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海外项目,我要在国外待一段时间。
老公把老家的表妹接过来当保姆,照顾儿子起居。
可当我三个月后回家,发现儿子性情大变,对保姆比对我还亲,看我像看仇人。
为了抢平板打伤弟弟,为了泄愤撞翻我妹妹所有的限量版手办。
我严厉地批评儿子,他大骂我是坏女人,让我滚。
想到自己为了生下儿子差点死在产床上,十年的呵护竟然因为三个月的缺席完全抹杀。
我又气又痛,决定将儿子带在身边亲自管教,却遭到了老公和保姆的强烈反对。
当我看到老公在保姆卧室里颠鸾倒凤,听见儿子管保姆叫妈妈。
我这才知道,保姆原是老公从小定的娃娃亲,而我亲手养大的孩子也不是我亲生的。
1
三个月的海外项目让我对家人的思念几乎满溢。
我连续加了半个月的班,熬了两个通宵,提前完成了项目收尾工作。
虽然疲惫,但一想到马上要见到儿子和老公,我的脚步就越发轻快,期待见到他们惊喜的表情。
我扫了指纹,推门进去:“天佑!妈妈回来了!看妈妈给你带了什么好……”
我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因为我看到顾天佑整个人窝在王翠莲的怀里。
王翠莲正拿着一块切好的苹果,小心翼翼地喂到他嘴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的老公则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跷着二郎腿看着两人,嘴角带着一丝放松的笑意。
听到动静,三人同时看过来。
顾天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非但没有像我想象中那样扑过来,反而往王翠莲怀里缩了缩。
王翠莲立刻放下苹果,脸上迅速堆起怯懦和讨好的笑容:“苏小姐,你提前回来了?怎么不打个电话,我好准备晚饭。”
她嘴里这样说着,身体却没动,倒是把顾天佑往怀里紧了紧。
顾伟放下手机,皱眉问:“不是说明天才回?这么突然。”
我压下心里的怪异感,反问:“我提前回来,你们不高兴吗?”
顾伟站起身,接过我的行李箱:“只是有些意外。累了吧?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想吃什么,让阿莲给你做。”
“阿莲?”我抬眼看向顾伟,“喊得这么亲热?”
顾伟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忙解释:“我从小就这么叫她,习惯了。”
见顾天佑看都不看我,我心中一痛,但又立即宽慰自己,小孩子闹脾气很正常,等我拿出礼物就好了.
顾伟帮我把行李箱推进卧室,我顺势关上了门,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重重吻了上去。
顾伟一手搂紧我的腰,另一只手将门反锁,更加激烈地回应。
他的手伸进了我的衣服里,身体很快起了反应。
顾伟急切的渴求让我压下了刚刚心里的怀疑。
我笑着把他推开:“这么急做什么?等我先去洗个澡,晚上再继续。”
顾伟无奈地摇了摇头:“行,你快点,我去外面等你。”
我刚进入卫生间,就看到地漏上缠绕着长发,敞开的垃圾桶里有用过的卫生巾。
我三个月没回家,这屋子里有长头发的女性只有王翠莲。
当我洗过澡,换过衣服出来,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我从不吃辣,而眼前一桌菜全放了辣椒。
他们三人都吃得很享受,唯有我拿着筷子无从下手。
王翠莲突然放下筷子,有些害怕地说:“苏小姐,是不合口味吗?我还是出去买点别的菜吧。”
说着就要起身,被顾伟一把抓住胳膊又坐了回去:“外面雨大,一会儿该腿疼了。”
随后转头看向我:“阿莲在山里长年劳作伤了腿,你体谅一下,将就吃点。”
我静静看着他,语气平静:“我吃了三个月白人餐,回家不配吃口合心意的饭菜吗?”
王翠莲又要起身:“我去煮面。”
谁知一直没说话的顾天佑突然开口:“妈妈没手吗?自己不会煮吗?一回来就使唤人。姑姑忙了一天已经很辛苦了。”
从我回家到现在,儿子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却是为了保姆嘲讽我。
想到我为了提前回来加的班、熬的夜,顿时觉得有些不值。
但我还是耐着性子说:“天佑,她的工作就是做家务,而我是付工资的人。如果她觉得辛苦不想干了,我立马可以放她走。”
话是对顾天佑说的,实际上是说给所有人听的。
就见王翠莲立即慌乱地看向顾伟,顾伟立刻皱起了眉头。
顾天佑则是大喊:“姑姑才不走,要走也是你走!”
