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宸是圈里出了名的“佛子”,
我为他放弃哈佛法学院,
推掉顶级律所的苦苦邀约,
甘愿做他身边赶都赶不走的舔狗。
整整七年,终于盼到见家长这天,
可当我接过他妈塞来的礼物后,
我直接提出分手。
莫宸不理解,冷脸质问我:
“就因为你不喜欢我妈给的见面礼?你还有没有良心?”
我将皱巴巴的塑料袋推到他面前:
“对,就因为这一块钱三双的破鞋。”
……
我低头看着那双劣质塑料拖鞋,鞋底裂痕就像扭曲的笑脸,
耳边回响着莫母刚才说的话:
“林溪啊,这是给你的新年见面礼。”
“你平时也不讲究,这个——正、好、配、你。”
而在我旁边,莫宸的小青梅江清月,
正故作娇羞地推拒着那条价值上亿的粉钻项链。
“阿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她嘴上推辞,眼神却挑衅地掠过我,唇角压不住上扬的弧度。
“没多少钱,才一个亿,这是阿宸特意去拍卖会为你拍的,你就收下吧。”
莫母笑容满面,抬手将项链直接扣在清月颈间:
我抬头看向莫宸,这位圈内公认的“佛子”,
依旧眉目低垂,仿佛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莫宸。我们分手吧。”
莫宸终于抬眼,语气中带着失望:
“林溪,我本以为你不一样,能与我共修清净。”
“结果,你也只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真让我失望。”
我胸口又闷又疼,憋的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清月立刻贴上去,挽住他的手臂,柔声开口:
“林溪姐姐,你别生气呀。莫夫人和阿宸哥哥没有别的意思呢。”
“阿宸哥哥心疼我体弱,这条项链是为我求平安用的。”
“你看上面这个字,就是他特意百日吃素诵经,亲手所刻的呢。”
她故作不经意地展示着粉钻项链,上面果然刻着一个细小的“月”字。
果然,莫宸从始至终心疼的都是她。
这些年,我凌晨四点爬起来煮斋饭,深夜跪着陪他抄经到膝盖淤青,
生生熬出胃病,他连一句问候都嫌多余。
每当有人问起我,他永远冷着脸纠正 “只是寺中同修”。
我没有说话转身要走,莫宸一把扣住我的手腕。
“你闹够没有?跟我回家。别再造业障害人害己。”
我被他粗暴的塞进他迈巴赫的后座,头重重撞到车门。
可他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扶着江清月坐进副驾。
他仔细的调好头枕,还担心车里闷,特意将车窗全部降下。
而我容易晕车,他从来不肯为我降车窗:
“风一吹灰尘全进车里了,你能别总那么矫情吗?”
我红着眼,听江清月跟莫宸从爱豆新歌聊到新开的甜品店。
一路上莫宸耐心回应,唇角挂着我从未见过的笑意。
可每当我想和莫宸分享生活中的小事时,
他总是以“静修,勿扰”让我闭嘴。
原来,不是他不爱说话,而是不爱听我说话。
回到四合院,莫宸牵着江清月直接进了东厢主卧。
“清月近日身体欠安,需要与我双修调养。”
“从今天起,你就把东西都搬去客房。”
我点点头,没说话。
他突然转身,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黑卡,随手抛了过来:
“行了,别闹了。我知道你嫌我妈给你的钱少,这个你拿着,作为补偿。”
这时江清月又从主卧露出脸,她换上了浴衣,披散着头发,脸上一阵泛红:
“姐姐,我有点饿,麻烦姐姐出去买点菜,晚点再回来。”
话刚说完,就被人拉回了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不用费尽心思赶我走,
这种发烂的地方,我一刻都不会待了。
次日清晨,我刚出客房,就看见江清月套着莫宸的素色禅修服。
宽大的领口敞着,露出大片泛红暧昧的痕迹。
“林溪姐姐!你快管管阿宸哥哥嘛!人家都被他喂胖了!”
