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兄在宴席上误中情蛊,把大将军夫人压在身下时。
庶妹在我耳旁惊叫:
“我去找府医,姐姐快进去拦下他!”
“要是让大将军知道,寒哥哥必死无疑!”
我顿了顿,望向庶妹离开的背影。
前世我为保护高薄寒不被跋扈暴戾的大将军报复,急忙进去阻拦。
却被他捂住嘴,撕碎我的衣服。
在庶妹带来的一众高官贵客注视下,强要了我数次。
一时间,京城佳人变成有违人伦又暗结珠胎的淫贱女子。
爹娘为了让高薄寒点头娶我,只能将京中所有宅院铺子送与他。
可我生产那日,他却把产婆拦在房外。
让我活活疼死在床上,一尸三命。
弥留之际,我看着他温柔地搂住庶妹,笑道:
“姝儿,以后这些铺子都是你的了。”
原来我早就中了他们的计谋。
这一世,听着身后房内高薄寒粗重的喘息。
我冷笑一声,贴心地帮他锁好了门。
......
1
“哈...轻点,你太放肆了,哼,我一定要让我夫君惩罚你...”
“不行...别碰那里...”
房内高薄寒的低吼与女人若有似无的娇吟交织在一处,
听着倒有些欲拒还迎的滋味,
毕竟,若不是她自己存了心思故意靠近,闻到酒气的高薄寒也不会被瞬间激发药性。
上一世我被高薄寒强行拖拽时,这位大将军夫人就站在不远处,眼神里满是看好戏的兴味。
房里的动静越发不堪入耳,我的心却异常的沉稳下来。
我还活着。
尚是清白之身,没有被众人围观受辱,更没有顶着与表兄私通的骂名。
我抬手抚上小腹,那里还是一片平坦,我那两个未出世便夭折的孩儿,也不必再来这世上受一遭苦难。
听着逐渐靠近的嘈杂声响,我收回思绪。
我拔下发髻上的簪子,没有丝毫犹豫,我将尖利的簪尾狠狠划过手臂。
剧痛传来,血染红了袖口。
我抬手,一把扯开领口,再将精心梳理的鬓发揉成一团乱麻。
最后,我咬紧牙,狠狠扇了自己一记耳光。
很疼,可这些,都比不过前世生产时撕心裂肺的痛。
苏婉姝领着一群高官贵客走在最前,一眼便看见了我这副狼狈模样。
“姐姐,你怎么...”
她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显然没料到我会在此处。
我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踉跄着冲了出去,恰好挡在所有人面前。
“别、别过去!”我声音发颤,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求求你们,算我求你们了,都回去吧!”
我抓住苏婉姝的袖子,
“婉姝,你快劝劝大家,别往前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
一个年轻的公子哥侧耳听了听房里的动静,没心没肺地问了一句:“这是,将军府在排什么新戏吗?这叫声,倒有几分新奇。”
他身旁的人接话,
“听着是比广仙楼的头牌有劲儿。”
苏婉姝的脸瞬间白了,被我抓着袖子,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家姐许是误会了什么,我们还是......”
她话没说完,房里那女人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却又透着一股子难言的媚意,
“你...你这小畜生...轻、轻点儿...啊!”
2
“这儿闹什么呢?”
大将军的母亲明老夫人拨开人群,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她在我身上扫视一圈,最后落在我的脸上,
“哎哟,这不是苏尚书家的嫡女吗?云诺丫头,这是怎么了?瞧这小脸儿,这头发,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在将军府撒野?”
她说着便要来扶我。
前世,就是这双手,指着赤身裸体的我,大骂我是不知廉耻的贱人,命侍从将我扔出府门。
我身体一颤,猛的避开她的手。
我死死拦在廊道中央,对她的关怀充耳不闻,泪流的更多了,
“老夫人,里面...里面真的不能去!求您了!”
我一把攥住苏婉姝,
“婉姝,快!快帮姐姐劝劝老夫人!”
苏婉姝被迫站出来,她被我捏得生疼,眼圈都红了,却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老夫人,您别动气。家姐...家姐她一向胆小,许是受了什么惊吓,才会胡言乱语。不如,不如先让下人带姐姐去偏厅歇息,冷静下来就好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又嘀咕了一句,
“这都一炷香了,里面的戏还没唱完啊?体力够好的啊。”
“哎呦喂,这动静。将军府就是会玩。”
几声压抑不住的窃笑传来,明老夫人脸色瞬间阴沉。
她的耐心终于耗尽,声音冷了下来:“苏云诺,老身没工夫跟你在这儿耗着。让开!”
她话音刚落,人群自动向两边分开。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便出现在廊道尽头,大将军顾明泽到了。
见到儿子来了,明老夫人像是有了主心骨,立刻沉下脸,对身后的护卫下令:“来人!把这个疯言疯语的丫头给我拖开!”
我爹户部尚书苏德丰也跟在大将军身后,气喘吁吁的挤了进来,
当他看清我披头散发,满脸是伤的模样时,脸色瞬间铁青。
两个膀大腰圆的护卫立刻上前,伸手就要来抓我的胳膊。
我顺势向后一倒,在他们碰到我之前,脚下不慎一崴,整个人直挺挺地朝着坚硬的青石板地面栽了下去。
咚的一声闷响,额头先是一麻,随即尖锐的刺痛传来,血液顺着我的脸颊滑落。
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耳边只剩下我爹撕心裂肺的叫喊。
“诺诺!”
3
顾明泽的目光越过人群,最终定格在我淌血的额角。
他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周围的议论声瞬间消失。
“让开。”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压。
我爹总算把我从冰凉的石板上扶了起来,
他攥着我的手腕,又气又疼,声音都在发抖,
“诺诺,你跟爹说实话,到底是谁...”
我反手用力捏了捏他的手心,迎着他焦灼的目光,轻轻地摇了摇头。
爹的动作一顿,满腹的追问都堵在了喉咙里。
恰在此时,房门内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动静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愈发不堪入耳。
女人的声音又软又媚,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断断续续地飘出来。
“嗯...你好大的胆子...这可是将军府...啊...”
在场的不少贵女早已羞得满面通红,纷纷低下头去,却又忍不住竖起耳朵。
“我的天,”角落里,先前那个年轻公子哥实在没忍住,压着嗓子对同伴道,“这位仁兄...当真是天赋异禀,这都快半个时辰了吧?”
他同伴赶紧捂他的嘴,自己却也憋着笑:“闭嘴吧你,没看见大将军的脸都黑成什么样了吗?”
何止是黑。
顾明泽那张俊美的脸,此刻已是阴云密布。
“好。”顾明泽忽然吐出一个字,“本将军倒要看看,是谁的狗胆,长到了天上,敢在我母亲的寿宴上,行此等腌臜事!”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起长腿,一脚狠狠踹在门板上。
“轰!”
一声巨响,厚重的木门应声爆裂,木屑四溅。
门内,酒气和一股子暧昧的腥甜味扑面而来。
活色生香的景象,就这么毫无遮挡的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满室狼藉,衣衫被撕得粉碎,胡乱散落一地。
榻上,高薄寒赤着上身,汗水浸湿了头发,正双眼迷离的死死压着一个女人。
听到巨响,高薄寒迷茫地抬起头,不知死活的,竟还低头在她颈窝处亲了一口。
那女人披头散发,拼命挣扎,一声压抑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她手腕上戴着的一串成色极好的东珠手钏,在摇晃中,重重的磕在了床沿。
人群中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天爷啊,那手钏...不是皇后赐给将军夫人的添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