话音一落,家里落针可闻。
我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心里如同针扎一般痛。
顾伟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抚道:“久了不见你,心里有气呢。”
见我不说话,王翠莲忙煮了面端出来。
我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
等吃完饭后,我努力挤出笑容挨着顾天佑坐下,晃了晃手里的大袋子:“天佑,看!妈妈给你买了最新款的限量版变形金刚,还有你上次说想吃的进口巧克力!”
“不要!”
陈天佑猛地尖叫一声,用力推开我的手,把掉落在地的袋子一脚踢开,
“你走开!我不要你的破东西!”
昂贵的玩具盒角磕在地砖上,碎了一块。
“天佑!不许这样!”
王翠莲立刻出声。
她冲过来把顾天佑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哄道:“乖孩子,别怕别怕,姑姑在呢。”
然后她抬头看我,急切道:“苏小姐,你别生气,孩子可能是想你了,但又不知道怎么表达。”
“我想她?”
陈天佑像被点着的炮仗,
“我才不想她!她每次回来就知道管我!买这些破玩具有什么用!姑姑说了,你根本不爱我!你只爱你的工作!你就是个坏妈妈!我讨厌你!你滚啊!”
我难以置信地看向王翠莲。
王翠花脸色一白,眼神慌乱地躲闪,嘴唇哆嗦着:“没……没有……天佑,我没这么说过……”
“够了!”
顾伟走到顾天佑身边,揉了揉他的头发,
“孩子不懂事,童言无忌,你一个大人跟他计较什么?再说了,他说得有错吗?你扪心自问,你尽到做母亲的责任了吗?整天就知道飞飞飞,孩子认生疏远你,不是很正常?现在倒怪起孩子和阿莲了?”
他说话时,身体很自然地和王翠莲并肩站在一起,顾天佑则是缩在王翠莲怀里。
我仿佛是这屋里最坏的恶人。
想到刚刚在卧室的枕头底下发现的蕾丝内裤,眼眶一酸,强压着情绪问:“我还一个字没说呢,我怪谁了?”
顾伟的脸色顿时不自在了起来。
两天没睡觉,加上长途飞行,我已经疲惫不堪。
顾伟张了张嘴要说些什么,我摆手制止:“没事,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躺在床上,脑子里混乱一片。
儿子性情大变,卧室里多出不属于我的女性物品,刚刚他们宛如一家三口的样子,我很难再说服自己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手机忽然震动,是妹妹发来的信息:“姐姐,今晚就不打扰你和姐夫小别胜新婚了。明天来我家,我亲自下厨给你接风洗尘。三个月的白人餐是不是快吃吐了?明天好好让你解解馋。”
我放下手机,心中苦涩。
妹妹要是知道我着急忙慌回家,却只吃了几口面,会不会又骂我当初圣母心发作非要嫁凤凰男?
顾伟上床时我还没睡着,他从背后抱着我,手伸进了我的睡衣里,在我耳边小声说:“咱们继续刚才的事。”
我闻到了陌生的香水味,瞬间一阵恶心袭来,我立马推开了他的手。
背对他冷声说:“我已经快七十小时没睡觉了,我只想睡觉。”
顾伟好半天没吭声,随后冷冷道:“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我去客房睡。”
我听见关门的声音后,点开了手机监控软件。
顾天佑三岁前,我为了随时能看到他,买了装在玩具娃娃里的监控。
后来孩子长大上学了,我便把娃娃放在了王翠莲现在睡的侧卧里闲置起来。
顾伟已经忘了,不然也不会对娃娃熟视无睹。
他果然没有去客房,而是去了侧卧,开门就把王翠莲搂进了怀里,急不可耐地吻了下去。
王翠莲配合地脱光衣服,一边喘息一边委屈地说:“阿伟,她刚回来你就不想我了,你可别说进门就硬着是因为我。我们可是在娘胎里就定下的娃娃亲,在老家办过席的,你不能不认。”
顾伟压着王翠莲,熟练地从床头柜里取出套戴上,一口咬在王翠莲胸上含糊道:“说什么傻话。一会儿记得收拾干净,别跟之前一样到处扔,被她看到了不好。”
随后快速地在王翠莲身上起伏,嘴里说着不堪入耳的糙话。
王翠莲一声声低吟从监控里传来,将我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想到自己当初非要嫁给顾伟,还瞒着家人领了证先斩后奏,就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木已成舟后,妹妹骂我钱多了烧心,非要扶贫。
我却反驳道:“顾伟有学历有能力,不能因为他是山里出来的就戴有色眼镜。”
爸爸为了我的幸福,终是抵不过我的撒娇耍赖,让顾伟去公司做了一个中层管理。
免去了十年打拼,直接实现了阶级跨越。
顾伟说会一辈子对我好,结果我刚出差三个月,竟成了他和王翠莲的第三者。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说了妹妹邀请我们全家过去吃饭的事。
一路上,我一言不发,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离婚。
妹妹做了一大桌菜,全是我爱吃的,我心中一暖,眼眶发酸。
我刚说了句“谢谢”,就见顾天佑的脸涨得通红,手里正死命拽着表弟手里的平板电脑喊道:“给我玩!这是我的!”
