,沈小姐是公司最优秀的设计师,项目作品甚至被国际大奖提名,如果任由舆论蔓延,她的前途就毁了,她为公司付出了很多心血,您真的不打算澄清吗?”
傅怀瑾把衣服脱下来披在了我身上,从花坛上抱起了我。
“不用,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折断她的翅膀,让她安安分分地在家里看孩子。傅航才八岁,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
“至于那些作品和奖项,那都是公司的荣誉,让许惠顶上。”
“我会给沈欢相应的补偿,等到她彻底回不去职场,我就跟她正式领证结婚,得到我,她也该知足了。”
助理张了张嘴,看出了傅怀瑾态度坚决,只能应声说是。
我睁开眼睛,对上傅怀瑾的瞳眸,他完全没有被拆穿的窘迫。
“儿子才八岁你就想着升职,这是你自私的报应,怪不得别人。”
“至于公司里的那些话,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反正你以后安稳呆在家里看孩子,外面的人说什么对你来说都无所谓。”
“傅怀槿,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大概是没想到我竟然会质问他,傅怀瑾眉头压低。
“你做错了事情,我没给你责罚,反而还愿意跟你领证,你还不满意?太贪心了。”
他脚步没停,“大不了这次如果怀上就不打掉,我同意你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我小腹猛地阵痛。
提醒我之前流掉的六个孩子。
傅怀槿精力旺盛,不允许我采取避孕错事,也不肯让我留下孩子。
他自欺欺人地说傅航是他跟孙绣的孩子,他说他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夺走属于孙绣的一切。
他不会允许有孩子降生和傅航争夺父母的宠爱和家产,现在竟然松口了?
他目光睨着我,彷佛给了我天大的恩赐。
但我却推开了他,“傅总,我们的合同还有三天就到期了。”
当初傅航为了断了我不该有的妄念,跟我签了七年的合约,在这期间只办婚礼不领证,时间一到婚姻关系自动解除。
他脸色唰地阴沉了下来。
“这七年你很有分寸,我很满意,我可以继续合约,让你以傅太太的名义生活在家里。”
他说的理所当然,但我已经厌倦了。
“傅总,你毁了我的事业,毁掉了我的生活来源,如果我继续生活在傅家,我要靠什么养活自己?”
儿子总说我是贪图傅怀瑾的钱才赖在这里不走。
但这七年里,我压根就没见过傅怀瑾的一分钱。
我刚进入傅家,就因为土气穷酸备受耻笑,别说是傅怀瑾的父母亲人,就连他家的佣人都看不起我。
他为了让我认清自己的身份,更时时刻刻不忘了提醒我我并不是他真正的妻子,从不允许我管理他得资产和收入。
可儿子毕竟还小,吃穿住行处处都需要钱。
儿子怪我工作太过努力,其实是我为了让他不落后于人,才会拼命工作提升业绩。
可我做的这一切换来的就是儿子一次又一次的羞辱,我累了,也不想再跟这对父子继续纠缠了。
傅怀瑾垂眸看着我,似乎在说,你果然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
“好,我每个月给你一部分钱,用来……”
“不用了,只要傅总批准我的离职申请就行。”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辞职信,傅怀槿眸光彻底沉了下来。
他把我扔在了地上,脚上的刺痛让我额上冒汗。
“我不喜欢得理不饶人的女人,如果你非要在我面前耍这种花招就随你吧,想辞职明天自己去公司辞。”
他说他本来还想给我个体面的辞退理由,现在看来是我自己不懂得珍惜。
我庆幸他因为恼羞成怒没有碰我,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却没有按时交上自己的辞职信。
因为儿子让人从外面锁上了我的卧房门。
“你别想再跑到我爸的公司勾引他,我已经认许惠做妈妈了,才不要你这个冒牌货!”
我被他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水米不进,脚底的伤口开始发炎,隐隐有发烧的态势。
儿子见我不吭声,才觉得有些不对。
发觉我发烧他第一反应是害怕,随后竟然是高兴。
“她要是把脑子烧坏了,以后就能天天留在家里陪我玩,再也不能去公司勾引爸爸了。”
他这样想着,又往我身上倒了好几盆冰水,还跟许惠分享自己的好主意。
我烧得昏昏沉沉间,手机振动,收到了傅怀瑾的消息。
“我跟人事问过了,你今天没有过来送过辞职信,这样很乖,你只要安分一点,我会让你有个体面的收场,还会给你盛大的婚礼。”
我想跟傅怀槿说清楚,我并没有在耍心机,我是真的要辞职。
可手机猛地被人抽走。
许惠抱臂站在我面前,儿子正依偎在她身旁。
“许阿姨,这样真的能让我爸彻底讨厌她吗?”
许惠斩钉截铁,“当然。”
我怕许惠对儿子做出什么,伸手想要把儿子拉回来。
可脑袋一沉,就晕了过去。
睡醒的时候,面前都是长枪短炮,闪光灯晃得我眼前发晕。
“沈女士,你勾引傅总不成,竟然为了报复沈总引诱他年幼的儿子开门,在傅家的别墅开party,请问你是怎样修炼出这种脸皮的。”
“是不是因为你母亲就是这样的人。”
听见有人污蔑我母亲,我忍无可忍打掉了那人的相机。
看着围在身边的一群男人,很快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儿子躲在人群后扣着手指,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但我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
“我没有做过任何事,但你们私闯民宅的行为已经造成了侵权,如果我有一张照片流出,我保证会告到你们倾家荡产。”
我拎起自己的行李箱往外走,儿子小跑着拦在我面前。
“你说过要照顾我,你不能离开我!否则,否则我就让我爸取消婚礼,让你再也没有嫁进来的机会!”
