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偷偷挪用了我攒给女儿做手术的钱,给她资助的贫困生订了高级酒店庆祝生日。
我知道后要她去退还所有费用,她却扇了我一巴掌责怪我父女故意挑事。
“今年是我和俊达过的第一个生日,这样意义非凡的日子我肯定要隆重举办。”
“你们父女两早不做晚不做,偏偏我定好酒店就嚷着要做手术,心思真够恶毒!”
“我已经问过医生那手术做不做都一样,白浪费这些钱还不如给俊达过个难忘的生日!”
“到时候要是真死了也算是她命不好,怪不了别人!”
她不管不顾地抛下了还在抢救的女儿,开车带贫困生去看整晚的烟花绽放。
我拿着医生下的12张病危通知书,转头跪在了女首富的面前。
“聘礼35万,我愿意入赘!”
……
女儿妮妮突然心脏病发需要做手术。
我匆忙赶回家问老婆张惠惠把我给妮妮攒手术费的卡拿出来。
每个月我都会打一笔钱进去,不算利息那卡里也有13万。
张惠惠正蹲在阳台边上,帮她资助的贫困大学生关俊达手洗内裤。
闻言她将内裤往盆里一丢,皱着眉头就两个字,没钱!
“普普通通的手术几千块算多了,你那什么手术还要10万那么多?”
“过几天就是俊达生日,我去酒店给他订了个生日套餐,卡里一分钱都没有了。”
“她病发也不是第一次,你让医生开点药吃不就行了。”
我死死地盯着她,咬着牙就要她退掉那什么生日套餐,把钱拿回来给妮妮做手术。
张惠惠却觉得妮妮的情况不算严重,根本不用做手术。
僵持不下的时候,关俊达下课回来。
他是张惠惠这几年资助的贫困大学生,怕住在宿舍花钱多,张惠惠便让他住在我们家里。
关俊达鞋子一脱就躺在沙发上,嚷嚷着上课太累要我打洗脚水伺候他。
我懒得理他,拉着张惠惠就要她去酒店退费。
“医生明确说了必须做手术,不然妮妮就熬不过今晚上。”
“她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她还那么小,你就可怜可怜她。”
“她还没有享受够这个世界的快乐,她还有未实现的梦想,你真的忍心看着她去死吗?”
张惠惠脸上带着明显的挣扎。
我趁机又劝了几句,她才松口同意。
一旁的关俊达突然上前勾住了张惠惠的小拇指,有些小心翼翼地反问。
“妮妮早上才开开心心去上学,姐姐都没有收到她出事的消息,怎么姐夫一回来就说要钱做手术呢?”
“要是妮妮真的出事了,姐姐就把生日套餐退了吧,我以前没庆祝过生日,过不过都无所谓。”
“虽然我一直很羡慕别人热热闹闹地过生日,虽然今年是我和姐姐过的第一个生日,但这些都没关系,算我命不好没资格过生日吧。”
“有句话我还是要告诫姐夫,妮妮还小分不清对错,你这样教她装病要钱以后这孩子就会长歪了。”
张惠惠安慰了关俊达几句后,扭头狐疑地看着我要求提供医生开的证明。
我当时急着回来拿钱哪里想到要拿什么证明。
我直接让她带上钱跟我去医院看看。
关俊达嘟囔着我拿不出证据那就是假的,又说自己又累又饿缠着张惠惠给他做饭吃。
张惠惠也信了他的话,将我推开转身去厨房洗菜。
我心急的要死,抬头却看见关俊达笑眯眯地看着我,嘴角得意地勾起。
“姐夫你看开一些,心脏病没得治,死了就是命里没福气,活该!”
胸膛积攒的怒火一下子就炸开了,我拿起地上的水盆就往关俊达脸上泼去。
“我看你满嘴喷粪说不出人话,我帮你洗洗!”
关俊达上身全部湿透,湿漉漉的内裤更是挂在了关俊达的头上。
他尖叫了一声,边向厨房跑去边大声哭诉我针对欺负他。
张惠惠听闻声音从厨房出来看了关俊达的狼狈样,气愤地要我道歉。
“俊达还是个孩子,你跟个孩子叫什么劲儿。”
“一点小事就发脾气,你以为你是谁!快点跟他道歉。”
关俊达眼眶微红浑身颤抖着,看样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张惠惠心疼的不行,非要我跪下道歉。
我抿着嘴直接拒绝。
还想说什么时,口袋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医院打来了电话。
“陈妮妮家属吗?孩子已经上呼吸机,再不手术就迟了!”