“天佑!住手!”
我高声呵止,
“那是弟弟的东西,不要抢!”
顾天佑见抢夺不成,突然松开手,弟弟直接从沙发上摔了下去,头磕在茶几上顿时大哭起来。
妹妹忙放下手里的汤碗,冲过去抱着孩子查看。
见孩子的后脑勺已经快速起了一个大包,心疼不已,对顾天佑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霸道!”
我沉着脸说:“向弟弟道歉。”
顾天佑满脸不服,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猛地扑向客厅角落。
那里矗立着妹妹耗费数年心血收集、价值不菲的一整面墙限量版动漫手办!
一阵脆响之后,精致的手办如同被飓风扫过,稀里哗啦地碎裂一地。
妹妹捂着嘴,脸色煞白,身体晃了晃,几乎晕厥。
妹夫冲过来扶住她,看着满地狼藉,眼中满是震惊和心疼。
我看着毫无愧色,甚至带着一丝得意和挑衅的顾天佑,气得我血液直冲头顶。
“顾天佑!你在干什么!”
我的声音微微颤抖。
我知道妹妹多在乎这些手办。
那可是她从小学就开始收集的,妹夫也帮她满世界买的限量版,花钱也不见得能买到了。
陈小宝梗着脖子,满不在乎地撇嘴:“一堆破塑料!谁让他不给我玩平板!”
王翠莲突然冲过来抱住顾天佑,仿佛他才是受害者:“苏小姐别生气,小孩子嘛,不懂事,闹着玩的。”
我冷声道:“我管教孩子,哪里轮得到你插嘴?要不你赔?这一墙手办少说也要上百万!”
王翠莲的脸一白,只求助地看向顾伟。
顾伟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玩具而已,哪有那么贵。你海外那个项目不是挣了几百万吗?用得着这么吓唬孩子和阿莲吗?”
我压着怒火,向妹妹道歉,洗尘宴没吃成就直接回了家。
一进门我就宣布:“天佑的行为太恶劣了,不能再放任下去。我决定了,接下来去英国的半年,我亲自带他。”
“不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顾伟说:“天佑绝对不能跟你走。”
王翠莲也急道:“你工作那么忙,哪有时间……”
“有没有时间是我的事。”
我打断她的话,
“这件事,没得商量。”
顾天佑一把抱住王翠莲哭着说:“我不要离开你们!我害怕!”
我无视三人的抱团,去书房给律师朋友发信息拟离婚协议,同时订了两张三天后飞往英国的机票。
我点开留在客厅的监控娃娃,就见王翠莲抱着顾天佑说:“不怕,姑姑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她把你带走的!”
8
顾伟烦躁地踱步:“这个疯女人!她到底想干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
王翠莲焦急道:“你看她对天佑那样子!她根本就不是真心疼天佑!她要是知道天佑不是她亲生的……”
“你给我闭嘴!”
顾伟厉声打断她,紧张地朝书房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
“你胡说什么!”
王翠莲却豁出去了一般:“天佑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绝不能被带走!她要带就去山里找自己生的赔钱货去!”
一道惊雷在我脑海里炸开,耳朵里嗡嗡作响。
我偷偷取了顾天佑的几根头发拿去做亲子鉴定,结果显示我们之间毫无血缘关系。
看到报告时,我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我早该想到的。
王翠莲一次见我就喊我“苏小姐”而不是喊“嫂子”。
顾伟和王翠莲定了娃娃亲还办了席,夫妻间的事应该早就做过了。
三个月的缺席怎么可能轻易抵消十年的陪伴,除非在顾天佑身上发生了剧变。
还有,顾天佑长得一点也不像我,像王翠莲。
那我冒死生下的孩子又在哪里?
我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放在客厅里,立即去往王翠莲的老家。
顾伟见到离婚协议的瞬间,顿时脸色大变。
王翠莲却欣喜地抱住顾伟:“太好了,你们离了婚,我们一家三口就能正大光明在一起了!”
顾伟一把推开王翠莲怒道:“你懂个屁!我是上门女婿!离婚了要净身出户!”
说完立即拨打我的电话,却发现我已经关机。
他通过我助理打听到我已经踏上去往他老家的火车后,瞬间涌起一股巨大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