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交易即将截止。
老婆江倩却死攥着购房材料，拦在窗口前不交。
只为了等她承诺能搞到“内部折扣”的中介初恋。
可今天一旦错过，儿子将彻底无缘顶尖学校，我们夫妻的半生积蓄也将成为泡影。
眼看他迟迟不到，我夺过材料在最后一秒完成提交。
而那个初恋早已因涉嫌欺诈坐牢。
此后，江倩和我争吵不断，怪我怨我。
在我即将升职加薪时，她却跑到公司举报我。
被开除时，江倩双眼含恨地瞪着我：
“要不是你抢材料，罗勤怎会身败名裂？”
“你毁了他，就活该丢掉饭碗！”
她一把把我推下23楼。
再睁眼，我回到了江倩死死拦在过户窗口这天。
这次，我要让你们一起滚出我的未来。
1.
“再不交材料就办不成了！”
窗口人员下着最后通牒，只差十分钟，学区房购房系统就要关闭。
江倩紧紧攥着那叠关乎儿子未来的购房资格材料，指节泛白。
眼神焦灼地频频望向门口。
“快了，罗勤说他快到了，他说了能帮我们省几十万。再等等，就再等一分钟……”
“等？拿阳阳的未来等？！”
我心中冷笑，前世坠楼时的风声仿佛还在耳边呼啸。
我不再犹豫，猛地出手。
“啊！林磊你干什么？！”
江倩猝不及防手上一空。
“让开！”
我撞开还在试图阻拦的江倩，冲到窗口将所有材料塞进窗口缝隙。
“同志，麻烦您！育才小学学区房，过户！快！”
工作人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下，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江倩撞得一个趔趄，等她站稳后，看到的是已经开始录入系统的画面。
“不——！！”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嘈杂的大厅。
江倩疯了一样扑向窗口，双手拼命拍打着玻璃窗，指甲刮出刺耳的声音。
“停下，快停下！我们不办了，我们等罗勤，罗勤马上就来了！他能给我们打折！停下啊——！”
她歇斯底里的哭喊引来了所有人的侧目。
“女士！请冷静！不要干扰办公！”
工作人员皱眉警告，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未停。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看着江倩的挣扎、嘶吼，眼中只有漠然。
前世她堵在窗口时的冷漠和指责，此刻化作了眼前癫狂的闹剧。
“林磊，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毁了我，毁了阳阳，毁了我们家！”
江倩挣脱不开保安，眼睛血红满是恨意，死死瞪着我。
“那是几十万，几十万啊！罗勤说了他能帮我们省下来，你为什么要抢，为什么不等他！你这个自私自利的畜生！你不配当阳阳的爸爸！”
她绝望而嘶哑的嗓音回荡在大厅里。
我对她的咒骂置若罔闻，目光只锁定在电脑屏幕上。
终于，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响起。
工作人员抬起头，长舒一口气：
“好了，材料录入完毕，系统关闭前最后一单，已经成功提交了。”
我心中的巨石轰然落地，一股汹涌的快意瞬间席卷全身。
阳阳的入学资格，保住了。
听到这句话，江倩如同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整个人瞬间瘫软下去。
她不再挣扎，像只被遗弃的破布娃娃，眼神空洞，眼泪汹涌而出。
“完了，全完了。罗勤，罗勤怎么办，他答应我的几十万没了……”
就在这时，江倩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她猛地抓起，看都没看就接通，带着哭腔嘶喊：
“罗勤，罗勤你在哪？你怎么才来！材料被林磊那个混蛋抢着交了！我们没等到你，你快想想办法！折扣还能不能……”
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您好，请问是罗勤的紧急联系人江倩女士吗？这里是XX区派出所。罗勤因涉嫌合同诈骗、伪造公章、非法集资等多项罪名，已于今天下午被依法刑事拘留。请您……”
后面的话，江倩一个字也听不见了。
2.
