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海外“避风头”归来,我依旧是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
帮派里的熟面孔都在,恭敬地迎接我,唯独少了我牵挂最深的女儿。
我问儿子,女儿在哪里。
他们却拉过一个陌生女孩喊我“妈妈”。
女孩跟我女儿差不多年纪,从头到尾都在模仿我女儿的穿戴。
可我一眼就认出她是个冒牌货。
五年不在家,三个养子竟然以为我眼瞎到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认不出。
冒牌货撒娇要抱我。
儿子们也说女大十八变,硬说她就是我女儿。
我一把掏出枪抵着冒牌货的额头,语气森寒。
“说,我女儿小光到底在哪儿?”
……
回国这天,我一下飞机就直奔主宅。
不等属下开门,我已经自行推门下车。
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此刻却只是一个归心似箭的母亲。
宅邸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异样的安静。
帮派核心成员恭敬地站在一旁。
管家和佣人垂手肃立,大气不敢出。
我的三个儿子正站成一排,表情各异,却都带着一丝紧张。
“妈,您回来了!”
大儿子林峰率先开口。
二儿子林海和最小的林锐齐声说:“一路辛苦了。”
我的目光越过三人,急切地搜寻:“小光呢?让她出来见我!”
林峰侧身让开,露出躲在他们身后的女孩。
女孩约莫十八九岁,穿着粉色蕾丝裙,打扮得像个精致洋娃娃。
她怯生生地抬起脸,努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妈,小光就在这儿呢。”
林峰的声音发虚。
我一寸寸地审视面前的女孩。
没有我熟悉的倔强眼神,没有眉心小痣,更没有血脉相连的感应。
一股怒火直冲天灵。
“她是谁?”
我的声线陡然降至冰点。
林海强作镇定:“妈,您说什么呢?这就是小光啊,五年了,女大十八变嘛……”
“变?”
我嗤笑一声,
“我的女儿,化成灰我都认得!说,我女儿在哪儿了?”
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压迫感,让三个早已成年的养子额头渗出冷汗。
就在这时,女孩上前一步,仰起脸喊道:“妈妈!您终于回来了!我好想您啊!”
说着,竟张开手臂想要扑过来拥抱。
“啪”的一声,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炸响在客厅。
女孩被扇得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半边脸颊立马红肿起来。
她捂着脸惊恐地看着我,眼泪瞬间滚落,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妈妈’两个字,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配叫的。”
三兄弟脸色大变,齐齐围在女孩身边。
林锐一把抱住女孩,心疼不已:“小光,别怕,三哥保护你!”
看着三人维护冒牌货,我不再多说。
上前一脚踩在女孩胸口,一把将枪抵住她额头。
我冷冷地看向三个养子:“最后三秒钟,我要听到我女儿的真实下落。三,二……”
“在明德启智学院!”
林峰抢话,打断了我扣下扳机的动作。
一股暴戾的杀意轰然爆发。
我太清楚那个地方了。
表面上是“矫正问题青少年”的贵族学校,背地里根本就是一座用鞭子、电击和精神折磨构建的活地狱。
“畜生!你们怎么敢!”
我如同母狮的咆哮,没等林峰反应,一步跨到他面前,闪电般出手。
“砰!”
沉重的一拳,结结实实砸在林峰的下颌骨上!
骨头错位的脆响清晰可闻。
林峰闷哼一声,高大的身躯竟被这一拳直接砸飞出去,重重撞在楼梯扶手上,喷出一口带血的唾沫,一时爬不起来。
我看都没看被吓傻的另外三人,大步流星朝门外走去,对着下属厉喝:“备车!去明德启智!”
黑色越野车咆哮着撞断了明德启智学院的铁门。
车未完全停稳,我已快速下车。
精锐下属紧随其后,动作迅捷无声,瞬间控制了惊慌失措的保安。
我将枪上膛,对准闻讯赶来的校长:“我女儿林小光在哪?”
校长身后跟出来的打手模样的教官,原本气势汹汹。
在看到我煞气冲天、训练有素的下属,以及我手里的枪时,顿时腿肚子直打颤。
校长直接吓尿了,哆嗦着说:“在……在禁闭室。”
在校长的指引下,我直奔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霉味、尿臊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我的心狠狠一沉。
最里面的一扇铁门被下属暴力破开。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涌出。
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角落。
头发脏污打结,遮盖了大半张脸,露出的手臂和腿上布满了新旧交叠的青紫、鞭痕、烫伤。
单薄的衣服破烂不堪,沾着污秽。
“小光……”
我的声音颤抖。
所有的杀伐果断,在这一瞬间被碾得粉碎。
我小心翼翼地将女儿抱进怀里,猛地看向校长:“是谁干的?”
校长噗通跪倒在地,涕泪横流:“是林家三位公子!给了我们一大笔钱,说这丫头不服管教,性格恶劣,让我们好好调教!我们也是拿钱办事啊!”
“调教?”
我咀嚼着这两个字,回想起收养他们三个时的场景。
他们的父母死在一场火拼中,看着三个懵懂无依的孩子,我动了恻隐之心。
收养他们,能给他们一条活路,更是想着女儿能多三个哥哥保护。
他们也曾在我面前发誓,永远保护妹妹。
可我五年不在家,他们就把小光折磨得不成人形!
杀意在我胸腔里翻腾。
“给我砸!”
