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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容疯批竹马害死我后,妻子后悔了》

第1章 1

  我的妻子安枝意有个纯恨多年的疯批竹马傅凌安。

  两人争斗十几年。

  傅凌安为了报复安枝意,剃光了我的头发。

  安枝意为了替我出气,发了狠地切了他的尾指。

  她咬着牙冷声狠狠警告他:

  “他身上再少一根汗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们相爱相杀十几年,安枝意始终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身边。

  直到,傅凌安全网直播将我妈妈推下海,尸骨无存。

  我崩溃到近乎晕厥。

  傅凌安对着镜头挑衅地笑:

  “安枝意,不是想替你老公出头吗,来啊。”

  所有人都以为,安枝意会杀了他。

  结果开庭那天,律师界号称“常胜将军”的安枝意,替我站在法庭上,轻声道:

  “我撤诉。”

  ……

  很轻的三个字,我躺在病房里,死死盯着傅凌安发来的视频。

  手上还抓着个削好的苹果。

  安枝意走之前给我的。

  临走前,她还替我掖了掖被子,温柔地吻在我的唇角:

  “老公,你乖乖养病,剩下的都交给我,我会替你处理好一切。”

  而现在,不过短短两个小时,苹果还没来得及氧化。

  推我妈下海的杀人凶手,却被当庭释放。

  安枝意,这就是你说的,替我处理好一切。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是我给安枝意设的专属铃声。

  电话一接通,那头传来安枝意沉稳的声音:

  “抱歉,清时,法官说证据不足……”

  手抖得厉害,我几乎连手机都拿不稳。

  满脑子都是他那句“证据不足”。

  傅凌安将我妈推下海的时候,是全网直播,她现在和我说证据不足。

  为什么呢?

  一阵又一阵地揪痛沿着心口蔓延至全身,我麻木地盯着天花板。

  我真的很想问安枝意,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七岁那年,两家人为我和安枝意定了婚。

  傅凌安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我推进人工湖。

  为了替我出气,安枝意不管众人阻拦,抓着他的头发把他按进湖中,近乎窒息。

  十五岁那年,傅凌安闯入我的生日宴,让人压着我,亲手剃光了我的头发。

  安枝意发了狠,毫不留情地切了他一根尾指。

  二十岁那年,我和安枝意的订婚礼。

  傅凌安带着人在厕所堵我,扒了我的衣服给我录像,扬言要将视频放到拍卖会上。

  也是安枝意。

  他让人扒了傅凌安的衣服,录下他的视频。

  而后轻轻抬手,便让沈家破产,将他扔到国外。

  从七岁到二十三岁,安枝意都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身边。

  一直到前不久,傅凌安回国。

  结婚的那天,傅凌安发疯般砸了我们的婚礼。

  安枝意气的让保镖将他扔进地下室。

  我以为她还会像以前一样,疯狂报复傅凌安。

  可我连婚礼的西装都来不及换,走到地下室入口,却看见傅凌安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满身鞭痕,鲜血淋漓。

  他仰头问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手上还留着我的视频。”

  “每天都在对着我自渎,对吗?”

  “安枝意,你究竟是恨我,还是恨我爱的不是你?”

  那一刻,胸口如同破了洞。

  冷风飕飕灌进来,我只觉得遍体生寒。

  我隔着地下室的门缝,定定地盯着安枝意,期待她能说出反驳的话。

  但她只是顿了顿,什么也没说。

  唯独她握着鞭子的手在抖。

  大概就从那个时候开始,安枝意对傅凌安,变成了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思绪回笼,电话那头传来安枝意低沉的声音:

  “想吃点什么,城南那家的馄饨?我一会儿给你带过去。”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一句话。

  电话挂断后,我很久才回过神。

  才发现医生站在窗边,同情地看着我,他欲言又止。

  最后叹了口气,将一份确诊书交给我。

  脑癌晚期,寿命只有三个月。

  我定定地盯着诊断书看了很久,直到眼泪模糊了视线。

  “检查结果出来了?”

第2章 2

  安枝意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抬头便见她提着馄饨进来,她一边替我揭开盖子,一边轻声问我:

  “医生怎么说?”

  我眼睫一颤,连忙将确诊书塞进枕头下:

  “没什么,医生说是伤心过度。”

  安枝意的动作一顿,伸手来握我的手:

  “抱歉啊,清时,我会让傅凌安给你道歉的。”

  我下意识抽出手躲开,安枝意的手落了空:

  “还在生气?”

  我眼睛通红盯着她看:

  “安枝意,你是律师。”

  “你告诉我,傅凌安杀我妈那天是全网直播,为什么会说证据不足?”

  安枝意眸光轻颤,有些许闪躲的意味。

  好半天,他才只说出来一句话:

  “傅凌安有精神分裂的确诊证明,他就是个疯子,清时,你惹不了,离他远一点吧。”

  我突然感觉很讽刺。

  我的家被傅凌安搞破产,我爸被他逼得跳了楼,我妈被他推下海。

  到头来留给我的只有一句,离他远一点儿。

  我快死了,天人永隔,这离他够远吗?

