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当天,来送祝福的假少爷满身是血,跪在我的面前磕头认错。
“哥哥,我已经答应你,不会和你争家产,可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买凶杀人!”
未婚妻当场悔婚,命人将我送去私人海岛接受惩罚。
在那里,我遭受非人的虐待,还被改造成了供人玩乐的海狮。
两年后,未婚妻带着全家人来接我,他们看见我这副呆愣乖巧的样子很是满意。
直到他们看见我生吞一条鱼,假少爷被吓得当场呕吐。
未婚妻勃然大怒,“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学乖了,没想到你还是这样死性不改,不就是让你过来修身养性,你至于装模作样恶心人吗?!”
……
从飞机上下来的,是我的未婚妻苏叶,还有沈家那一家人。
几个手下粗暴地把我从简陋的窝棚里拽出,强行给我套上西装。
那料子磨得我本就粗糙的皮肤生疼,我却麻木得毫无反应。
苏叶踩着高跟鞋,一脸厌恶又带着几分警告地走到我面前:“以后不准再伤害谨言,之前的事你最好给我彻底翻篇,不然有你好受的。”
我空洞的眼神扫过他们,没有回应。
两年的时间,我在海岛上无尽的折磨,让我和海狮的生活习性再无分别。
突然,我像听到了驯兽师的指令,下意识拍了拍手掌心,发出啪啪的声响。
周围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苏叶皱着眉呵斥:“你又在发什么疯?”
我好像陷入了某种无法自控的循环,不管他们说什么,我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拍手的动作,一下又一下,眼神呆滞又空洞。
苏叶看着我这一副乖顺模样,笑了笑,“沈远洲,这就对了,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的婚约照旧。以后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要是再对谨言有坏心思,你知道后果。”
苏叶满意地点点头,伸手拉住我的胳膊就往直升机走去。她的手触碰到我的瞬间,整个人猛地一僵,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你的身体温度怎么这么低?”苏叶盯着我,声音不自觉拔高。
我任由她拉着,无动于衷,仿佛她口中说的事与我毫无关联,机械地跟着她的步伐,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
沈谨言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关切笑容:“哥哥,你是不是在这岛上落下病根了?”
“说起来都怪我,要是我早点替你求情就好了。”
“不过哥哥你可别多想,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好起来,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
听见他的声音,我猛地转过头,双眼死死地盯着沈谨言,喉咙里不受控制地发出海狮般尖锐的叫声。
沈谨言像是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脸上露出惊惶失措的表情,身体迅速往后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的手捂住胸口,像是害怕我会突然扑上去伤害他。
“哥哥,我知道你可能还在怪我,可我真的没有恶意啊!”
苏叶皱紧眉头,用力拽了拽我,厉声喝道:“你又在发什么疯?谨言好心关心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沈谨言抽抽搭搭地接着说:“都怪我,是我不好,不该在哥哥面前提起以前的事,让哥哥难受了。”
苏叶瞬间站到沈谨言身前,像护犊的母兽,怒目圆睁地瞪着我,尖声道:“沈远洲,你到底想怎样?谨言一直把你当亲哥哥,你怎么就不能放下成见?这两年在海岛,没把你的坏脾气磨掉,倒学会伤人了?”
父亲脸涨得通红,指着我的鼻子怒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谨言对你掏心掏肺,你却这样对他,之前的事是你心胸狭隘,现在还不知悔改,我们沈家怎么养出你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我妈也在一旁抹着眼泪:“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能和谨言好好相处?他从来没有想和你争什么,不是亲生的已经够难受了,你就不能让着他点?”
四面八方的恶意如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我紧紧束缚,让我几乎窒息。
我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脚步不受控制地朝着大海奔去,只想一头扎进那片熟悉又冰冷的海水里。
苏叶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见我往海里跑,她几步追上来,一把揪住我的衣服,用力将我身上的西装外套扯了下来。
下一秒,她愣在原地
我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疤,新旧交错,触目惊心。
有被实验器械划伤的,有被海水腐蚀溃烂后留下的,还有那些惨无人道的改造手术留下的痕迹。
“这……这是怎么回事?”苏叶发疯般地抓住我的肩膀,声音颤抖。
还没等我开口,沈谨言就眼眶泛红,声音哽咽:“都怪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也不会把你送到这里受苦,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妈妈心疼地将沈谨言揽入怀中,目光却满是嫌恶地看向我:“别这么说,谨言,他虽然是我亲生的儿子,可也不能这么不善良,一直针对你。”
我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现在弄成这样,谁知道是不是自找的。”
姐姐也在一旁冷言冷语:“哼,我看他就是故意演苦肉计,想博同情,之前那些事还不是他的错。”
“我本以为你去海岛能改过自新,没想到你还是这副模样,装可怜博同情,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
“你看看你现在,满身伤痕就想让大家原谅你之前的所作所为?你太让我失望了!”
