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养二十年的儿子和亲妈相认后,我确诊了癌症晚期。
他听说后,竟然让我和他刚去世的亲舅配冥婚。
甚至伙同亲妈,使出浑身解数,逼迫我说出传家宝的下落。
我被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绝望地认命等死。
可没想到,母子俩企图拿传家宝去讨好的男人——
竟是将我视为白月光,苦苦找了我二十余年的初恋!
……
“不就肺癌晚期吗,又不是明天进棺材了。”
我的诊断报告被随意摔在地上。
杨文斌不耐烦道。
“整天就知道哭哭哭,把福气都给哭没了!”
看着抚养了二十年的儿子,我心酸至极。
“妈不是怕死,是怕这一病就委屈了你,照顾不上你的……”
他翻了个白眼,嫌弃道。
“行了,我周六就搬进亲妈的大别墅了,谁还稀罕陪你过苦日子啊?”
昨天,杨文斌和开美容公司的生母认亲成功。
当着媒体的面,他毅然决然地选择回归亲生家庭。
我拿他当亲儿子看待,爱他胜过爱自己。
即便心底万般不舍,也尊重他的选择。
可眼下除了他,我再没别的家属了。
我小心翼翼问道。
“斌子,你能不能缓两天再回去?”
他却瞬间暴跳如雷。
“你个心肠歹毒的老女人,居然想拦着我回归亲生家庭!”
我慌张地否认。
“妈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
沉默几秒,小声地说。
“下周就该做化疗了,能不能陪妈再多待……”
“你有没有良心啊?耽误我那么多年,还想让我一个大好前程的富二代,伺候你到病死?”
杨文斌目光冷漠地打量着我。
“实话告诉你吧,我今天回来,是劝你和我亲舅作伴的。”
我一时愣住,不明所以。
“什……什么?”
他是要我一个癌症晚期患者,去给他当舅妈?
可眼下正是抗癌的关键时期,我哪来的时间精力去跟人交往呢?
再说了,我养育他这么多年,早就断了找男人的念头。
刚想开口回绝,杨文斌笑了笑。
“我亲舅,前两天刚出车祸死了,风流了一辈子,四十岁也没结过婚,留他一个光棍儿在阴曹地府多寂寞啊!”
他看向我的眼神意味深长。
“我亲妈找大师算过了,你和我亲舅八字般配得很,正好你没嫁过人,也时日不多了,一起配个冥婚得了。”
我顿时僵在原地,大脑一片轰鸣。
杨文斌的意思是,等我死了,将尸体和他去世的舅舅葬在同一个坟里?
可我仅仅确诊了肺癌晚期,还没沦落到临死前的那一步啊?
他这不是,巴不得我早点咽气吗?
“儿子,这不合适,我人还没死呢,你怎么能……”
杨文斌打断了我的话。
“你真以为自己能熬过癌症晚期啊?就你那点家底,连化疗费都够呛掏得出来!”
所以说,他早想好了,眼睁睁看我被癌症折磨至死?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医生说,只要我心态积极,好好配合治疗,还是有希望痊愈……”
杨文斌猛地一巴掌扇到了我脸上。
“不识相的老女人,配冥婚是看得起你!一大把年纪了嫁不出去,还算是高攀我亲舅了!”
我捂住脸,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脸上的痛,却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当年,为了不让尚在襁褓中的他受委屈,我拒绝了无数男人的追求,葬送了自己的婚姻和前途。
整整二十年啊,到头来,养出了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早知道,我就不该心软,把他一个弃婴捡回家!
彻底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我心如死灰。
“你走吧,我和你的母子情分,就到这儿了。”
“多看你一眼都嫌恶心,这些年糟蹋我过苦日子的债,我跟你没完!”
杨文斌正要离开,突然脚步一停。
“妈,您怎么来了?”
