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年会上，我那刚入职的弟弟被总经理逼着替他挡酒，喝到胃出血，
我冲上去理论，却被公司高管们拉住，
“年轻人多喝点怎么了，这是在给王总面子，再说了，一个新人能替领导分忧，是他上进的表现！”
“要不是我老公破格录用，凭他的三本学历，连我们公司的门都进不来！”
总经理夫人推开我。
“我老公是董事长跟前第一红人，别说你弟弟，他就是要你这个后勤部主任去陪客户，你也得笑脸相迎！”
我笑出声，这公司能从濒临破产到上市，全靠我当年匿名写出的那套智能管理系统，
我为了能朝九晚五陪孩子，才屈尊来后勤部当个主任，
结果我亲手提拔的总经理，现在敢动我的人！
我当场发了条消息给董事长，
“公司核心管理系统的底层逻辑漏洞，我一分钟就能引爆！”
“你不想公司股价明天跌停，最好现在就让他滚过来，给我弟和我磕头道歉！”
……
消息发出去不到十秒，董事长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梁筝，你在哪？到底怎么回事？”
我盯着急救室亮起的红灯。
“第一人民医院，消化科，急救室。”
“我弟弟，梁煦，在里面。”
“被你提拔的那个好总经理，王建坤，逼酒逼的。”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
他当然知道王建坤是我一手推荐的，也知道梁煦是我唯一的弟弟。
半晌，他才艰涩地开口：“梁筝，你听我说，这事儿肯定是个误会。王总不是那种人，他……”
“误会？”我打断他。
“那这急救室的灯，是给我开着烘托气氛的？”
“董事长，我没工夫跟你掰扯这些。一小时，我要王建坤，带着他那个鼻孔朝天的老婆，滚到我面前，给我弟磕头道歉。”
“办不到，我就引爆系统。”
“你的公司，我亲手送上市的，自然也能亲手把它毁掉。”
董事长在那头倒吸一口凉气：“梁筝！你疯了！这是敲诈！是违法的！”
“你可以试试。”我轻笑一声。
“看是你报警快，还是我敲键盘快。”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
我打开随身携带的笔记本。
手指在键盘上敲下几行指令，一个红色的倒计时窗口弹了出来。
59:59。
我截图，发给董事长。
紧跟着附上一条消息：“倒计时结束，系统核心数据库将进行不可逆的物理删除。届时，你那遍布全球的三百七十一个分部，所有数据，财务、人事、客户资料，都会变成一堆乱码。”
“董事长，祝你好运。”
刚发完，董事长的电话又打了过来，我不耐烦地按了静音，随手把手机扔在一边。
屏幕上，他的名字固执地亮着，像个笑话。
没过一会儿，一条短信弹了出来，不是董事长的，是王建坤那个自视甚高的老婆。
“梁主任，年轻人受点挫折是好事，王总也是为了让你弟弟多历练历练，你怎么还闹到董事长那儿去了？做人不能这么不知好歹。”
我盯着那条短信，忽然就笑了。
这些人，是真的一点都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我回了两个字：“等着。”
我合上电脑，靠在墙壁上，闭上了眼睛。
要么，人来。
要么，我送他们全公司上西天。
急救室的门被推开。
梁煦躺在移动病床上，被护士推了出来，一张脸毫无血色，嘴唇干裂起皮。
麻药的劲儿应该还没完全过去。
“姐，对不起，又给你惹麻烦了。”
他声音沙哑。
“我……我明天就去辞职，你别跟王总闹了，他是公司红人，你……”
“闭嘴。”我俯身，替他掖好被角。
“你是我弟，天塌了有我给你顶着。”
“现在，你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好好睡一觉。”
他看着我，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一个陌生号码。
我走到走廊尽头，接通电话，一个女人尖利刺耳的叫声瞬间从听筒里炸开。
“梁筝你这个贱人！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敢威胁我老公？”
是王建坤的老婆，周雅。
“一个后勤部的破主任，给你脸了是吧？我告诉你，你和你那个三本毕业的废物弟弟，立刻、马上就会被开除！我老公一句话，就能让你们在整个行业里混不下去！”
我嫌吵，把手机拿远了些。
等那边的噪音终于小了点，我才把手机放回耳边。
“说完了？”我问。
“你！”
“给你老公带句话，还有四十分钟。人不到，后果自负。”
说完，我直接掐断了电话，多听一个字都觉得脏了耳朵。
果然，没过两分钟，董事长的电话又追了过来，这次他的声音里再没了之前的质问，反而透着一股子近乎哀求的卑微。
“梁筝，我的姑奶奶，算我求你了！王建坤已经在路上了！你先把那个倒计时停了行不行？咱们有话好好说！”
“他人到了，我自然会停。”
电话那头传来他压抑的、长长的叹气声。
“可是……他岳父是市里的周副局长，主管的就是咱们这个行业。这尊大佛，我们得罪不起啊！你看能不能……给他留点面子？别把事情闹得太僵。”
我听着，忽然就笑了。
原来是有靠山，怪不得那么嚣张。
“面子？”
我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里躺着的梁煦。
“王建坤逼我弟弟喝酒喝到胃出血的时候，怎么没想过给我弟弟留点面子？”
“董事长，你好像还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现在，是我，不给你们面子。”
“还有，我改主意了。”
“我要王建坤，把他那个当局长的岳父，一起叫过来。”
“跪在这里，给我弟赔罪。”
半小时后，王建坤和他老婆周雅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公司保安部的熟面孔，一个个凶神恶煞，像是来干仗的，而不是来道歉的。
“梁筝，差不多得了。”
他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看着我。