饥饿感如汹涌潮水,一阵又一阵冲击着我的理智。
不远处有人钓上一只死鱼,那鱼腥味瞬间钻进我的鼻腔,唤醒了我身体里最原始的本能。
我顾不上周围人的目光,像饿极的野兽般,不顾一切地冲过去,一把抓起死鱼,直接塞进嘴里生吞起来。
鱼的鳞片划破我的喉咙,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可我浑然不觉,只想尽快将这食物吞进肚里。
沈谨言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捂着嘴,哇的一声呕吐起来,他的身体剧烈颤抖,满脸都是惊恐与嫌恶。
父亲冲过来,一脚踢在我身上,怒吼道:“你还有没有人性?这是人干的事吗?我们家的脸都被你丢没了,你简直是畜生!”
母亲则在一旁尖叫着,手指颤抖地指着我:“沈远洲你太恶心了,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我们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苏叶满脸怒容,眼中的失望已然化为愤怒。
她几步走到我面前,咬牙切齿地说:“我真是看错你了,本以为你受了教训能收敛,没想到你越来越离谱,你这副鬼样子,还怎么进我们家门!”
苏叶眼眶泛红,“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博取大家的同情!你怎么能对自己这么狠心,连条死鱼都生吞,你是故意想恶心我们所有人,还是真的疯了?”
她喘着粗气,眼中满是嫌恶,伸手指着那滩还残留着鱼鳞的地方,声音颤抖:“那鱼有多少寄生虫你知道吗?你是想让自己病得更重,好继续装可怜,还是根本就不在乎死活了?”
“我真是受够你这副自甘堕落的样子了!”
沈谨言脸色苍白,怯生生地靠近,“哥哥,你别生大家的气,都是我的错。要是我当初不那么不懂事,事事都和你争,你也不会被送去海岛,更不会饿成现在这样,连生鱼都吃……都怪我,是我害得你这么惨……”
父亲的脸涨得通红:“谨言,这怎么能怪你,你一直都乖巧懂事,是他自己不知好歹,变成这样也是他自找的。”
母亲也连忙附和,心疼地将沈谨言拉到身后:“是啊,谨言,你别自责,我们都知道你是好孩子,不像有些人,到现在还不知道悔改。”
姐姐几步冲到我面前,脸上写满了厌恶与愤怒,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尖,“你到底安的什么心?非要装可怜博同情,让大家都厌恶谨言,你就是个小人,满心的小肚鸡肠,看不得谨言过得好。进了沈家,还贪得无厌,什么都想霸占,现在装这副惨样给谁看?”
苏叶眼神冰冷,脸上没有一丝温度,盯着我,冷冷开口:“你不是喜欢装可怜吗?行,我成全你。”
工作人员为求自保,眼珠子滴溜一转,开始满嘴胡言:“苏小姐,他可没你想得那么无辜。这人是受不了寂寞,主动和岛上的男客人做交易。为了出去,他什么都肯干!”
工作人员便慌慌张张地调出监控视频,递到苏叶面前。
画面里,我瘦骨嶙峋,饿得两眼发昏,已经整整三天三夜没吃饭,双腿发软,连站立都成问题。
一个胖女人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令人作呕的猥琐笑容,冲我勾了勾手指:“过来,给老娘好好伺候着,完事儿了有你吃的。”
为了那一口能活下去的食物,我只能屈辱地一步步靠近,四肢着地,像个卑微的奴隶。
我用颤抖的双手,轻轻为她按摩腿部,每一下动作都饱含着无奈与绝望。
老女人一边发出满足的怪笑,一边肆意地用脚踢我的脸,嘴里还骂骂咧咧:“就你这窝囊样,也就配干这些伺候人的活儿,真以为自己还是什么豪门少爷?在我这儿,你就是条贱狗!”
苏叶看着视频,脸上的表情从愤怒转为震惊,再到最后满满的嫌恶,她狠狠地将平板电脑摔在地上,怒声吼道:“沈远洲,你真是让我恶心!”
苏叶满脸怒容,冲到我面前,手指几乎戳到我的鼻尖,声音尖锐又刺耳:“你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做的这些恶心事,是不是就想故意气死我们?”
