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豪门丈夫定好婚期后,我预约了一家号称“明星御用”的顶级婚庆公司来为我们策划婚礼。
可当我把自己对婚礼的要求告诉他们的王牌策划苏曼时,却遭到了她严厉的反对。
她全程只和我的丈夫交流:
“您太太的想法太幼稚,绝对会让您在宾客面前丢脸。”
“您太太准备的伴手礼根本拿不出手,我很怀疑她身为女主人的能力,不过还好我提前帮您准备了大牌香水救场。”
我打断她,不悦的强调:“这是我的婚礼,请你尊重我的喜好。”
她朝我翻了一个白眼,转头就对着周屿川告状:
“您太太实在是太自私了,婚礼要以家族利益为中心,您太太却只顾着自己,完全不考虑您的付出,简直就是个吸血鬼,先生,我实在心疼您的遭遇。”
我气的几乎发疯,
丈夫却比我更先掀了桌子:
“你有病吧?这么喜欢对别人的婚礼指手画脚,要不这个婚礼主角,你来当?”
1
我兴致勃勃地打开我的备忘录,里面是我整理了半年的灵感和细节。
我请来的婚礼策划苏曼只是象征性地扫了一眼,便将目光落在了周屿川手腕的表上,嘴角勾起一丝了然的笑。
“周先生,您太太的想法,还是太小女生了。”她指着我找的户外乐队照片,“格调不够,宾客的体验感会很差。”
我解释道:“我们更喜欢轻松自然的氛围。”
她直接打断我,身体前倾,对着周屿川说:“周先生,婚礼是两个家庭的体面。格调必须由男方来定,这关乎到家族的门面和声望。”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周屿川也微微皱起了眉。
我压下心头的不快,翻到伴手礼的部分。
“苏小姐,伴手礼我想用我们亲手烘焙的饼干,再配上我们挑选的香薰蜡烛。”
苏曼嗤笑一声,“这种小东西怎么拿得出手?”她再次转向周屿川,语气热络,“周先生,我这边有顶奢品牌的合作渠道,直接给宾客送最新款的香水或皮具,多有面子?婚礼的宾客层次,决定了您未来事业的人脉圈,您说对吧?”
我攥紧了拳头,这个人从头到尾都在无视我,仿佛我只是个不懂事的附属品。
这已经不是在讨论方案,而是在赤裸裸地贩卖她的阶级焦虑。
周屿川沉下脸,握住我的手,语气坚定:“苏小姐,这场婚礼是我们两个人的,但一切以我太太的喜好为准。我们就要草坪和手作饼干。”
苏曼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随即又像无事发生一样,拿起笔在纸上画着圈。
“行,听你们的。不过我接触的客户,最后能拍板的都是男方家长,新娘嘛,也就前期有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那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我心里警铃大作。
会议结束后,她毕恭毕敬地和周屿川交换了联系方式,对我却视而不见。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品味差异了。
这简直是想把我的婚礼,变成她自己的名利场。
三天后,苏曼把第一版策划案发到了我们三人的群里。
我满怀期待地点开,下一秒,怒火直冲头顶。
策划案里哪还有半点我想要的自然清新?
整个婚礼被定义为“鎏金圣殿”主题,主色调是刺眼的金色和厚重的酒红色。
我想要的草坪被换成了五星级酒店里最昂贵的宴会厅,天花板上要挂满巨大的水晶吊灯。
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婚礼。
我立刻拨通了苏曼的电话,声音愤怒:“苏小姐,这是什么?我说的草坪婚礼呢?乐队呢?”
电话那头传来她不耐烦的声音,夹杂着一丝轻蔑:“哎呀,林小姐,你那方案太小家子气了,上不了台面。你看我这个设计,多气派,多奢华?这才是配得上周先生身份的婚礼,有头有脸的人都爱这一套!”
“可结婚的是我!要站在那个舞台上的人是我!”我几乎是吼出来的,“我不要什么鎏金圣殿!我要我原来的方案!”
“那都是哄小姑娘的玩意儿,不高级。”她用一种教训的口吻说,“你得为你先生的圈子考虑,婚礼是他的社交名片,不能搞得那么寒酸。行了,就按这个来,我这边忙,挂了。”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我气得浑身发抖。
2
她不仅无视我的需求,还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给我扣上了“没见过世面”、“拖老公后腿”的帽子。
“走,我们现在就去他们公司!”周屿川搂住我,脸色铁青。
到了婚庆公司,我直接冲进苏曼的办公室,把打印出来的“鎏金圣殿”方案狠狠拍在她桌上。
“苏曼,我今天就把话说明白,要么按我的要求改,要么我们换人,解约!”
