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死后七年,老婆把他的前女友带回了家。
「你俩做吧,我看看我到底输在哪里。」
我心跳如雷。
想起这七年纵容她为白月光项之尧做的一切。
她为他砌遗物柜,写满999封情书。
在儿童房造了一座池塘,养他留下的鳄鱼。
甚至在和我亲密时,抱着他的骨灰罐拥吻。
到这一刻,我终于卸了气。
这段感情,到此为止。
1.
「快脱,动作快点,我就在旁边看着。」
陆瑾萱自顾自地把顾晴推进我怀里。
「啪——」
我没忍住,第一次打了她。
眼里噙着泪质问:
「陆瑾萱,你他妈把我当什么?」
整整七年。
我为她放弃了自己的事业,种下一整片郁金香。
陪着她养项之尧留下的鳄鱼。
甚至纵容她和我上床的时候,床头摆放着项之尧的骨灰。
陆瑾萱嗤笑一声,睫毛上挑,眼神冷漠得像个陌生人:
「不是你说要带我走出阴影的吗?」
「祁司衡,是你自愿的。」
我哑然。
七年前,整个江城都在传,陆瑾萱因为项之尧要发疯了。
那些刻意模仿项之尧的少爷、男模们,纷纷离她远去。
只有我,义无反顾地走向了她。
可她却离我印象中的那个太阳一样耀眼的学姐越来越远。
「陆瑾萱,你是想走出阴霾,还是想折辱我?!」
陆瑾萱的沉默,是对我的一场凌迟。
我松开手,转过身,压上了顾晴。
顾晴挑眉,盈盈一笑,红唇微启:
「看来你选择好了。」
我闭上眼,准备速战速决。
只是身体猛然顿住,在即将倒在床上的那一刹那,我捂住嘴,生理性反胃涌了上来。
顾晴戏谑道:「你不会不行吧?」
我彻底绷不住了,一把揪住她的衣领,近乎崩溃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沉默良久。
陆瑾萱早已离开,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顾晴。
我还在发呆,顾晴先开了口:
「你的老婆要给我五百万元,让你跟我睡觉。」
「谁会跟钱过不去啊,要不你就凑合凑合,我主动点,在上面也不是不……」
我忍无可忍:「你能不能闭嘴?」
本以为能消停,顾晴却还是自顾自地说:
「怎么,你不会真不行吧?」
我说:「你有病。」
她说:「对,穷病。」
又补充道:「但我觉得你老婆有神经病。」
破天荒的,我被她逗笑了。
可还是翻身下床冲出了别墅。
外边下了暴雨,我一脚踩在石头上,整个人顺着斜坡往下滑。
电闪雷鸣间,顾晴抱住了我的上半身,及时扶住了我。
我望着她平坦的小腹,赶紧挪开了目光。
陆瑾萱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她撞见了我和顾晴近在咫尺的距离,眼底猩红,直勾勾地瞪着我们。
「你们还真敢犯贱?」
顾晴抬头看向她,义正词严:
「你不是让我好好照顾他吗?我看他淋雨了,当然要带他回房间啦。」
2.