“人家不过提了句想喝红豆沙,他就非要下厨,结果做这么多,我根本吃不完嘛~”
她戳着餐盘里堆成小山的甜点,眼尾挑起一抹得意。
莫宸端着药膳粥走到她身边坐下,舀起勺粥仔细吹凉,一口口喂她喝:
“特意加了黄芪和枸杞补气,听话,快趁热喝。”
我站在原地,胃里一阵抽搐。
我从未见过莫宸进厨房。
我胃病发作时疼的下不来床,想让他帮忙泡杯红糖水。
他却冷冷说:“你能不能别那么作。食亦是欲,当节制,心静则身安。”
我当时以为他是不愿下厨,如今才明白,是我没有这个资格。
莫宸随手一指桌上的白粥,把酱菜碟往我面前一推:
“你胃不好,简单吃点吧。”
清月突然娇嗔地拽住莫宸胳膊:
“阿宸哥哥,怪不得姐姐生气呢,你明知姐姐胃不好还拿生冷的糊弄人~”
“姐姐别气啦,这些糕点分你一半,可别再怪我抢了阿宸哥哥的关心哦。”
她捏着那小半块沾着口脂印的糕点,碎屑簌簌落在我膝头。
最香甜的馅料早被掏空,表面混着可疑的透明水渍,
我强忍着恶心,摇了摇头:“谢谢,我没什么胃口。”
清月突然红了眼眶,泪珠在睫毛上打转:
“林溪姐姐是嫌我脏吗?我知道,我只是个外人,不像姐姐你和阿宸……”
莫宸顿时脸色阴沉,他站起来接过清月手里的糕点,直接粗暴地塞到了我嘴里。
食物直抵我喉底,我难受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溢满眼眶。
莫宸冰冷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咽下去。”
“清月身子娇弱受不得气,你别不识好歹。”
我狠狠推开面前的男人,跑到洗手间催吐,一番折腾下来我满头都是冷汗。
身体不好的人不止她清月,还有为他熬出胃病的我。
只是莫宸根本不会想到这些,他只看得见江清月眼眶的泪珠。
打开洗手间的门,突如其来一巴掌扇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转头对上江清月清秀的脸,不再有以往的乖巧柔弱。
居高临下一脸阴狠地瞪着我:
“林溪,你还真是不要脸,缠了阿宸哥哥七年还不肯放手,真让人恶心。”
“从他见我第一眼起,他爱的人就是我江清月,你连替身都算不上。”
我浑身无力不想和她过于纠缠,捂着胃和她擦肩而过。
“这是你们的定情信物吧?这种东西,你也配戴?”
清月一把扯下我颈上的护身符,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火焰。
那是我和莫宸一起去寺庙求来的。
我们一人一个,说是定情信物,保佑我们长久平安。
“不要!”
我疯了似的扑过去,却被她侧身躲开。
眼睁睁看着那串护身符,在清月的手中,被火焰吞噬,化为灰烬。
她得意地笑着,将灰烬猛地吹向我脸上。
我瞬间双眼通红,不受控制地抬起手掌。
江清月却忽然尖叫一声,自己向后倒去,将旁边的花瓶撞落在地。
莫宸闻声而至,一把将她紧紧护在怀里,怒不可遏冲我吼道。
“林溪,谁给你的胆子伤害清月的!”
江清月“嘤嘤”哭泣,指着我:
“阿宸哥哥,林溪姐姐她……她推我,她还要烧我的头发……”
我嘶声哭喊,指着地上的灰烬:
“我根本没碰她!是她毁了我们的护身符!她把它烧了!”
莫宸闻言,看向地上的灰烬,眼神微动,似有一丝不忍。
但就在这时,清月突然“哎呀”一声,捂住手腕,鲜红的血从指缝渗出。
“清月!”莫宸立刻被吸引,紧张地查看她的伤势,然后回头怒视我:
“够了!你如此容不下清月,就先搬出去冷静一下,等清月气消了再说!”