“你又不认我是你妈,我凭什么留在这照顾你?”
我绕过儿子想要离开的时候,傅怀瑾回来了。
他命人赶走了别墅里的记者,让我给他一个解释。
“沈欢,我已经让步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竟然用这种下作的行为引起我的注意。”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自信,但我高烧没退,又遇到这样糟心事,满心满眼只想离开这个困住我的地方。
见傅怀瑾一直在逼问我,儿子蹙着小眉头,终于忍不住想要上前说出真相。
许惠却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一把拉过了儿子,朝他使了个眼色。
我不知道她跟儿子说了什么,儿子看我的目光登时就重新变成了厌恶的模样。
这种事情这些年我经历得多了,反正对儿子来说,我这个妈,永远比不上外人。
他们父子相信这世上任何人的话,除了我。
许惠扭着腰肢靠近傅怀瑾,“傅总,这是需要您审批的文件。”
傅怀槿打开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是我以前提过的方案,当时傅怀瑾看都没看一眼就驳回了,还说我格局太差,提交的东西上不得台面。
但这次,许惠拿着我的东西原封不动地提交上来,傅怀槿不止批准通过了,还夸她做的很好。
手机一直在震动,我因为没有被批准辞职,还依然能看见工作群里的消息。
“老板娘去找傅总批提案了,这次肯定很快通过,才不会像沈欢那个烂货,惹傅总厌烦。”
“那当然,许惠是老板娘,沈换就是个老板瞧不上的婊子,咱们有许惠这样的总监,真是幸运。”
“沈欢做了这种事,就应该主动站出来把业绩平分给我们,也算是弥补对我们的精神伤害@沈欢。”
傅怀瑾只是急不可待地跟我撇开关系,但除了我之外的任何女人,都可以借着他得名头行事。
部门里的同事仗着许惠的势,甚至直接@我,来羞辱我给许惠表忠心。
许惠签完就想要离开,却被我拦住。
“我觉得你应该对昨晚的事情给我一个交代。”
傅怀瑾投来了审视的目光,许惠怕事情败露,立刻给傅航使眼色。
傅航赶紧拉起了傅怀瑾的手,“爸,她最近太任性了,我们大男人跟她说不通,让许阿姨留在这里,没准能让她听进去些。”
许惠一脸忠厚,温和地看着傅怀瑾父子离开。
但大门才一关上,她就换了副嘴脸。
“沈欢,你就算有本事又怎么样,你儿子老公都不相信你,你在这个家屁都不是。”
“傅总可不会管你的死活,你昨晚跟那些野男人的照片很快就会传遍全网,等到你声名狼藉的那天,傅总看都不会再看你一眼。”
我抬手要打许惠,但高烧不退让我的头猛地痛了起来,手滞留在半空。
许惠却突然尖叫着后退,文件角划破了我的脸颊。
傅怀瑾猛地从外面闯进来,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抱起许惠就往外走。
“沈欢,你让我很失望,我们的事情过几天再说,你现在好好呆在家里反省。”
儿子看见许惠花容失色,对我也很气恼。
“亏我还以为自己误会了你,原来你根本就是个坏女人。”
脸颊刺痛,心上酸涩。
但我已经没有力气辩驳了,我只想拉着行李箱离开,但傅怀瑾却提醒了我。
“七年的合约只剩一天了,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我们就算续约,我也不会给你名分的!”
他带着儿子,离开的脚步坚决。
我想拉着行李箱离开,却收到了孙夫人的信息。
孙绣临时前的话还回荡在我耳边。
“欢欢,我不求你如何回报我,只要你能养大我的孩子,陪他待满七年,七年以后你就自由了。”
我看见录像的时候泪流满面,无论其他人怎样对我,到底孙绣从来没有亏待过我。
七年之约还差一天。
我只能应下了孙夫人的约,同意在家里等着她过来。
我以为她是来讨论我离开后傅航的去留问题。
但没想到她一进来,就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我女儿好心好意资助你,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竟然贪图傅夫人的位置,我告诉你,有我在一天,你这个小狐狸精就别想进门。”
我捂着脸后退,看在她是孙绣母亲的份上,并没有还手。
但在她又一次举起手的时候,我捏住了她的手腕,把人甩了回去。
孙夫人被惯性摔在了墙上,指着我破口大骂。
“你就是个乡下丫头片子,没有我女儿,你现在都不知道配给村里哪个傻子了,现在竟然敢还手?”
“我们家花了那么多钱,就算是养条狗,也该知道朝着我摇尾巴吧!”
“你不过是替我女儿延续了一点香火,别觉得自己就能翻身当女主人了!”
在他们这种人眼里,我原来就只是条不会摇尾巴的狗。
我的笑带上了两分嘲讽。
“资助我是你们孙家的义务,这是你们欠我的,我并不觉得我你对我有一丝一毫的恩情。”
我转身进了别墅里,面对面跟孙夫人把事情说个清楚。
孙绣最开始资助我的确是善意的,但没超过一年,她就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
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当初孙夫人出国,孙父耐不住寂寞谎称单身追求我母亲,直到我出生,他才承认自己已婚。
孙夫人对我母亲赶尽杀绝,在她公司里造黄谣,用尽手段让她失业。
可以说,我现在的经历,几乎就是我母亲的复制版。
但不同的是,我不会和我母亲一样,为了避开这些人躲去村子里。
我会选择一条更光明的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