我怔怔地望着门口处的女人。
“意珊,好久不见啊。”
她脖颈间,赫然戴着我藏在衣柜的传家宝玉佩。
不用猜,肯定是杨文斌偷走,送给他亲妈的见面礼。
“妈,她一见到我就等不及卖惨,肯定是想骗我花钱给她治病!”
杨文斌撒娇似的搂住女人的胳膊。
她没接话茬,而是悠悠看向我。
“意珊,我是文斌的生母,和你在一个村里长大的范蕾,还记得我吗?”
当然,我到死也不会忘了她。
二十二年前,就是她顶替了我,成了走出深山的第一位大学生。
高考那年,由于迟迟收不到录取通知书,我无奈认定落榜,进城打工谋生。
直到一年前,范蕾的村长父亲,在我父母的葬礼上喝多了,我才得知——
范蕾如今的成就,全得益于当年冒领了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
二十多年来,我在底层苦苦挣扎,而范蕾却享受着本属于我的命运。
甚至,连她的孩子,都是我亲手抚养长大的。
我的前半生,竟全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做了嫁衣!
范蕾将一堆奢侈品LOGO的礼品袋拎进门,笑容款款。
“带了点薄礼,意珊,你千万别嫌弃。”
杨文斌先不乐意了。
“就她?也配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范蕾板起脸来教训道。
“文斌,不许冒犯养母,我和意珊都是你妈妈,当然要用一样的东西了!”
杨文斌不屑一顾地说。
“一个扫厕所的大妈,也配跟您用一样的?”
下一秒,他像使唤佣人一样发火道:
“你眼瞎啊,愣着干嘛,赶快起来给我妈倒茶水!”
“文斌,你怎么能这样跟养母讲话?”
范蕾忍不住为我出头。
“你走丢后,是养母含辛茹苦养了你二十年,没有她,可能你早就活不下来了。”
杨文斌不以为然。
“切,要没有她,我指不定被哪一户有钱人家捡走,过上好日子了!”
范蕾厉声道:
“住口!现在就给你养母道歉,再敢伤她的心,小心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杨文斌耷拉脑袋,不情愿地说:
“对不起,行了吧?”
范蕾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意珊,养育之恩大于天,我也是女人,最能理解你现在的感受。”
没想到,在我病重之时,唯一在乎我感受的人竟然是范蕾。
这就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吗?
也许,当年考大学的事,范蕾也有苦衷吧。
毕竟那时,她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而已。
我心底百感交集,不禁动容道。
“蕾蕾,我……”
话音未落,范蕾打开一只礼品袋,将一堆冥币撒到我身上。
“放心吧,等你走了,文斌就由我来照顾了。”
她突然话锋一转。
“等你和我弟结婚那一天,我们男方一定大操大办,风风光光地送你们夫妻俩入坟墓。”
攥着五颜六色的冥币,我才反应过来。
好一对亲生母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软硬并施,合手出演了这一出大戏。
目的就是为了,逼我给死人配冥婚。
果真是骨子里自带的,如出一辙的阴狠。
“出去!我还没死呢,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我恨不得将母子二人扫地出门。
“不走是吧?好,我现在就收拾行李去医院!”
杨文斌轻蔑一笑。
“去医院?不如先看看自己身上还剩几毛钱吧!”
我心里一咯噔。
赶忙掏出手机,银行卡上的余额竟然全成了零!
“那几万块钱全转到我手机上了,就当你亏待我18年的精神损失费了。”
是啊,我所有密码,都是杨文斌的生日。
所以,他轻而易举就能抢了我的救命钱。
我急得冲过去,试图夺走手机。
“你……你是在犯法!把钱还给我!”
杨文斌手臂举过头顶,嘲讽道:
“妈,你看她,像不像动物园里抢食吃的猴子?”
一气之下,我吐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
“死吧,早点死了给我舅当媳妇儿!”