苏曼被我的气势震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解约?林小姐,你可想清楚了,现在是婚庆旺季,你临时上哪儿找我们这么专业的团队?”
就在我们剑拔弩张时,一个挂着总监胸牌的男人闻声赶来。
了解情况后,他立刻换上一副笑脸,点头哈腰地给我道歉:“林小姐,实在对不起,苏曼也是想让婚礼呈现出最好的效果,沟通上可能有点急了。”
“这不是急了,这是店大欺客!”我毫不客气地回怼。
总监见我态度坚决,咬了咬牙,开出了筹码:“林小姐,您看这样行不行?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我们免费把您的婚车从奔驰升级到劳斯莱斯,再送您一套顶级的婚纱摄影,您消消气,我保证,让苏曼马上按您的要求重新出方案,这次绝对让您满意!”
周屿川在一旁给我使了个眼色。
眼下旺季确实不好找新公司,加上这个优惠也算有诚意。
我深吸一口气,盯着苏曼,一字一顿地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让我看到任何我不想要的东西,我们法庭上见。”
苏曼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甘,但在总监的眼神警告下,她最终还是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我以为这次的强硬态度能让她有所收敛。
但我错了。
有些人,你给她机会,她只会当你软弱可欺。
总监的保证像个笑话。
一周后,苏曼发来了第二版方案。
我紧绷着神经点开,心脏瞬间沉了下去。
场地倒是改回了草坪,但最关键的地方,她还是动了手脚!
我选好的,风格清新自然的独立摄影师,被她换成了一个浓妆艳抹、专拍影楼风的“大师团队”,价格翻了三倍。
旁边还煞有介事地配着一行小字:“顶级团队,记录永恒瞬间。”
我气到发笑,直接在群里@她:“苏小姐,我的摄影师呢?”
一分钟后,苏曼的语音弹了出来,声音里带着优越感:“林小姐,我反复帮你考量过了。你找的那个太素了,拍出来不好看。你想想,婚礼一辈子就一次,当然要找最大牌的摄影师,照片发出去才有面子嘛。你作为周太太,不能只顾着自己那点小清新,也得为周家的脸面考虑一下嘛!”
紧接着,她又发来一张菜单截图。
我想要的轻松自助餐,被一长串看不懂名字的法式大餐取代了。
“还有这里,”她的声音再次响起,“宾客都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让他们站着吃自助餐?我给你们安排了米其林主厨团队,把你关心的预算加一点,但整个婚礼的档次就上去了。这都是为你们好。”
“关心的预算”?
这几个字狠狠刺进我的神经,她有病吧?
3
我还没来得及发作,周屿川直接按住语音键,声音冰冷:“苏小姐,我再说最后一遍。这场婚礼,以我太太的喜好为准。我不需要靠一场婚礼来挣面子,但我太太必须得到她想要的婚礼。把我选的摄影师换回来,我们就要自助餐。”
群里安静了足足三分钟。
我几乎能想象到苏曼看到这条语音时错愕又难堪的表情。
果然,她再次发来语音时,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恼羞成怒,但对象依然是周屿川:“周先生,你就是太宠她了,把她惯得不知天高地厚。”
“我这是在帮你啊!男人在大事上必须得强势一点,不然以后什么事都被她压着,哪还有地位可言?你现在让她一步,以后她在家里就得让你十分!”
她这番话,已经不是在讨论策划了,她是在明目张胆地挑拨离间。
我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这个女人,不仅想毁了我的婚礼,还想毁了我的夫妻关系。
我抓起车钥匙,对周屿川说:“走,今天这事,必须做个了断。”
我倒要看看,一个拿钱办事的策划师,到底哪来的底气,敢对客户的家事指手画脚!
婚庆公司里,苏曼看到我们去而复返,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反而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我懒得再跟她废话,直接将手机拍在她面前,屏幕上正是群里的聊天记录。
“看清楚了吗?我先生他支持我所有的决定。”
我指着屏幕对她说,“现在,我命令你,立刻,马上,把所有方案改成我最初的要求!”
苏曼扫了一眼屏幕,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的冷笑。
“命令?林小姐,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付钱给你的人!是你的客户!”
我终于压不住火气,猛地一拍桌子,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朝我们看来。
“你凭什么替我先生做主?他的面子需要你来维护?你这么懂上流社会,这么会为豪门着想,怎么不自己嫁进去,当你的阔太太?”
苏曼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被当众下了面子,她那副伪装的专业和优雅彻底被撕碎了。
“你……你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她也站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做策划这么多年,办了上百场高端婚礼,就没见过你这么自私自利、眼皮子浅的客户!”