我没有迟疑,扭头就往门外跑去。
张惠惠再身后喊我,我也没有停下。
经赶慢赶到了医院后,医生跟我说情况紧急妮妮已经进去了手术室。
签了一堆手术同意单后,护士又给我一堆收费单让我赶紧去缴费。
我漫无目的地在医院走廊里走着,一遍遍地刷着手机联系亲戚朋友借钱。
无论我怎么低声下气也只借到了2万。
我恍惚地想去找护士问问能不能卖肾卖肝攒出这笔钱。
到了拐角处一不注意我就跟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撞在了一起。
我和她的手术单都散落在地上。
我边道歉边帮她捡起地上的手术单,对方有些奇怪地盯着我看了几眼,不太确定地喊了声我的名字。
我脑袋已经不能思考了,愣愣地看着她也没有认出她是谁。
那女人接过我手里的手术单笑着自我介绍了一番。
“我是谭书瑶,大你一届的学姐,校庆的时候我还给你颁过奖。”
谭书瑶她爸是首富,因着这层千金小姐的身份,她一直是校里的风云人物。
听说前几年她爸得病去世了,谭书瑶是独女便就继承家里的财产成了女首富。
看着谭书瑶带笑的眼睛,我也不知道自己犯什么抽,直接张嘴就问她借钱。
“学姐我女儿生病要做手术,你能不能借我8万,我一定会还给你,我可以给你写借条。”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她就在手术台上等着这笔钱救命,我真的找不到办法了。”
谭书瑶愣了一下,估计是看我都要崩溃了不忍心拒绝。
她拿出手机加了我微信就给我转了10万。
“我刚刚看你单上写着手术费要10万,你快拿着这笔钱给孩子缴费。”
“剩下的事情你不用多想,这钱我也不缺,还不还都行。”
对比张惠惠,谭书瑶简直跟救命菩萨一样。
我表示自己一定会还,甚至跪下来想要给她磕头道谢。
谭书瑶吓了一跳,连忙把我扶起后就说公司忙要离开。
我快速去护士站借了纸和笔写了借条,追上去后便把借条塞给她。
谭书瑶本来不想收,还是我求着她才匆忙收下离开。
我拿着她借我的那笔钱给女儿交了手术费。
等了将近三小时后,妮妮才被护士推到了重症病房。
医生跟我说手术很成功,观察过后没有问题明天就可以转回普通病房了。
看着妮妮昏睡的小脸,我没有忍住捂着脸就蹲在角落哭。
我跟公司请了假,便留在医院照顾妮妮。
或许妮妮命不该绝,转回普通病房当天她就清醒过来了。
像是小奶猫一样声音细细地叫着爸爸。
看着她没有血色的小脸,我强忍住眼泪小心翼翼地给她喂粥。
吃了两口她就没有胃口再吃,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我就着她吃剩下的继续吃,吃完后拿垃圾出去扔。
回来正好看见张惠惠牵着关俊达的手趴在门边张望。
靠得近我还听见关俊达不满地向张惠惠吐槽我是骗子。
“我就说姐夫是骗你的,妮妮都好久没有病发,怎么会这么巧就病发了。”
“姐夫说不定是觉得给我庆祝生日浪费钱,他直接说不就行了,何必利用妮妮来骗你。”
“还好妮妮没事,姐姐你可以放下心来了,就是姐夫这种情况不可取,说不定他还会骗你第二次……”
妮妮甚至都不在病房里面,他就说妮妮装病!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抬脚往关俊达的屁股直接踹了过去。
关俊达哎呦一声摔了进病房里面,脸狠狠地撞到了地板上。
张惠惠连忙跑过去将他扶起来,怒声要我道歉。
我现在根本就不想跟他们说话,拿上床头的检查单准备去找护士。
妮妮还有好几个检查要做,再浪费时间的话医生都要下班了。
张惠惠伸手拦在了门口不让我出去,张嘴就指责我狼心狗肺。
“女儿好好的你非要她住院,还诅咒她去死,这么狠心你配当她爸爸吗?”
“要不是骏达聪明识破你的谎言,我都要被你蒙骗,你三番四次对骏达动手,现在马上给他跪下道歉。”
“还有妮妮,你马上给她办理出院手续将她带回来,不然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怒极反笑,抓过床位的病历本指着上面的医嘱。
“你说我骗你,那你好好看看医生写的医嘱,要不是我借到钱妮妮现在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
“还要我跟他道歉?他配吗?”