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屏幕碎裂。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为了等他，她不惜堵在窗口，不惜和我翻脸，不惜拿儿子阳阳的未来去赌的“内部折扣”机会。
可到头来竟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愚弄的羞耻感将她淹没，天旋地转后胃里翻江倒海。
“噗——”
她竟真的喷出来一口鲜血，溅在地砖上。
保安和工作人员都吓了一跳，可我冷眼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无比讽刺。
前世，我被她推下高楼；今生，罗勤锒铛入狱。
真是天道好轮回。
捡起地上屏幕碎裂的手机，递到失魂落魄的江倩面前。
“听到了？”
“这就是你死活要等的‘救星’。”
顿了顿，我平静地继续说：
“用阳阳的‘育才’资格，等来的‘内部折扣’。”
江倩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有着绝望、羞愤和被戳破谎言的难堪。
“是你……”
她喉咙里发出怪声，眼神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一定是你举报了他，你早就知道，你故意等着看我的笑话。你毁了他，也毁了我！你这个魔鬼，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
她猛地推开保安，张牙舞爪地扑向我，长长的指甲狠狠挠向我的脸。
“滚开！”
我早有防备，一把攥住她疯狂挥舞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无法挣脱。
“江倩，看清楚了。害了罗勤的是他自己，害了阳阳差点没学上的是你这个蠢货，是你眼瞎心盲信了那个骗子！”
“你闭嘴！！”
江倩尖叫，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污言秽语扑面而来。
她的诅咒和哭嚎在大厅里久久回荡。
我甩开她的手，任由她瘫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像个真正的疯婆子。
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领，对惊魂未定的工作人员微微颔首。
“抱歉，给您添麻烦了。后续手续我会单独来办。”
说完，不再看地上那个曾经同床共枕的女人一眼，走出了大厅。
我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
接下来等待我的是漫长的家庭战争。
为了孩子读书，我带着阳阳搬了出去。
但也如同预料一般，她的报复来得迅猛疯狂。
我的电话成了江倩的专属热线，不分昼夜响起铃声。
接通后，是带着压抑的、恨意的喘息，又或者突然爆发的咒骂。
咒我不得好死，咒阳阳遭报应。
挂断，会立刻再打过来；拉黑，又会用新的陌生号码打来。
甚至频繁出现在我暂住的小区门口、公司楼下。
刻意打扮得憔悴可怜，眼眶红肿。
逢人便哭诉我薄情寡义、狠毒算计，控诉我为了独占家产设计陷害她的朋友。
像一只盘踞在阴影里的毒蛛，吐出恶意的丝线，企图将我牢牢困死。
可我没想到，她的疯狂已经到了亲害独子的地步。
手机屏幕又在不断亮起，我直接挂断后下一秒，另一个新号码的短信涌入：
【林磊，阳阳在我妈家玩得很开心。他说想妈妈了，不想跟那个狠心的爸爸住】
3.
【如果我告诉他，是你故意害他上不了最好的小学，是你这个爸爸没用，还害了对他那么好的罗叔叔……他会不会恨你？会不会再也不认你这个爸爸】
【他那么小，要是知道自己的未来被亲爹毁了，该多伤心啊…】
看着这些话语，我只觉得剔骨剜心。
眼前浮现出江倩那张写满狠毒与算计的脸，连同前世坠楼时耳边呼啸的风声似乎又回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喉咙口的汹涌。
手机再次震动，接通后，画面聚焦在阳阳稚嫩不安的脸上，背景是江倩母亲家客厅。
“爸爸……”
阳阳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怯生生地看着镜头，看着镜头后面操控这一切的人。
“阳阳乖，跟爸爸说说，你是不是想妈妈了？是不是那个坏爸爸不让你见妈妈？”
阳阳扁着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爸爸，我想回家，妈妈说你坏……说你不要我了……呜……”
“阳阳！”
我的心猛地一揪。
“听到了吗，林磊？”
江倩的脸终于出现在画面边缘，扭曲的狞笑，眼神怨毒。
“你儿子在哭，他在害怕，他在恨你！这都是你造的孽！”
她凑近镜头，那张曾经同床共枕的脸，此刻只剩下令人心寒的疯狂。
“现在，立刻，马上去派出所，告诉他们你诬告罗勤，把案子撤了，把他给我弄出来！”
“否则，”她的声音尖厉刺耳。
“我马上带阳阳走，去一个你这辈子都找不到的地方。我会让他永远记住，是你这个没用的、恶毒的爸爸抛弃了他，毁了他的一切，我要让他恨你入骨，就像我恨你一样！”
画面猛地一黑，通话被切断。
房间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
滔天的怒火在胸腔里窜动，烧毁了最后一丝理智。