“自私?”我气笑了,“我花我自己的钱,办我自己的婚礼,追求我自己的喜好,这叫自私?那你算什么?一个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强行把自己的垃圾品味塞给别人的精神病吗?”
“你懂什么!”她歇斯底里地吼道,“一场婚礼,当然要以家族利益为中心!你这种只顾自己的女人,一点都不懂得为家庭,为丈夫付出!怪不得现在那么多凤凰女想攀高枝,就是被你们这种自私的女人带坏了风气!”
她的话十分恶毒,不仅攻击我的品味,更是在诅咒我的婚姻。
我气血上涌,眼前阵阵发黑。
“苏小姐!”周屿川一步上前,将我护在身后,眼神冷冰冰的,“请你注意你的言辞,否则我不介意请我的律师来跟你谈。”
“律师?吓唬谁啊!”苏曼彻底发疯,她抓起桌上的策划书,想也不想就朝我脸上砸过来!
“啊!”我下意识地尖叫。
周屿川眼疾手快地将我拉开,策划书“啪”地一声摔在我们脚边,纸张散落一地。
整个办公室陷入一片死寂。
4
就在这时,一个更恶毒的声音从苏曼嘴里冒了出来,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满是怨毒和不屑:
“就你这样,还不知道是怎么攀上周家的。搞不好也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才能这么耀武扬威吧?”
我脑子里仿佛有根弦彻底断了。
她不仅侮辱我的人格,还在大庭广众之下造谣我的清白!
我再也控制不住,猛地挣脱周屿川的怀抱,一个箭步冲上前揪住了她的衣领。
“你!再说一遍!”
“住手!都给我住手!”
总监连滚带爬地冲过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和状若疯癫的苏曼分开。
“道歉!”周屿川的脸色冷得吓人,他指着苏曼,对脸色煞白的经理说:“今天她要是不为刚才那句话给我太太跪下道歉,你们公司就等着收律师函吧!诽谤罪,够她在里面待一阵子了。”
“律师函”三个字一出,苏曼浑身一颤,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大半。
她可以不在乎工作,但不能不在乎自己的前途。
总监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他狠狠瞪了苏曼一眼,然后几乎是哀求地对我们说:“周先生,林小姐,对不起,是我们管理不善!我让她道歉,马上道歉!”
他转头对着苏曼低吼:“还不快给林小姐道歉!你想把公司害死吗?”
苏曼脸色青白交加,嘴唇哆嗦了半天,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对……不……起。”
“我没听见。”我冷冷地看着她。
在总监的威逼和周屿川冰冷的注视下,她终于屈辱地低下了头,大声说:“对不起!我不该胡说八道!”
“滚。”我只说了一个字。
这场闹剧,以苏曼被总监当场宣布调离我们项目而告终。
为了平息我们的怒火,总监不仅承诺之前的所有优惠有效,还额外免去了我们所有的策划服务费。
随后,他给我们换了一位新的策划师,叫安琪。
安琪是个很年轻的女孩,扎着马尾,看起来文静又专业。
她一坐下,就先真诚地为公司的失职向我们道了歉。
在接下来的沟通中,她全程以我的意见为主,不仅完全理解我想要的草坪婚礼,还在我的基础上,提出了很多更巧妙的花艺和流程设计建议。
“林小姐,你看这里,如果我们把迎宾区设置在树下,用丝带和捕风铃做装饰,是不是比单纯的拱门更梦幻?”
“这个自助餐台,我们可以设计成一个甜品花园,让宾客像在寻宝一样。”
她的每一句话,都说在了我的心坎上。
和她沟通,是一种享受。
我感觉自己被尊重,我的婚礼正在被认真对待。
压抑了近一个月的阴霾终于散去,我以为噩梦已经结束,接下来的,只会是梦想中的婚礼一步步实现的喜悦。
在安琪的帮助下,策划案很快定稿,各项预定也顺利推进。
起初一切都很好。
安琪每天都会跟我同步各项工作的进度,有任何问题都第一时间和我沟通。
但从半个月前开始,一切都变了。
安琪回复信息的速度越来越慢,有时甚至要隔一天才回。
我打电话过去,十次有八次都是无人接听。
我安慰自己,她可能太忙了,毕竟临近婚期,事情繁多。
只要各项预定还在正常推进,就没什么大问题。
直到今天。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是花艺工作室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热情的声音。
“林小姐,跟您确认一下,您这边追加的九百九十九朵金色喷漆玫瑰,还有那个五米高的香槟塔,我们已经安排好了,保证婚礼当天给您送到!”
“什么金色玫瑰?什么香槟塔?!”我厉声质问。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是……是你们的总策划苏小姐前天刚下的单啊,她说……是您和周先生最终确认的方案。”
是苏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