张惠惠想要伸手拿病历本,但是关俊达上前挤在了我和她之间,捂着脸扑到她的怀里就说疼。
“姐姐你快看看我的脸会不会留疤,这些都是我应得的,都怪我多嘴害你们吵架。”
“我是真的担心妮妮的身体,害怕姐夫会教坏妮妮,姐姐你就打我骂我吧,我都受着。”
关俊达抓着张惠惠的手,发狠地让她扇了自己两巴掌。
原本就红肿的脸颊瞬间冒出了血丝。
张惠惠心疼坏了,拉着他就要去找医生。
临出门之前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放话说要我跟关俊达道歉和带妮妮回家去。
这两样都做不到的话,妮妮的住院费用她一分钱都不会出。
说完张惠惠带着关俊达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我只是看了他们的背影两眼,扭头就出门找护士给妮妮排队做检查。
全部检查做完后天已经黑了,我拜托护士帮我照看一下妮妮,我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回来守夜。
赶回家后我按了指纹,又输了密码也开不了大门。
眼看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大门就要因为密码错太多次反锁上,我皱着眉头打了张惠惠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是关俊达的声音,他嚣张地威胁我不跪下给他磕头就不能进门。
“姐姐说了是你做错对不起我,所以要给你点教训。”
“这样吧,你把手机放在地上,我听着你磕三下头,声音够响亮的话我就把密码告诉你。”
“你可别耍什么昏招,不然我告诉姐姐,就不止三个响头这么简单了。”
我低声骂了一句,让他把电话给张惠惠。
张惠惠拿过电话只一句,关俊达的意思也是她的意思。
还在电话里催促我赶紧磕头,不然别想进去家里。
我冷笑只骂了一句做梦就挂断了电话,然后给物业打了电话让他们找人来撬门。
房子登记在我的名下,物业里的人都认识我。
我只说忘记了密码他们也没多问,直接帮我重置了密码。
这下子我也想看看最后是谁给谁磕头。
洗过澡后我顺便把妮妮常用的洗涮用品都带上,又匆忙赶去医院陪护妮妮。
我前脚刚到病房,连凳子都没有坐热。
后脚两个警察来到了医院,把铁手环拷在我双手上。
“有人报警说你入屋盗窃,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解情况。”
病房外面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妮妮也直起了身子担忧地看着我。
我安慰她几句,拜托护士照顾她后才跟着警察离开。
到了警察局,我出示了身份证结婚证房产证,证明那是我自己的房子。
我不过是进不去家里才撬门,又不巧重置了密码忘记告诉自己老婆。
警察一一核实过后,第二天中午才将我放了出来。
我怕妮妮担心匆忙赶回了医院,护士却跟我说早上张惠惠不顾医生劝阻给妮妮办理出院。
我又匆忙往家里赶去,进门就看见了关俊达在玩游戏,张惠惠则是像老妈子一样给他喂水果零食吃。
两人靠得极近,喂块苹果几乎是嘴对嘴。
我心里记挂着妮妮也没有理会他们两。。
环视了一圈,我终于看见了在厨房踩着板凳洗菜煮面条的妮妮。
她白着一张脸,正准备把面条捞出来放在碗里。
我快速跑过去拿过她手里的锅铲将她抱出去厨房。
厉声质问张惠惠为什么要让妮妮出院,为什么让妮妮在厨房煮面。
妮妮才刚出院身体还没恢复,而且她还这么小,万一被烫到可怎么办!
张惠惠轻描淡写地看了我们一眼:“她都没病没痛的占着个床位也是浪费资源,还不如回家走走动动锻炼身体。”
“我也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才让她多干点活,反正这活又累不死人,干点又怎么了。”
“说起她的身体,俊达可比你这个当爸的上心多了,听说隔壁市里上有专科医生专门是看这种病的,俊达已经跟医生约好了,明儿就带妮妮过去看。”
“我看过那医生的资料,都是国内顶尖的,保证能治好妮妮的心脏病。”
我狐疑地看着他们两,思考着张惠惠的话是不是真的。
张惠惠看我脸上有迟疑,拍着胸膛跟我保证没问题,还把酒店退费的消息给我看,言明这是妮妮的治疗费用。
她终究是妮妮的亲生母亲,我也相信她不会害妮妮。
说不定这里的医生没有办法,换个别的地方的医生会有不同的治疗方案。
这一想我也没有反对她的话。
我将妮妮抱回了房间让她休息,出来看他们两人还窝在一起。
懒得再说什么屁话,我扭头去了厨房继续煮面条吃。
关俊达只是看了我两眼没有说话。
面条煮好后我端去房间喂妮妮吃,等她吃饱了再看她把药吃下,才匆忙吃了点面条去休息。
至于张惠惠两人就不在我考虑范围内了,总归饿不死他们的。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就醒了过来,下意识地想去房间看看妮妮的情况。
却发现房间空无一人,张惠惠和关俊达都不见了。
我慌忙给张惠惠打电话,好一会儿张惠惠才接通电话。
她表示妮妮跟她在一起,她和关俊达正把妮妮带去隔壁市里的大医院找那专科医生。
她还把医院的地址发给我,确实是稍有名气的医院。
我这才微微放下心来,挂断电话准备上班。
下一秒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妮妮给我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简简单单只有4个字。
爸爸,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