我抱起轻飘飘的女儿,用大衣将她裹住朝外走去。
下属们如同出闸的猛虎,把这座人间地狱砸了个稀巴烂。
伤害小光的几个教官也被打断了手脚,像死狗一样哀嚎。
回到主宅后,我抱着女儿直奔她的房间。
推开门的刹那,眼前的场景让我怒火滔天。
女儿喜欢的星空顶换成了粉红蕾丝帷幔,小熊玩偶不知所踪,墙上小光三岁时的涂鸦盖上了明星海报。
冒牌货正坐在小光的床上哭得梨花带雨,三个养子正笨拙又急切地哄劝着。
这温情脉脉、兄妹情深的一幕极其讽刺。
我的小光奄奄一息,而这三个我亲手养大的畜生,却在这里呵护着一个霸占小光房间、来历不明的冒牌货。
“滚出去。”
我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温馨。
三个儿子猛地回头,看到我怀里的小光时,脸上都闪过一丝不自然。
冒牌货吓得哭声噎住,往床里缩了缩,浑身颤抖。
“妈!您怎么能这样!”
林锐第一个跳出来,指着小光,声音愤慨,
“就是因为她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把妹妹欺负成什么样了!”
“没错!”
林海立刻接上,
“小光性格乖戾,不服管教!在家里摔东西、骂人都是家常便饭!”
“尤其对妹妹动不动就打骂,抢妹妹的东西,还故意把妹妹推下楼梯!简直是十恶不赦!”
林峰整张脸已经青紫,嘴角残留着血渍,无奈叹气。
“妈,您不在家这五年,小光确实变得很糟糕。”
“我们也是没办法啊!明德启智虽然严厉了点,但也是为了她好!”
“不这样,她怎么能懂规矩?”
“至于妹妹,”
林峰的语气缓和下来,
“她是新来张妈的女儿,叫林夕月。张妈干活勤快,妹妹更是心地善良,温柔懂事。”
“小光那样欺负她,她都不计较,还总是替小光说好话,对我们兄弟三人也关怀备至。”
“我们想着您一向心善,收养了我们三个,再收养一个妹妹,您一定不会拒绝的。”
“所以我们就替您做主了。”
林夕月像得到了信号,立刻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语调柔软带着哭腔。
“妈妈,您别怪哥哥们。都是我不好,惹姐姐不高兴了。”
“哥哥们送姐姐去学校,也是没办法,姐姐打人太狠了。”
“他们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为了姐姐将来能好……”
几人一唱一和,把小光说得罪有应得。
更可恶的是平时负责打扫的下人,竟也畏畏缩缩地探头附和。
“是啊,夫人,上次小姐还把热汤泼在二小姐手上呢,二小姐可没还手。”
“小姐还动不动就罚款,地上有一根头发就罚款一千块,我们好多人都不想干了。”
听着他们颠倒黑白的控诉,我的怒火已经压缩成了核爆。
“很好。”
我的声音轻如羽毛落地。
下一秒,我一脚踹在离我最近的林峰的膝盖上。
动作之快,没人反应过来,我甚至没放下怀里的小光。
“咔嚓”的骨裂声和林峰的惨叫同时响起。
刚才还理直气壮的林峰,眨眼间就抱着扭曲变形的膝盖蜷缩在地,痛苦哀嚎。
我一动作,身后的人如同得了命令一般,训练有素地朝林海、林锐而去。
将两人压着跪倒在地。
林夕月吓得直接从床上滚落下来,跪在地上抖如筛糠,不敢抬头。
刚才说话的下人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另外有人快速上前把床上的东西撤掉,换成小光惯用的床品。
我将小光轻轻放下,同时吩咐道:“叫医生进来。”
早已待命的顶尖医疗团队迅速涌入房间。
医生检查后脸色沉重。
“情况非常糟糕。肋骨断裂两根未愈合,十指全部断裂,腹部有积水,这些都是钝器击打所致。”
“还有明显的电击和束缚痕迹,且长期未进食,血氧浓度很低。”
“更严重的是精神创伤,需要长期治疗,能否痊愈还不知道。”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我心头。
等医生说完,我一脚踩在了林夕月匍匐在地的手指上,用力一碾。
林夕月惨叫一声,五指骨裂。
林海和林锐目眦欲裂,挣扎着要起身。
紧接着我又是一脚,林夕月另外五指也废了。
“我女儿遭遇的,你也该尝尝滋味。”
林海努力抬起头咆哮:“妈!您别动她!您生气就罚我吧!”
林锐也跟着一副为了林夕月视死如归的样子:“对!您就罚我!小月经不起折腾!她会死的!”
林峰也瘸着腿跪在地上朝我磕头:“小月身体弱,您要出气就冲我来吧!”
林夕月脸色苍白,浑身被冷汗浸湿。
见到三人这么维护她,脸上痛苦的同时,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和痛快。
团结一致的画面让我心底发寒。
“她身体弱,经不起折腾,我的小光就经得起?你们就不怕小光会死?”
我咬牙切齿道,
“你们还记得当初发誓要用命护着小光的吗?”
“你们是该罚,不听话的看家狗才该好好调教。”
“夜枭,把小光遭遇的痛苦,让他们每个人都体验一番。”
话音一落,我的心腹夜枭立马要带四人去地下室。
“不!妈妈!不要啊!哥哥救我!”
林夕月发出杀猪般的尖叫,拼命挣扎。
三个养子疯狂嘶吼。
“放开她!”
“妈!你会后悔的!”
就在这时,大门处传来一阵嚣张的引擎轰鸣。
紧接着,一个倨傲的声音响彻大厅。
“哟!这么热闹?谢当家,五年不见,一回来就搞这么大阵仗?对自己的儿子下这么重的手,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