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八周年陶婚旅行途中遭遇劫机,只因我天生自愈力强,我就挡在机长老公前,他却把我推向绑匪以此换回青梅空姐。
眼看我被毒打成血人,他遮去怀中青梅的眼:
“别看,会做噩梦。”
三岁的儿子哭着向他求救,他依旧不为所动。
直到我双腿被绑上重物跳下飞机。
他又发疯忏悔。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
当江晏被两个劫匪推入客舱时,三岁的儿子正乐颠颠冲窗外的云彩扮鬼脸。
我趁开启飞行模式前,拍下为江晏精心挑选的一对袖扣。
就在我低头锁上手机的下一秒。
另外四名伪装成乘客的劫匪,持手枪从座位上窜出。
在两分钟内,迅速控制所有人集中,抱头蹲下。
现场哭声一片。
我惊慌失措,一边护着儿子,一边趁机挪到江晏旁边,焦急问他有没有受伤。
话音刚落,一名劫匪狞笑着用钢棍重重敲打舱板。
“你们当中,谁叫宋兰雅!”
伴着刺耳巨响,紧挨江晏的一位空姐立刻哆嗦得像筛糠。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江晏的小青梅宋兰雅也在这趟航班上。
此时淡季,飞机上包括我在内的女性也才九名。
在劫匪阴狠的目光快速扫过来前。
我抱着儿子不动声色挡在他们前面。
身后,江晏突然开口,嗓音冷淡:
“老婆,对不起。”
我不明所以想回头,突然背后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
在整个人毫无防备摔向劫匪时,我的脑子有一瞬间是空白的。
“她就是宋兰雅。”
我被劫匪阴笑拽着头发拖起,宋兰雅似乎不敢看扑进江晏怀里,抱着他的脖颈小声呜咽。
反应过来的我想挣扎,可抱着儿子我只能紧紧护着他。
头皮被拽得要裂开,力道十足的十几个巴掌狠抽在我脸上。
剧痛袭来,我眼前发懵。
脸瞬间肿了,接着耳鼻口流出血液。
血飞溅在地上。
劫匪掐着我的脖子,边扇边兴奋大笑:
“就是这个贱人得罪的我们老大?”
“绑起来!好好玩玩!”
“听说她家很有钱!”
儿子在我怀里吓得哇哇大哭。
我痛得发抖,拼命把他按在怀里,生怕儿子的哭声会刺激到劫匪:
“小宝乖啊,别哭。”
“妈妈在做游戏呢。”
儿子很听话,拼命止住哭声,却忍不住一声声抽噎。
我心痛如绞,拼命挣脱劫匪冲江晏愤怒大叫:
“江晏!你疯了!我不是宋兰雅!”
下一秒,却听见让我不寒而栗的一句话。
江晏的脸褪去所有温柔体贴的样子,嘴唇张合,我听见他说:
“她的口袋里有姓名牌,你们不相信大可去查看一番。”
直到我衣服被粗暴扯下,按在地上搜身。
儿子也被丢到一旁,一枚印着宋兰雅的姓名牌从我口袋搜出。
我都不敢相信,原来,在我全神贯注挡在他和宋兰雅面前时,江晏却趁机把姓名牌放入了我口袋。
还谨慎的拿走了可以证明我身份的手机。
而我所有的证件都在他那里。
“妈的,臭婊子!想骗我!”
劫匪被欺骗的暴怒瞬间化为落在我身上的拳脚。
左右开弓又是十几个巴掌。
我头晕目眩想吐,忍不住跪倒在地,坚硬的皮靴和钢条落在我脸上、身上。
我痛得满地打滚,只能尽量蜷缩起来护住要害。
血流了一地,有乘客忍不住哭喊道:“别打了。“
目睹一切的儿子吓坏了,哇的一声哭出来,拼命朝我爬来。
一边哭着伸出小手向江晏求救:
“爸爸!救救妈妈吧。”
江晏的目光有一瞬间的迟滞,又很快偏过了头。
劫匪却停住了手脚,狐疑的声音传来:
“等等,这个小鬼叫他爸爸?"