“董事长让我来，我就来了。你还想怎么样？真把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他老婆周雅更是直接，指着我的鼻子骂：“给你脸不要脸的东西！你以为你是谁？一个破程序员的威胁，吓唬谁呢？”
“我老公就是心善，才让你这种废物留在公司。现在还敢反咬一口了？”
我没理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王建坤。
这个人，是我一手从技术部提拔上来的。
我欣赏他的技术能力，也看中他所谓的“上进心”。
没想到，他的上进心，就是踩着别人的血肉往上爬。
病床上的梁煦听到动静，艰难地撑起身子。
“姐，算了吧，我没事的。”他声音虚弱。
“别为了我得罪这么多人。”
周雅听到这话：“看看，连你弟弟都比你识时务。知道什么叫自知之明吗？”
“王建坤，我再问你一遍，你道不道歉？”
他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道歉？给你那个废物弟弟？他配吗？”
“梁筝，别以为你懂点皮毛技术就能威胁我。公司的系统固若金汤，就凭你？省省吧。”
说着，他竟然一步上前，伸手就要来抢我放在床头柜上的笔记本电脑。
我侧身护住电脑，他老婆周雅趁机从旁边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后腰重重撞在墙角的铁柜上，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你个疯婆子！”周雅尖叫着。
“敢动我老公！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她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来。
公司那几个保安也立刻围了上来，堵住了病房的门，虎视眈眈。
我被他们逼在墙角，背后的疼痛火辣辣的。
梁煦看到这一幕，急得眼眶通红：“你们别碰我姐！有什么冲我来！”
“就你？”周雅回头瞪了他一眼。
“一个喝酒都能喝出胃出血的废物，还敢威胁我们？”
王建坤更是得意洋洋：“梁筝，现在知道什么叫现实了吧？你那点小聪明，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屁都不是。”
我看着王建坤那张自大又愚蠢的脸，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倒计时还剩五分钟。
手机屏幕上，一条新的短信进来。
“老板，我们到了。随时可以动手。”
我勾起嘴角，回了一个字。
“等。”
王建坤注意到我在看手机，冷笑道：“还在装神弄鬼？梁筝，你那点把戏，骗得了董事长，骗不了我。”
“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黑客高手？笑死人了。”
周雅也跟着起哄：“对啊，一个女人能有什么本事？还不是靠着这张脸才混到现在的位置。”
我慢慢站直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王建坤，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那点破技术，威胁不了任何人。”他越发得意，“公司的防火墙是我亲自设计的，你以为你能突破？”
我点点头：“很好，这话我录下来了。”
“等会儿董事长问起来，我就说是你亲口承认，公司系统的安全漏洞，都是你的责任。”
王建坤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你录就录，反正我说的都是事实。”
我看着倒计时，还剩三分钟。
“那我们就等着看，到底是事实，还是笑话。”
董事长的电话再次打到了王建坤的手机上。
“王建坤！你这个蠢货！你到底对梁筝做了什么！你想死别拉着公司给你陪葬！”
董事长的电话再次打到了王建坤的手机上。
“王建坤！你这个蠢货！你到底对梁筝做了什么！你想死别拉着公司给你陪葬！”
王建坤显然没料到董事长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有恃无恐的嘴脸。
他对着电话轻描淡写地说道：“董事长，您别急。一个想靠歪门邪道上位的女员工而已，估计是想讹点钱，我能处理好。您放心。”
电话那头传来董事长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你处理个屁！马上给我道歉！立刻！”
“董事长，您这是怎么了？”王建坤满脸疑惑。
“不就是个程序员吗？”
“程序员？”
“你知道她是谁吗？你这个白痴！”
王建坤还想说什么，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他看着手机屏幕，但很快又被自大掩盖。
“装神弄鬼。”他冷笑着收起手机。
“董事长就是心软，被你几句话吓住了。”
他走到病床边，看着我那仍在昏睡的弟弟。
“道歉是吧？行啊。”
“我道歉，我为你的弟弟这么不经喝，这么脆弱，这么没用，而感到非常抱歉。”
周雅在一旁附和地尖声大笑，那几个保安也跟着发出不怀好意的哄笑。
整个病房里，充斥着他们令人作呕的笑声。
我没再看他们一眼。
我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老板，已就位。随时可以执行净化程序。”
是我的助理，秦默。
我看了一眼时间，倒计时还有三十秒。
“目标：天启集团，财务系统。”
“行动：一级净化。”
“倒计时：10，9，8……”
王建坤还在那里喋喋不休：“梁筝，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马上，给我磕头认错，我可以考虑让你体面地滚出公司，否则……”
“3，2，1。”
“执行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