我不知道陆瑾萱跟顾晴说了些什么。
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拽着我往地下室走了。
手腕勒得生疼,我猛地甩开了她的手:
「陆瑾萱,我们离婚吧。」
她脚步一顿,死死盯着我:
「你说什么?」
我一字一句:「我们离婚,我要跟你离婚!」
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周姨打断了:
「大小姐,小少爷不见了!」
陆瑾萱脸色一变,冲向了儿童房。
难得一见的,她的眼神里有了焦距。
恐慌写满了她的脸,声音都有些哆嗦。
「别墅里的人都给我去找!」
我冷眼看着她,觉得有些好笑。
我竟然天真地以为,我在她心里是不同的。
「陆瑾萱,我是不是连你养的一只鳄鱼都不如啊。」
她愣在原地,我没有再看她,转身朝着花园走去。
脚刚沾上草坪,一股麻意蹿上脊背。
我心下一沉,果然。
「陆慕尧」骤然从水池里窜了出来,死死地咬住了我的胳膊。
钻心的疼袭来,我没忍住叫了一声。
听到呼声,佣人们拿着棍子朝这边跑来。
可谁都不敢上前,鳄鱼的尾巴不断拍打着地面,每一次都是致命一击。
大家面面相觑,束手无策。
终于,陆瑾萱来了。
她无视我手臂上的鲜血直流,只是心疼地看着鳄鱼,徒手抱起了它。
任由它张牙舞爪,想要挣脱她的怀抱。
「祁司衡,放开它,这是阿尧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我疼得快要昏厥过去,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
动了动发抖的手,想去拿手机报警。
陆瑾萱察觉到了,一把夺过了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祁司衡,你想杀了它吗?」
她冷冰冰地看着我,语气淡漠:
「就算你残废了,我也养得起你。」
「但是,任何人都不能伤害陆慕尧。」
我心口一窒,浑身发冷。
我拼尽全力呵护了六年的感情,竟然比不过她养在温室里的一条鳄鱼。
疼得满头虚汗,我一点点地挪向郁金香丛。
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毫不犹豫地点了上去。
火势凶猛,鳄鱼惧怕火焰,终于松了嘴,发出恐惧的嘶吼声。
趁这个机会,我拼尽全力冲到别墅门前。
没有犹豫,我抄起身后的花瓶,狠狠地朝着鳄鱼砸了过去。
目标很明确。
只要它不再扑上来,我就能逃走。
可是计划失败了。
我被它甩到了地上,四肢百骸都散了架似的。
手掌心里扎满了玻璃碎片,鲜血直流。
血腥味激怒了它,鳄鱼掉转方向,再次朝我扑杀了过来。
这一次,它咬得更深了。
3.
就在我几乎昏厥过去的时候,顾晴来了。
她手里拿着一支麻醉枪,对准了鳄鱼的眼窝就是一枪。
正中眉心。
鳄鱼瞪着眼,挣扎着就要跳起来。
顾晴丝毫不慌,趁着这个间隙,徒手掰开了它的鳄吻。
我的胳膊血淋淋地露在外面,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
陆瑾萱想冲进来,却被鳄鱼的尾巴横扫了出去。
她捂着腹部,在地上翻滚哀嚎,眼泪糊满了整张脸。
我从未见过她如此狼狈的模样。
顾晴拎着鳄鱼的尾巴,轻巧地将它丢进了铁笼子里。
啧了声。
「不好意思啊,在陆瑾萱身上用了点它敏感的气味剂,这玩意儿虽然看起来吓人,但其实没什攻击性。」
「看来,只能给它改吃素的了。」
我撑着残臂站了起来,突然有一种大仇已报的快感。
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笑出了声。
大概陆瑾萱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种下的恶果,会回报在自己身上吧。
她那么喜欢鳄鱼,那么固执地要养在身边。
那就让她也感受一下,被鳄鱼攻击的滋味吧。
我希望她能明白,我之前的痛。
可惜,她永远都不会懂。
陆瑾萱瘫坐在地,呆滞地看着顾晴关上了铁笼子。
缓缓地抬头,一双眸子蓄满了泪水。
「为什么......」
我冷冷地望着她:「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结果吗?」
「陆瑾萱,我给你三天时间,我会拿出离婚方案,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们就法院见。」
陆瑾萱的脸色瞬间惨白了下来。
片刻后,她撇过头,吩咐管家带着鳄鱼去宠物医院看看有没有受伤。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过我一眼。
好像我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顾晴瞥了我一眼,像是在嘲笑我,居然爱上了这么一个冰冷的女人,真活该。
是啊,我活该。
明知道陆瑾萱不爱我,我还恬不知耻地贴上去。
深夜,我疼得坐立难安。
却没有一个人嘘寒问暖。
除了顾晴。
她替我清理包扎好了伤口,准备离开的时候,陆瑾萱回来了。
她撞见顾晴穿着一身蕾丝睡裙坐在我身旁。
陆瑾萱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她二话不说就要推门进来。
顾晴挡在了前面,胸口处还有未消散的红痕。
陆瑾萱的视线在上面停留了几秒,随即笑了。
「祁司衡,你都受伤成这样了,还不老实?」
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充满了讽刺。
可我根本没有力气反驳她。
顾晴推搡了她一下,毫不客气道:
「你想要的不就是这样吗?」
「现在满意了吗?」
陆瑾萱眉头蹙紧,摔门而出。
房间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苦笑一声,艰难地说道:
「我们可以合作。」
顾晴瞥了我一眼,满脸疑惑。
「嗯?」
「在陆瑾萱面前演戏,直到我们离婚,你拿到五百万。」
4.