“我记得宋兰雅,是未婚啊。”
江晏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慌张,很快反应过来指着我道:
“这个女人不要脸,她一直勾引我。”
“还让她孩子叫我爸爸。”
“我已经有老婆了!”
他怀中的宋兰雅抬起小兔子般红红的眼眶,怯生生开口:
“我叫薛姗姗,他是我老公。”
“我有证件可以证明。”
说着就要掏出证件。
我难以置信看向江晏。
身体不自觉哆嗦。
十年前,妈妈低血糖晕倒在路边无人理会,江晏是唯一把她送到医院的人。
这场相遇中他对我一见钟情,我看上了他的人品。
两年后,我们结婚了。
五年后,我们又有了小宝。
婚后,他对我言听计从,工资奖金全部交给我。
不飞的时候总是腻着我和儿子,说要陪着我们娘俩。
会为我端水洗脚,为我练了一身好厨艺。
他一脸得瑟说想要抓住女人的心,就要抓住她的胃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
我做梦都想不到他有一天会这么对我。
随着江晏的话,我瞬间变得千夫所指。
乘客看我的眼神瞬间由同情变成厌恶。
哗啦——
一位大娘直接拧开水瓶泼在我身上。
“不要脸!这种情况还勾引别人老公!”
冰凉的水浇在我伤口上,我忍不住惨叫出声。
劫匪们自然不会阻止,反而饶有意思看着这一切,乐的哈哈直笑。
我顾不上疼痛,冲着江晏哀求道;
“江晏,他可是你儿子啊!”
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此时,我已经不奢求我能逃过这次劫难,但我希望江晏至少能认下儿子,好让儿子活下去。
儿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爸爸不认他了。
他吓坏了,迈着小短腿试图去够江晏,嘴里喊着“爸爸”。
下一秒,被江晏一把推开,头差点磕到地上。
江晏看着他冷冷道:
“我不是你爸爸!”
儿子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嘴里仍固执地叫着爸爸。
这一刻,我心如死灰。
我挣扎想去抱儿子,却看到让我目眦欲裂的一幕。
“妈的!吵死了!”
一个劫匪咒骂着,一边高高举起手中的钢管,朝儿子的后脑砸去。
我疯了一般冲上去,推开了儿子。
“噗”的一声闷响。
钢管重重砸在我头颅上。
眼前发黑,鲜血瞬间浸透我的头发,剧痛让我的身体不自觉抽搐。
张开嘴巴,却只能发出咔咔的声音。
脸上热乎乎的。
劫匪提着钢管还想去追儿子。
我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只剩本能扑上去死死抱住劫匪的腿,咬了上去。
劫匪痛得嘶了一声,同伙指着他哈哈大笑,似乎在嘲笑他居然搞不定一个女人。
恼羞成怒的劫匪一脚把我踹飞。
我仰面倒在地上,伤口磕在舱板,我痛的浑身哆嗦。
劫匪依旧不解气,抓着我的头一下一下磕在钢板上。
“贱人!害我丢脸!害我丢脸!”
头像破钟“咚咚”敲在钢板上。
血淌了一地,将地面染的猩红。
我的呼吸渐渐微弱。
奄奄一息时,瞥见江晏轻拍宋兰雅颤抖的背,遮住她的眼说:
“别看,会做噩梦。”
这一刻,我不再挣扎。
见我不行了,同伙走过来拍了拍劫匪:
“行了,别弄死了,留着她还有用。”
似乎对江晏颇为信赖,劫匪拽着头发把我锁紧休息室时,指了下江晏和宋兰雅:
“去,你们两个,给她包扎一下。”
宋兰雅拿来医疗箱。
背对江晏,她的脸上露出恶意的笑。
俯身在我耳边低语:
“你看,只要我一句话,江晏哥哥就能抛妻弃子让你去死。”
下一秒,她把镊子狠狠刺入我带血的伤口里用力搅动,皮肉瞬间掉下来一大块,血一下涌了出来。
这还不够,她又用指甲抠进我肉里,慢慢碾压。
啊!