“你们沈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怎么变成了这么个下贱胚子!”
我迷茫地看着她,听不懂她的指令。
不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一只母海狮。
看到它的瞬间,我像是被一种本能驱使,脑海里一片空白,不顾一切地朝着海里冲去。
苏叶见状,先是一愣,随后歇斯底里地大喊:“你疯了吗?你给我回来!你这个疯子,这时候还想着去跟海狮凑什么热闹,你是彻底不想做人了吗?”
她的声音被海风扯得七零八落,可我早已听不进去,满心只有那只母海狮,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扎进冰冷的海水。
苏叶站在岸边,被这一幕惊得呆立当场,脸上写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
缓过神后,她疯狂地尖叫起来:“沈远洲,你在干什么!快放开那只海狮,你这个变态!你还是个人吗?”
我妈凄厉地叫我名字:“沈远洲,你看看你自己,做出这种荒唐事,你让我以后和别人说你是我亲生的儿子”
苏叶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进沙滩里,“你赶紧上岸,别再丢人现眼了!”
砰的一声枪响,母海狮在我怀里抽搐了一下,温热的血在海水里晕染开。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叶和几个保镖强行拉回了岸上。
苏叶满脸泪痕,声音颤抖得厉害,带着哭腔说道:“对不起,沈远洲,真的对不起,我不该把你送到这里,你肯定是被他们逼迫的,你的精神状态都不正常了……”
她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我的肉里。
父母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母亲哭得撕心裂肺,一下子瘫倒在我面前,双手颤抖着想要触碰我,却又好像害怕弄疼我一样停在半空:“我的儿啊,你怎么遭了这么多罪……”
父亲嘴唇抖动,“好孩子,算了算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亲生的儿子,我原谅你了,你们两兄弟,以后好好相处就是了。”
“都怪我,当初没拦住苏叶,没保护好你。要是我能多关心你一点,你也不会被送到这鬼地方受这么多折磨,是我这个当姐姐的失职。”
沈谨言假惺惺地挤出几滴眼泪,走上前来,脸上挂着虚伪的笑,说道:“哥哥,过去是我不好,抢了你的人生,现在看到你受这么多苦,我心里也不好受。”
“我不会和你一般计较,以后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咱们还是一家人。”
苏叶连忙附和,她擦了擦脸上残余的泪水,伸手想拉我的手,温柔又急切地说:“对,谨言说得对,回去以后,我们就结婚,把这里发生的所有事都忘掉,好好过日子。”
当苏叶的手触碰到我时,我双眼满是警惕与抗拒,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退。
母亲的眼眶再度泛起泪花,颤抖着声音问:“孩子,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们回去啊?这是为什么呀?”
父亲眉头紧锁,一脸焦急:“是啊,咱们回家不好吗?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苏叶见状,赶紧上前一步,轻轻拉住父母,说道:“叔叔阿姨,他经历了这么多可怕的事,现在精神还不稳定,需要一些时间冷静冷静。”
“我们逼他也没用,给他点时间,他会想明白的。”
我任由苏叶把我带进房间,走进浴室时,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
热气很快弥漫开来,模糊了我的视线。
苏叶的手轻轻搭在我的衣服上,一点点帮我褪去衣物。
突然,她的动作停住了,紧接着,我听到她倒吸一口凉气。
我迟缓地转过头,就看见她捂着嘴,泪水不停地从指缝间涌出。
“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怎么会……怎么能把你折磨成这样……”
苏叶颤抖着,声音里满是痛苦与难以置信。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体,看到那布满伤疤、扭曲的皮肤,肩胛骨处长出的怪异鳍状组织,粗糙还带着鳞片。
再往下,是微微隆起、触感坚硬的腹部,还有那条软塌塌垂着的尾巴。
这些陌生又可怖的身体变化,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我心上,让我猛地清醒过来,那些在海岛生不如死的日子,又一次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苏叶的手轻轻抚上我背上的伤疤,她的手指颤抖着,每一下触碰都像带着电流,声音颤抖:“疼吗?”
我变成海狮后,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的双臂也变成了鳍状肢,短小而有力,鳍的边缘十分锋利,表面同样覆盖着细密的鳞片。
我的皮肤变得厚实粗糙,布满了坑洼不平的褶皱,像被岁月反复摩挲过,带着一股海水的咸腥味。
苏叶惶恐不安,“不对不对,从我见你到现在,你为什么不说话,沈远洲,说话,你快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