“如果答应配阴婚,保证让你在临死前享受几天舒坦日子。”
我无力倒地,脸上的血泪交融。
“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病人,你们一定会有报应的!”
我被杨文斌一脚踹翻,跪在他们母子面前。
“不知好歹的好东西,我警告你,对我亲妈说话客气点!”
范蕾嬉笑着打趣。
“文斌,你这孩子真不像话,都是被你养母以前给惯坏了。”
她盯着我,一字一顿道。
“如果答应配阴婚,保证让你在临死前享受几天舒坦日子。”
我无力倒地,脸上的血泪交融。
“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病人,你们一定会有报应的!”
我被杨文斌一脚踹翻,跪在他们母子面前。
“不知好歹的好东西,我警告你,对我亲妈说话客气点!”
范蕾嬉笑着打趣。
“文斌,你这孩子真不像话,都是被你养母以前给惯坏了。”
她盯着我,一字一顿道。
“不配冥婚可以,但是,有一个条件。”
范蕾晃了晃脖间的玉佩。
“告诉我,你爸妈临死前,到底把剩下的传家宝藏哪儿了?”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重重地推开她。
“你做梦!”
爸妈临终前,特意交代了传家宝的下落,叮嘱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除了杨文斌,世上再没有谁听说过这个秘密。
毫无疑问,传家宝的线索,就是他透露给范蕾的。
范蕾嘴角挂着虚伪的笑意。
“好了,意珊,刚才我和文斌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呵,开玩笑?
我看,分明是利用配冥婚,威胁我说出传家宝的去向!
范蕾打开拎来的一只保险箱。
“只要你肯告诉我,这五百万就都归你了。”
我看都没看一眼,怒斥道。
“少拿钱来收买我!”
“杨意珊,你就别犟了。”
杨文斌抽出一沓文件,甩在我脸上。
“这所有网贷,零零总总加起来,大概一百万吧。”
他语气戏谑道。
“我可不确定那些催债的,什么时候会堵到你家门口要钱。”
盯着账单上的天文数字,我如坠冰窟。
白纸黑字上,赫然印着我的名字。
“你偷了我的存款,还拿我的身份信息去借贷?”
“是又怎么样?谁让你整天防我像防贼一样!”
杨文斌像对待仇人般,勒住我的脖子。
“快说,传家宝到底藏哪儿了?!”
我拼了命地挣扎。
“那是……我爸妈生前守护了一辈子的东西!就算死,我也不会泄露给任何人!”
范蕾将手机屏幕怼到我脸上。
“那就好好看看,你爸妈的坟墓,是怎么被你亲手毁掉的!”
下一秒,视频中的挖掘机捣毁了爸妈合葬的墓碑。
想到爸妈操劳了一辈子,死后还要蒙受羞辱。
我瞬间痛彻心扉。
“不,不要!”
范蕾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我。
“都是你的错,才害你爸妈在天之灵,得不到安息。”
我跪下磕头,苦苦哀求道。
“求你们放过我爸妈,给他们留个全尸吧!”
杨文斌掩不住的得意。
“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
我彻底崩溃,妥协道。
“传家宝,藏在……藏在老宅电视机柜的红木盒里……”
杨文斌冷哼了一声。
“算你识相,早答应我们不就得了?”
范蕾亲热地和他拥抱在一起。
“文斌,多亏你给妈出的好主意!你蒋叔叔最喜欢古董了,等他回国后,一定会很惊喜的!”
“妈,你跟我客气什么?我还等着早点喝上你和蒋叔叔的喜酒呢!”
杨文斌看了看我,眼珠溜地一转。
“把杨意珊直接活埋进棺材里吧,反正她举目无亲,是死是活也没人知道。”
我绝望地闭上眼,任由保镖拖拽。
对不起,爸妈,是女儿害惨了你们。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放任杨文斌在马路边活活冻死!
如果不是捡了这头白眼狼,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突然,一阵熟悉的男声响起。
“意珊……我终于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