  住院这三天,安枝意依旧扮演着一个完美的妻子。

  她包下了整层VIP病房给我,每天都会有人从欧洲空运过来新鲜的花束插在我的病房;她也推掉了所有的事情,只为帮我打捞母亲的尸体,晚上还不忘赶过来陪我。

  三天三夜,她不眠不休。

  所有人都艳羡地对我说,我娶了一个好妻子。

  可只有我知道,她心虚。

  心虚明明是她主动撤诉,却骗我说是证据不足。

  出院那天,安枝意的保镖们押着傅凌安来我面前。

  他头发都被剃光了。

  但除此之外,身上再没有一点儿伤。

  一双眼睛却仍旧亢奋疯狂地盯着我。

  我突然想起我妈,我妈被她推下海的时候,身上都是伤。

  傅凌安给我发过一段视频,视频清楚地记录了,保镖是怎么用鞭子抽在他身上的。

  安枝意踹了他一脚:

  “道歉。”

  傅凌安不情不愿地哼哼唧唧:“我道歉行了吧……”

  他话没说完,我猛地抓着床头的水果刀发疯一样向他扑过去。

  “啊——”

  傅凌安惊叫一声。

  几乎是同时,一个纤细的人影扑了过来。

  刀尖扎在她的肩头,我只听见倒吸一口冷气的闷哼声。

  然后血气扩散。

  是安枝意。

  她垂眸沉沉望着我,她的手握着我的手。

  直到我颤抖着脱力,松开了手。

  明明刀子扎在她身上,那一瞬间,我却感觉心脏疼得喘不上来气。

  我忍着哽咽后退两步:

  “我不要道歉。安枝意,你把他交给我。”

  “你拿他束手无策,那就他妈的把他交给我!”

  反正我也快死了……

  安枝意避开我的眼神,一副拦着我的姿态,却是护着傅凌安。

  她拿走我手里的水果刀。

  “清时,你听话,别冲动。”

  “我会想办法,我一定尽快找全证据的,好吗?”

  傅凌安被推走的时候,还回头对我挑衅地笑了。

  那一刻我知道,我输了。

  输得很彻底。

  十八年青梅竹马的情谊,我输得一无所有。

  傅凌安走后,我整个人虚脱的躲在被子里,不想见光,更不想见人。

  安枝意知道我心情不好,带着伤给我办了场宴会。

  来的人不多,都是熟悉的朋友。

  他们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同我搭话聊天说地,唯独绕过傅凌安这个话题点。

  我兴致缺缺,只是闷头喝着酒。

  连安枝意什么时候走开了都不知道。

  回过神的时候,眼前多了一片黑影。

  我下意识抬头,然而下一刻。

  “啪——”

  一个酒瓶子狠狠砸在我头上。

第3章 3

  瞬间碎片四溅,鲜血横飞,剧痛自脑袋炸开。

  “就凭你个废物,还想杀我?”

  鲜血遮掩的视线中,傅凌安抓着酒瓶子对着我发狠地笑,“贱不贱啊你,沈清时。”

  再次睁眼,是在医院里。

  安枝意一脸紧张地握着我的手。

  见我醒来,她红着眼紧紧抱住我,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走开的。”

  她抓着我的手,一向清冷的人,絮絮叨叨地道歉。

  但我一句都听不进去,脑袋昏昏沉沉,很疼。

  我哑着嗓子打断她:

  “安枝意,这次也证据不足吗?”

  安枝意被我看得愣了下。

  黑眸中有一瞬的慌乱,她垂眸握着我的手紧了紧,随即轻声安抚:

  “别担心,清时,我会替你收拾他的。”

  “那你会杀了他吗?”

  安枝意抿抿唇,避开我的眼神:“清时,我一定狠狠教训他,你信我。”

  避而不答,其实就是答案了。

  安枝意陪了我很久,下午的时候,她接了个电话,让人调出来一段监控给我看。

  画面是在我们家的地下室。

  傅凌安双手被扣着镣铐,吊挂在木架子上,黑衣保镖拿着鞭子,一下又一下地在他身上挥舞。

  很快,傅凌安身上便多了几条血痕。

  视频只有短短的三秒钟。

  “出气了吗?”安枝意从身侧环住我的腰,“只是送他进监狱太便宜他了,他这么伤你,我非得让他生不如死。”

  她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恨意。

  可我只是疲惫地推开她。

  我被傅凌安砸破了头,医生说颅骨都露出来了,缝了四十八针。

  安枝意就让人折磨了傅凌安整整四十八天。

  每天都会给我发来一段三秒钟的监控。

  画面中的傅凌安,鞭痕累累,头发还没长出来,很狼狈。

  一直到第四十九天,安枝意说我妈的尸体捞到了。

  我在太平间见到她最后一面。

  我打发了安枝意离开,一个人坐在妈妈的身边,生平第一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的家,我的亲人,就连爱人……

  都没了。

  我想杀了傅凌安,想让他血债血偿,可安枝意护着他。

  我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回去的路上,我收到傅凌安发过来一段监控视频。

  时间是两个小时前,地点是周家的地下室。

  灯光昏暗,男人和女人的躯体贴在一起,发了狠地拥吻,纠缠。

  唾液啧啧声在空旷的地下室,格外清晰。

  耳机中传来女人的喘息声,带着怒意的娇嗔:

  “我没警告过你吗?离清时远点儿。”

  浑身的血液几乎在一瞬间凉透了。

  我太清楚了,那是安枝意的声音。

  “怎么,又要为了他杀了我啊?”

  傅凌安懒洋洋地搂着他的腰,“你舍得吗?”

  “他家破产,我搞的;他爸跳楼,我逼的;他妈跳海,我推的。就连他头上那四十八针,都是我砸的。”

  “但你对我做了什么?你给我搞到精神病证明,撤销起诉我,虽然剃了我的头发,但是连抽我鞭子都是装样子给他看的。”

  “安枝意,承认吧,你不爱他了,你现在爱的是我。”