顾晴沉默半晌,躺在了我旁边,扯着一抹笑。
「伤成这样,还能想出这种主意,你也不赖嘛。」
我以为她会有很多条件,可她没有提。
出乎意料的干脆利落。
意识模糊到半夜,我隐约间感觉到顾晴的手放在了我的额头上。
紧接着,她惊呼了一声,急匆匆地去打了急救电话。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她满头大汗地守在我旁边,不停地碎碎念: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怎么会突然发烧呢......」
私人医生火速赶来。
我差点截肢的手臂保住了,被打上了厚厚的石膏。
又是一通折腾,后半夜才睡觉。
第二天一早,顾晴系着小猫围裙在厨房里做早餐。
她榨了鲜橙汁,还热了牛奶,摆在餐桌上。
陆瑾萱却直接掀翻了餐桌。
哗啦一声响,桌布连带着食物全都倒在了地上。
她面容冷峻,死死盯着顾晴胸膛上的红痕,声音淬毒:
「顾晴,你究竟有什么资格,可以堂而皇之地住进我的别墅?」
顾晴愣了一下,而后笑了。
「你要赶我走吗?」
陆瑾萱一时语塞。
恰逢此时,我坐起身来,石膏上溅到了一些牛奶。
顾晴瞧见了,拧着眉毛跑过来,掏出纸巾替我轻轻擦干净,一脸的心疼。
「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说话的声音很温柔,望向我的眼神更是饱含深情。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顾晴就捧着我的脸,飞快地亲了一口。
接着,她扭头看向站在原地面带冰霜的陆瑾萱,挑了下眉梢,笑得很得意。
「你不是一直都让我们试试吗?」
「现在,我在试了。」
「这就是你要的答案。」
我下意识地看向陆瑾萱。
她的脸色果然变得铁青。
吃完饭,顾晴非要拉着我出门逛商场。
我怕她再胡乱刷卡,毕竟陆瑾萱之前给我的卡,只刷出来十万块。
再多了,就需要密码了。
可是顾晴看都没看价格,直接给我买了一块百万腕表。
我简直目瞪口呆。
「你有必要给我买这么贵重的东西吗?」
顾晴瞥了我一眼:「怎么没必要?男人就是要舍得给自己投资。」
「而且,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遇到肯为自己投资的女人的。」
「等离完婚,你想继续进修,我全力支持你。」
我抿唇看着她,没有说话。
心里想着,你倒是演得挺投入哈。
甚至都有些……过了。
当晚我拒绝了顾晴睡在身旁,忐忑不安地躺下。
还没入睡就看到陆瑾萱醉醺醺地冲进来。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味道,呛得我直咳嗽。
「陆瑾萱,你又喝了多少......」
我话还没说完,胳膊就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
仿佛骨头都在咔咔作响。
我痛得冷汗直冒,抬眼一看,陆瑾萱死死地掐着我的胳膊,指节泛白。
我嘶了一声。
「陆瑾萱,你疯够了没有?」
她置若罔闻,一双空洞的眼睛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我手腕上的腕表。
「你从来不戴表的,对不对?」
「为什么要变?」
「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不干脆利落地离开我?为什么要戴着别的女人送的表,膈应我?」
她声音哽咽,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我淡漠抬眼。
「如你所愿,不是吗?」
「你怎么敢?!」
她压在我身上,几乎将我硌得喘不过气来。
又强硬地撬开我的嘴,捏着我的下巴,喂我吃下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