剧痛炸开,我仰头发出一声无声的惨叫,冷汗瞬间浸透全身,一丝力气也没了。
我哆嗦去推宋兰雅。
可还没碰到她,宋兰雅就先跌坐在地,楚楚可怜看向江晏:
“江晏哥哥,姗姗姐这是在怪我了……”
“可她的伤口需要清创……”
江晏一脸心疼扶起她,皱眉责怪我:
“姗姗,别闹了!”
“我知道你怪我,可你别拿兰雅撒气啊。”
“兰雅学过专业护理,她现在只想救你。”
“刚才那种情况,你体质特殊,恢复快,兰雅她娇生惯养的,真出了事,会没命的。”
“等你恢复了,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
“现在别任性了,好吗。”
说着,他一脸无奈走进我。
用力压住我的手脚不让我挣扎。
宋兰雅的脸上闪过得意,握着镊子向我靠近。
接下来的一小时,我生不如死。
手脚被江晏死死按住无法挣扎。
我如同案板上的鱼被活活剐去鳞片。
手肘不停地击打地面,双脚乱蹬。
最后,我痛得昏死过去。
半昏半寐中,听见宋兰雅最后关上医疗箱,笑着对江晏说:
“江晏哥哥,我都好好包扎了。”
“这些伤口看着可怕,但都是皮肉伤,不要紧的。”
“你就放心吧。”
江晏顿时松了口气,冲宋兰雅感激一笑:
“辛苦你了。”
又看着我被汗水和血污浸湿的脸,毫不嫌弃亲了一口,心疼道:
“老婆,你再忍一忍,我已经发信号给塔台了,很快就可以获救。”
“获救后,我们还要带小宝去旅行。”
他絮絮叨叨说着。
却没注意到身后的宋兰雅,眼里闪着疯狂的嫉恨。
也许是记挂着儿子,也许是太痛了。
我居然吊着一口气没有死去。
我拼命睁开眼睛。
江晏和宋兰雅居然还在。
角落里,宋兰雅正捂着肚子面露痛色,江晏小心揉着她的小腹。
一边小心掰开不知哪来的饭团,一块一块喂给宋兰雅。
我拼命撑起身子,没去理会这对贴身靠着的男女。
我实在太累了,太痛了,我只想去找儿子,等待救援,然后和江晏离婚,把儿子带走。
我挣扎着向门口爬去,宋兰雅急得过来拦我:
“姗姗姐,你别这样……”
推搡间,什么东西被宋兰雅丢了出来。
她急出了哭声:
“姗姗姐,你要我的身份证给劫匪,我给就是了。”
“原本他们就是冲我来的……”
“可你这样在地上爬,会伤了自己的……”
衣领被赶来的江晏粗暴攥起。
他怒不可遏,额上青筋直跳,攥着我的衣领低声吼道:
“够了!薛姗姗!”
“你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
“兰雅都跟我说了,你只是皮肉伤!”
“劫匪就在外面,你非要这么歹毒,闹出了声把兰兰逼死吗!”
我看着他没说话。
宋兰雅哭成了泪人,却还是小声劝道:
“江晏哥哥,你别怪姗姗姐,都是我不好……”
“大不了,就让他们……”
听见宋兰雅的哭腔,江晏怒意更甚。
高高扬起了巴掌。
又在触及我满是血污的脸的一刻悻悻放下,满露痛色:
“薛姗姗,结婚八年,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善良的人。”
“这个时候,拜托你别闹了,危急时刻,我们更应该团结一起互帮互助。”
“我说了,救援很快就会到,你连这点时间都忍不了吗?”
说着,他满脸失望看着我:
“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看着江晏,悲哀的笑了一下。
他不知道,早在劫匪的那一棍子后,我就发不出声音了。
大脑的语言中枢受损,彻底失语了。
不仅如此,我的肋骨骨裂,根本动不了。
内脏似乎也受伤了。
如今我失血过多的虚弱身体,又怎么抢得了宋兰雅的证件。
见我一脸空洞看着他,江晏攥着我衣领的手慢慢松开。
他愣了愣神,正要说些什么。
却被一声惊天巨响打断。
休息室的门被粗暴踹开。
江晏身后,宋兰雅抬起婆娑泪眼,嘴角溢出恶意的笑。
同一时间,劫匪阴恻恻举起手中纸条:
“收到消息,查到你们当中有一个人,刚才发送了求救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