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墙壁上，传来的剧痛却丝毫压不住心底的暴怒。
为了阳阳，我步步退让，忍受她的污蔑、骚扰、精神折磨。
可她竟敢拐走孩子来要挟我，让我去救那个毁了我们生活的骗子。
我强行压下眼底的翻腾，拿起手机回拨了最近的一个。
电话瞬间接通。
“林磊，你想通了？”
江倩尖厉的声音带着得逞后的急迫，仿佛她已经看到罗勤被释放的场景。
“算你识相。快说，什么时候去撤案？怎么操作？”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贪婪和自信。
我顿了顿，刻意让声音听起来疲惫、沙哑，带着一丝被逼到绝境的无力感。
表现出一个被儿子哭声击垮的父亲该有的样子。
“……江倩，”我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艰难喘息，“你赢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扭曲的嗤笑。
“你少给我演这套苦情戏了，空口白话就想让我相信你？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我心头一凛，这女人的疑心病果然没变。
刚想开口解释，她的命令已经砸了过来：
“半小时内我要在老城区的‘忘忧茶馆’见到你的人。要是敢带尾巴……你就等着听你宝贝儿子哭得更惨吧！”
“阳阳…是我的命。”
也是我重活一世必须守住的底线。
前世坠楼一恨，我都不想再计较。
可今生又拿我儿子当人质。
那就别怪我新仇旧恨，一起清算。
4.
“比电话里看着更像个废物了，林磊。”
她坐在茶馆角落里审视着我。
“说吧，怎么撤案？”
我佝偻着背，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膝盖上，眼神躲闪。
“阳阳呢？我要先确认他没事！”
“林磊，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状况。”
江倩猛地站起身，几步就跨到我面前。
我还来不及反应，只觉得眼前红影一闪。
“啪——！”
一记极其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左脸上。
打得我耳朵嗡嗡作响，脸颊瞬间肿了起来，嘴里泛起一股铁锈味。
“你也配跟我谈条件？！”
她俯下身，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你儿子现在好不好，全看你这废物爹识不识相！懂吗？！”
我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是真实的愤怒，也是精心表演的绝望。
“江倩，他也是你儿子！他才五岁，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
江倩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我。
“很简单。你立刻、马上，去想办法给我撤案。”
周围的空气凝固了，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和茶馆里劣质音响放着的模糊戏曲声。
我像是彻底被抽干了力气，肩膀垮塌下去，头深深埋进臂弯里，身体微微颤抖。
过了足有半分钟，我才用一种近乎崩溃、认命般的微弱声音，断断续续地说：
“罗勤之前跟我提过一次，为了以防万一，他留了个后手。”
“一个加密的U盘里面，有能证明他的证据。这东西要是交上去就能……”
江倩的声音因激动而升高，“具体在哪？！告诉我！”
我继续铺设陷阱，给了她一个碰头的位置和时间。
看着我认命卑微的样子，江倩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她重新坐下，优雅地理了理鬓角，再看向我时，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你早这么识相不就好了？你知道罗勤能给我们省下多少钱吗？八位数！你累死累活一辈子，能挣到个零头吗？”
看着我红肿的脸颊，她嗤笑一声：
“要不是罗勤对我旧情难忘，你以为你儿子有这资格？我这么做，也是为了阳阳好！”
我没有回应，神情里只有崩溃后的疲惫。
直到她趾高气昂地离开后，我的最后一丝伪装才消失无踪。
“蠢货。”
拿出另一个备用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目标已咬钩。明天下午三点，XX区图书馆三楼电子阅览室。江倩会携带一件从罗勤被封办公室内非法获取的证物，意图在公共网络设备上传输证据。”
“我要她，立刻、马上，失去所有靠近我儿子的可能。”
我甚至可以想象她此刻的模样：
脸上一定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和自以为是的得意，以为自己终于抓住了我的软肋，即将成为罗勤的救世主。
真是可悲又可笑。
前世她推我坠楼时，也是这般自以为掌控一切的狠毒表情。
只是这一次，坠入深渊的，轮到她了。
次日下午两点五十分，我提前来到了监控室里等着。
画面里，一个鬼鬼祟祟地身影出现在阅览室入口。
是江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