我被赶出了莫家,护身符被毁,心也彻底死了。
我擦干眼泪走进西厢客房,将我的衣物扔进行李箱,只有寥寥几件。
莫宸喜欢简洁空荡的房间。
因此我除了几件简单的衣物以外,不敢再放别的东西。
经过主卧时,我无意中看了一眼,
不过一夜,里面就堆满了江清月的东西。
墙上更是贴满了莫宸和她从小到大的合照。
我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我甚至连一张和莫宸的合照都没有。
手机里倒是存了几张他的照片,大多是在我不经意间偷拍的,
多是他坐在茶室静坐的侧影,或者走在院子里的背影。
我原以为这是因为他低调,不喜拍照。
如今才明白,我从未真正走进过他的世界。
我将黑卡原封不动地放在客房桌上。
拖着那个小小的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莫家四合院。
回到了我在老城区租的小屋。
手机嗡的一声震动。是莫宸的信息。
“清月说不怪你了,你也无需搬走。”
“她明日要去寺里上早课,你记得凌晨3点准备些清淡斋饭送去。”
我看着这条短信,只觉得荒唐可笑。
他以为我还会像过去一样,听从他的指令。
我果断关机。打车直奔一直想挖我出国工作的律师事务所。
对方负责人见到我一时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你可算想通了!当初为了莫宸那个‘佛子’,放弃大好前程,真是太不值了!”
“马上办手续,我订最近的航班,跟我出国!”
我低垂着眼睑,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曾经为男人押上全部前程,如今看来可笑至极。
办手续时,前台姑娘们的议论声飘进耳中:
“哎,听说了吗?莫氏集团那位 ' 佛子 ' 要和小青梅江清月订婚了!”
“你记不记得他那个贴身助理?叫林什么来着?都跟了快八年了,听说一分工资没拿,纯倒贴。”
“倒贴又怎样?小青梅往他身边一站,她连提鞋都不配。说到底,不过是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罢了。
之前无论莫宸怎样对我,我都死心塌地跟着他。
在旁人眼里,我就是个毫无尊严、一心攀附权贵的舔狗。
不过,都过去了。
手续办理到一半,人事却告知需前单位签字调档。
望着莫宸朋友圈里古寺焚香的照片,我攥紧合同转身出门。
在禅院门口,高母怒气冲冲的声音传出来。
“这疯子今天敢追着清月砍,保不准明天就敢在饭菜里下毒!‘’
“直接送精神病院关起来算了,省得出来害人!你和清月的婚事抓紧办,别再拖了。”
“妈,我最近有点忙。”莫宸的声音传来,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调子。
“忙?忙着给那个扫把星擦屁股?林溪是什么下贱东西?不过是倒贴上来的丧门星!”
“我答应过林溪,会娶她。”
原来他都还记得。只不过现在听上去多么可笑,
莫母猛地一拍桌子:“清月才是门当户对的莫家少夫人,你敢娶那个穷酸丫头,我就死在你婚礼上!”
莫宸沉默了片刻:“知道了,婚事你们可以先准备起来,只是晚点再让林溪知道。”
江清月从屋里出来,看到我时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她突然"哎呀"一声,整个人扑进莫宸怀里。
莫宸皱眉想推,却被她缠得更紧,"阿宸哥哥身上好香..."
就在两人气息渐乱之际,清月突然惊呼:
“林溪姐?你怎么追到寺院来了?”
我面无表情跨过门槛,将牛皮纸袋放在供桌上,
莫宸看着我递来的东西,又审视我的表情。
“你来做什么?”
“合同加急。”
我递上文件夹,淡淡回应。
他狐疑地盯着我,似在试探我是否撞破私情,却只看到我眼底的死寂。
落笔后他烦躁挥手:“你可以走了。”
在我转身时,莫宸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今晚……我会回老宅。”
我脚步未停。
我在心里默默地回答:不必了,莫宸。我不会再回去了。
我走出寺庙直接坐上了前往机场的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